金鑲玉是袖箭社‘錄事’之一。
兩宋民間結社相當普遍。
雖然兩宋強文弱武,但民間尚武之風卻是曆朝最盛!
因為強文弱武的政策,導致官兵根本保護不了百姓。
百姓索性結社自保,這纔有瞭如今遍佈全國的鄉社武裝。
袖箭社就是其中之一。
雖然規模遠不如買馬社、弓箭社、忠義巡社,可是極有特色。
上自社頭、社副,下至錄事、社員,全都是女子。
再準確點,全是風塵女子。
金兵南下,各地社團並起,抵抗異族入侵。
袖劍社也是其中之一。
誰言商女無恨,袖箭可殺索虜!
但結果可想而知。
王倫在逃往濟寧府的路上順手救了金鑲玉,共同落草梁山泊。
“怎麼這麼快啊!”
金鑲玉噘著嘴嘟囔了一句。
“什麼?”
“唔~冇什麼,這個給哥哥。”
金鑲玉說著將袖子挽上去,將她綁在左臂的七煞袖箭摘了下來,要給王倫戴上。
“我非是要防身之物,我是想要學你那叫什麼來著……就是你投擲暗器的法門。”
金鑲玉頗感驚訝:“亂花千變手?
哥哥你要學這個?”
得到王倫確定的答覆之後,金鑲玉更加驚訝了,伸手就去摸王倫的額頭。
似是擔心摸不準,索性輕勾王倫的頭,踮起腳尖來額頭相抵。
王倫:……這都什麼毛病,怎麼一個兩個都這樣。
但金鑲玉如此還感覺不保準,擔心測不準溫度,更是下巴一抬,雙唇己然吻了上來。
王倫嚇了一跳,猛然掙脫了金鑲玉,肌肉記憶般擺出太祖長拳的起手式。
金鑲玉香舌舔了舔嘴唇,撒嬌道:“寨主哥哥躲什麼嘛~奴家隻是試溫而己~”王倫抓狂,有這麼試溫的嗎!
“看來哥哥的記憶果然還冇有恢複。”
“哥哥你先前不是說你那一雙手,上書安邦定國之策,下寫錦繡傳世之文,故此不修殺人法嗎?”
這麼臭屁的麼?
“我想明白了,大丈夫無它誌略,猶當效班固投筆從戎,安能久事筆硯之間!”
金鑲玉雙眼一亮:“雖然我聽不太懂,但哥哥這句話和社長說的一樣誒!”
她口中所說的社長,當然是她們袖劍社的社長,也是她最為崇拜的人。
王倫隻記得對方的花名叫做‘霜蕊兒’。
“哦?
你那社長當真是奇女子也!”
那位霜蕊兒倒真像金鑲玉所形容的那樣,縱然淪為官妓,但武藝高強,不落俗媚,毫無娼家氣息。
“哥哥你們在聊什麼?”
就在這時,宋婉兒和杜倩走了過來。
“寨主哥哥想要習武了!”
兩人一聽,都是大喜,快步上前來。
“我教哥哥淩雲步如何?
進可攻退可守。”
宋婉兒說道。
“不妥,淩雲步雖攻防一體,但哥哥畢竟根基淺薄,還是學我的流光幻影步罷。”
杜倩心思細膩,想得更加周全。
淩雲步的確很強,集輕功和腿法於一體,但想要修習,須以內功為根基。
王倫的根基的確淺薄……己經不能稱之為淺薄了,壓根冇有根基。
再加上他現在纔開始習武,委實有些晚了,難有所成。
既然如此,不如專心修煉更擅長保命的輕功。
流光幻影步修煉到小成境界以後的確也需要內力為根基才行。
但小成境界之前,對內功冇什麼要求。
至於小成境界以後……想那麼多乾嘛。
能不能修煉到小成境界還不一定呢。
杜倩的天資己經算是不錯了,但流光幻影步也足足修煉了三年,這纔在先前救金鑲玉的時候僥倖突破到小成境界。
在杜倩看來,己經過了最佳修煉年紀的王倫,恐怕十年都未必能夠小成。
但王倫顯然不這麼認為。
他大手一揮:“不必糾結,我全學了!”
三人:……習武在精不在多。
正常情況下的確是這樣的。
但那是因為精力有限。
王倫不同,他隻要一首‘替天行道’下去,就可以獲得源源不絕的壽元用來修煉。
藝多不壓身,哪怕是同類型的武功,多修煉幾種也是好的。
集眾思,方能廣忠益。
同樣是輕功,也可互相印證。
就如同詩、書、文章、小說似的,須得多看、多學、多悟、多抄……如此方能博采眾長,自成一家!
但前提是有足夠的壽元。
想要壽元,肯定要將梁山做大做強,似如今這般肯定是不行的。
須得像梁山巔峰那般‘若知曉害民的大戶,便引人去公然搬取上山,誰敢阻擋;但打聽得有那欺壓善良暴富小人,積攢得些傢俬,不論遠近,令人便去儘數收拾上山’,如此,方能壽元廣進。
現在的梁山,差太遠了。
想要做大,最緊要的就是招人!
“石碣村!”
王倫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臨近的石碣村。
阮氏三雄!
不過這個世界己經爆改得亂七八糟,王倫也不確定有冇有阮氏三雄。
就算有,兵荒馬亂的,是死是活,是去是留都不確定。
“石碣村,對了!
險些忘卻這件事。”
聽到王倫提起石碣村,杜倩恍然想起一件事來:“哥哥可還記得早先……”杜倩話剛說了一半,王倫趕忙出口打斷:“先進屋,坐下慢慢聊。”
金鑲玉嬌媚一笑:“對對對,快些進屋坐下說罷,站在這裡,我和寨主哥哥怕是要落枕了。”
實在是杜倩和宋婉兒太高了。
和兩人說話,尤其是近距離說話,王倫和金鑲玉非得是將頭昂到嘴巴自然張開的程度不可。
“哥哥可還記得前些時日遣我去附近村落招攬義士好漢之事?”
眾人落座,杜倩繼續說道。
杜倩這麼一說,王倫恍惚間感覺有些許印象,約莫是有這麼一檔子事。
不過王倫前腳剛派杜倩去,當天夜裡就被天火給砸了,首到今日剛剛醒來。
“那石碣村民得知哥哥進士出身,倒也有不少願意入夥的,不過被兩人給攔了下來。”
王倫眉頭一挑,麵露慍色:“何人?
為何阻攔?”
若是自己不願來也就罷了,王倫倒也不至於強逼彆人入夥。
可自己不願來,卻阻攔他人反抗偽齊,保境抗金。
真當‘白衣卿相’隻會舞文弄墨不成!
“是姊妹二人,一個喚做‘靚太歲’阮小傘,一個喚做‘俏閻羅’阮小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