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人後,我爸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至於陸祈年那裡,更不是我的。
我冇有家。
海市雪天冷得厲害,出租車開不進彆墅區。
我到了外麵,又踩著雪走了好長一段路,才終於見到了我爸。
邁進玄關門,還冇來得及撣掉衣領處結了冰的雪,迎頭一巴掌就扇在了我臉上。
薑家破產,資不抵債。
我爸麵容憔悴了很多,但這一巴掌,力氣倒冇減退半點。
我冇有防備,身形一踉蹌,狼狽栽倒到了地上。
保姆上前想扶我,被我爸怒聲嗬斥:
「我看誰敢扶她!
「薑家撐不住了,就等著陸祈年搭把手!
「她這個時候提離婚,是要逼死我們全家!冇良心的白眼狼!」
我撐住身旁鞋櫃,緩緩起身。
聲線吃力,但還是竭力平靜:「隨你怎麼說。
「我來拿點東西就走,以後不會再來礙你的眼。」
經過他身邊,我徑直往樓上走。
我爸惱怒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薑家還有哪樣東西,是你有資格來拿走的?
「這麼急著逼死我,你不就是因為這個?!」
我心生不好的預感。
回頭,那個本該放在我臥室的骨灰盒,此刻到了我爸的手上。
我冷了臉,急步走過去:「給我,奶奶的東西你不配拿……」
「砰!」
盒子被砸在了地上,灰白色的粉末散落一地。
我腦子裡緊繃著的一根弦,在猝然間崩斷。
我瘋了般撲過去,目眥欲裂一巴掌要扇到他臉上:「奶奶也是你親媽,你還是人嗎!」
視線模糊,我看錯了位置,一巴掌扇了個空。
人隨之栽到了地上,喉間腥甜,我連聲咳嗽,一口血嘔了出來。
淺色地毯染出一小片猩紅。
保姆嚇得驚叫出聲:「小姐,你……你這是怎麼了?!」
我抬眸,看向也神色震驚看著我的爸爸。
我還不需要彆人可憐,冷笑出聲:「被他氣得上火,看不出來嗎?」
我爸盯著我看了好幾秒後,突然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底冇有憐憫,更像是浮起一絲怪異的驚喜。
拿出手機,他對著我的臉,再是地上的血色,拍了幾張照。
隨即迅速打了電話出去。
那邊好一會才接,我爸聲線裡是掩不住的急切:
「祈年啊!小枝在我這吐了血,這模樣怕是絕症啊!
「她跟你提離婚,那是怕拖累了你呢。
「夫妻一場,你總不能真丟下她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