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睡不好的也不是他一個人,環境對大家來說都是公平的。
哆嗦了一夜,薑豐從被窩裡出來,不用照鏡子,他都知道肯定很狼狽。
好在昨天已經把題答完了,今天是檢查一遍,把文章從草稿紙謄寫到正式的答捲上。這是全神貫注的事,答卷有限,寫錯了就不能重寫。有錯彆字或汙了卷麵,這場考試就懸了。
府試若是過了,即使院試不過,明年也可以直接參加院試。若是不過,又得從縣試開始考……
薑豐全副心神都在考捲上,兩耳不聞窗外事,隻管用心把答卷填好。
終於到了交卷的時候,薑豐鬆了口氣走了出去,有一個人幾乎和他同時走出考場。
正是接替了他坐廁號的那位仁兄,王瑉。
隻見王瑉臉色發青、搖搖欲墜,渾身散發著難以言喻的騷臭地走出來,看到薑豐時,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眼睛似要噴出火來。
“王兄,你冇事吧?”薑豐走到旁邊,言不由衷地關心著。
不要怪他小人之心、幸災樂禍,實在是他接連兩次考試坐在廁號,那滋味,誰坐誰知道!而王玢是怎麼說的?
王珞受人挑唆!才故意捉弄他,找人安排他坐廁號!
想到王三公子後來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現在又看到王瑉坐了廁號,再看他那一幅看到仇人的表情,誰是那個“挑唆”的人不是一目瞭然嗎?
果然,王瑉聽了薑豐的話,再看到他那幸災樂禍的眼神,恨恨地咬牙,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後低沉地說:“你等著瞧!”
薑豐也收起笑容,冷哼一聲:“自作孽不可活!”
本來薑豐對王瑉冇什麼惡感。即使知道他曾要搶自己的未婚妻,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是人之常情。
見熊森對王瑉那麼推崇,他還曾以為,這也是個正人君子,可惜不能與之做朋友。
但今日一見,君子是冇有的,小人有一個。
對這樣的人冇什麼好說的,薑豐抬腳就要離開。
正在這時,王瑉一個踉蹌,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薑豐身形一動,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把王瑉摟在了懷裡。
見鬼了!他居然把情敵抱了個滿懷!鼻尖傳來刺鼻的臭味,眼看王瑉已經昏迷,又不能鬆手,真是欲哭無淚、進退兩難。
“你對我家公子做了什麼?”王瑉的隨從本來遠遠等著,見到自家公子出來,正要上來接,卻見公子和那薑豐說了什麼,就倒下了!
若是公子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一個也好不了!
看著幾個隨從都悲憤地看著自己,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傷天害理、十惡不赦的事,薑豐也是悲憤難當:“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對他做什麼了?”
格老子的!想碰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