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六月二十二日下午,天氣晴有著東方巴黎之稱的海濱大都市,雖說眼下大環境不好,不斷湧入海濱大都市大量的難民,城市的旗幟全部都在改變。
這座沿海大都市依然是該繁華的繁華,該歌舞的還是在歌舞。
不同的是以前深藍色士兵裝的大頭兵,變成瞭如同地府來的小鬼。
戴著一頂哭喪帽,一身屎黃色的軍裝和一雙大圓頭翻毛皮鞋。
扛著一個類似武大郎家祖傳的燒餅旗,在海濱大都市隨處可見。
不過在繁華的租界葭飛路,卻還是金髮洋鬼子的地盤,這裡依然是洋人的租界,屬於西方人快樂的地界。
熱鬨的葭飛路,車水馬龍,有著比較科技的電車,有錢人家的小洋汽車,還有一群群窮鬼苦力拉的人力黃包車。
“紅玫瑰理髮沙龍”門口依然如菜市般熱鬨如市,有富貴的官員和官太太,官少爺,官小姐。
商人大老闆和夫人,少爺,小姐。
還有穿著五花八門的洋裝軍,警,以及各方的幫派大佬。
也有在百樂門,夜巴黎裡專職撈偏門的舞女,偶爾也有一些一樓一鳳的女子上門。
不為彆的,卻是衝著“紅玫瑰理髮沙龍”老闆“有一手”的理髮手藝。
“紅玫瑰理髮沙龍”的老闆真名姓遊名民鴻,東三省人。
自從三幾年東三省有了鬼子,遊民鴻一家人在長輩帶領下,一路逃難入關求生。
不斷的南下,最終來到了這座海濱大都市的貧民窟。
年齡十幾歲的遊民鴻有著北方人的優點,高高的個頭和白晰的皮膚。
除了穿著很差以外,卻是個俊俏的張生模樣。
很快在老鄉介紹下,乾上了苦力拉黃包車的活。
由於正值年少體力好,加上人又特彆伶俐,長相又不錯,嘴巴特彆甜。
除去租車行的費用,幫派的管理費,終於有了些結餘。
和父母一家人努力下,讓家裡人跨進了溫飽線。
(父親在碼頭上做苦力,母親和弟弟,妹妹替懶人漿洗衣物)。
遊民鴻的生活轉機來自父親的相交,由於家裡情況逐漸轉好,父親有了小錢可以下工疲乏下喝上一點小酒,頭髮鬍子長了花上一兩個小子找修戶匠打理打理。
(舊社會美髮行業叫修戶匠和剃頭匠)。
一來二去,可能都是窮苦人家,又都是為了逃避戰火,到異地求生的人,父親和修戶匠成了莫逆之交。
在修戶匠的建議下,遊子鴻放下拉黃包車的活,轉拜修戶匠為師傅,從此走上理髮師的這條路。
遊民鴻從小生性就聰明伶俐,這行學徒期一般要三年纔出師,遊子鴻隻用了一年的時間,就讓師傅進入養老的狀態,整個店鋪大部分都是遊民鴻一個人搞定。
師傅也學著其它行業掌盤人那樣提籠駕鳥,喝喝茶吹吹牛度日。
(舊社會行業最後的徒弟,會對師傅像兒子一樣養老送終,這是基本算是一種行規和美德)。
隨著遊民鴻乾得時間長,長得又好看又聰明,顧客裡開始出現一些女性。
基本上都是些貧民窟條件好的包租婆,和一些底層皮肉生意的女人。
通過給這些女性服務,遊民鴻才知道技藝差得實在太遠。
簡單的來說嘛,連紮一些簡單的辮子,都還是女顧客指點下完成。
遊民鴻才知道自己跟師傅,學習的隻是男士髮型和刮鬍子,離真正的髮型師差太遠。
遊民鴻也把心中苦惱的事,私下說給了師傅聽。
師傅聽完冇有發表個人的看法,隻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孤獨的轉身離去。
遊民鴻隻看見一個日漸蒼老,蕭瑟的背影。
冇過兩天,店鋪裡來了一位身穿西裝革履,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
進店就要求遊子鴻為他收拾收拾一下他的髮型,再為他修一下麵。
這男人一看就不是貧民窟的人,從穿著打扮氣質看,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上等人。
所以遊民鴻在服務的過程當中,飽受此人的批評和訓斥。
但是遊民鴻本著服務行業基本的準則,一邊認真的服務,一邊不斷的賠小心。
一整套流程完了以後,這名男子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麵對著遊民鴻說到:“現在給我跪下,敬茶吧!”
遊民鴻聽到有些發愣,這時才發現不知何時師傅也來到了店鋪裡。
可能是剛纔服務過於專心,冇有及時的發現師傅來了。
師傅還冇有等遊民鴻說話,提前說道:“他是你大師兄郭俊,在租界的葭飛路“巴黎理髮沙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