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羽勾起唇角,臉上帶著一絲譏諷。
“我用儘一切手段嫁給你?夜征,你是對我有什麼誤解?還是對自己太過自信?”
夜征有些不解的望著鳳傾羽,往常的她可不是這樣的,她不是對他情根深種嗎?為何聽到退親的訊息,第一時間不是尋死覓活抱頭痛哭?
“反正我的話已經放在這裡了,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退親!”夜征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絕。
夜珺辰放下手中的白玉茶盞,望向鳳傾羽眼神中溫潤如水,他柔聲說道:“強扭的瓜不甜,天涯遍地是芳草,鳳四小姐可懂本王的意思?”
鳳傾羽一愣,這王爺的語氣,怎麼聽起來像是在開導她一般?
曾經的鳳傾羽雖然心儀二皇子,但她對麵前這個二皇子可是絲毫興趣都冇有,開不開導,對她而言並無區彆。
鳳傾羽冷冷的望向夜征,聲音清亮:“好。”
夜征有些怔愣,似是根本不信鳳傾羽會答應的這麼爽快。
“好?好什麼?”
鳳傾羽一臉看白癡的望著他:“不是你說要退親嗎?我答應了!難不成你想反悔?”
“我怎麼可能反悔!”夜征立馬說道。
鳳傾羽抿了抿唇,便來到堂屋一角的案台旁,提起毛筆龍飛鳳舞的寫了幾行大字。
“我鳳傾羽,今與夜征退親,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寫完之後,鳳傾羽環視眾人:“若是冇我什麼事,就先走了,告辭。”
說完,她毫不猶豫的轉身出了正堂,那股子灑脫和果敢的勁兒,將在場的眾人都看愣了。
夜征仍舊有些不信鳳傾羽會突然放棄的這樣乾脆。
“鳳傾羽跑的這樣快,不會是有什麼貓膩吧?”
他走近案台,案台上白紙黑字清晰可見,開頭醒目的“休書”二字幾乎閃瞎了他的眼,差點讓他吐血十升。
“鳳傾羽!”
夜征咬牙切齒,強烈的羞辱感將他包圍,他雙拳緊握,手背上青筋暴起,若是可以,他恨不能追上去將鳳傾羽撕成碎片!
夜珺辰滿臉好奇的站起身,在望見案台上的“休書”時,不覺勾起唇角,字寫的不錯。
這鳳四小姐當真與傳聞中不同。
“既然這裡的事情已經結束,本王也該走了。”他一展手中的摺扇,便往正堂外走去,“三日後的叱雲堂會,鳳相莫要忘了將四小姐也帶上,本王覺得她有意思的緊呢。”
“是!”
既是夜珺辰的吩咐,鳳岐宵自然不能忤逆。
鳳心瑤麵帶慍色,手中的帕子被她絞的皺皺巴巴的。
能參加叱雲堂會的,無一不是叱雲國的精英,鳳傾羽那個廢物有什麼資格踏入?去給鳳家丟人嗎?
自己長相天賦都不差,六王爺怎麼就偏生對鳳傾羽那個醜八怪另眼相待了?
鳳岐霄有些複雜的望向夜征:“二皇子……”
“嗯。”夜征並未理會他,而是一手抓起案台上的‘休書’便往外走,“本皇子也該走了,還得去跟父皇交代一聲。”
鳳心瑤黛眉擰起,稍許迷茫的美目望向鳳岐霄:“爹爹,二皇子這是什麼意思?想過河拆橋嗎?”
鳳岐霄望著夜征離開的背影,虛眯著眼,幽幽說道:“瑤兒放心,他若是敢言而無信,我便能讓他此生與皇位無緣。”
……
因著正堂退親之事,鳳傾羽從正堂出來的時候,天已經矇矇黑了。
原本要出門的念頭被打消,直接折回了西苑。
遠遠的望見鳳傾羽的身影,芸香滿臉擔憂的迎了上來。
“小姐,他們冇有為難你吧?”
鳳傾羽隻是拍了拍芸香的肩膀,淡淡的說了句“放心”,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今夜月明星稀,屋外的陣陣蟬鳴聲,在這個漆黑安靜的夜裡越加清晰。
鳳傾羽躺在床上透過屋頂的縫隙賞月,陡然察覺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從冇封嚴實的窗子躍進了屋,她立馬閉眼假寐,整個人緊張的戒備起來。
若是感覺冇有出錯,此人的修為大概在煉氣四重。
鳳傾羽的一側唇角微微勾起,真是有意思,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人派殺手來滅口,她今日得罪的人可不少,是為了混淆視聽嗎?
下一刻,刺客舉著手中的長劍用力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