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弟子拜見師尊。”
柏漣聞聲抬眸看向白初,瞧見她那蒼白的麵色微微一驚,有些不滿道:“怎麼來得這麼遲?”
白初沉默地低下頭。
和她一同來的那個女弟子急忙為她解釋道:“回柏漣師尊,大師姐在懸雲崖摔傷了腿,而且手上也是傷痕累累,故而來得遲了些。
望師尊莫怪!”
白初則立馬跪在地上,聲音虛弱道:“師妹,你彆為我求情了。
師尊,是弟子的錯,弟子不該不小心摔下百尺懸崖,弟子不該受那麼重的傷。”
眼淚說來就來,滿臉淚痕。
白初這般虛弱的模樣,宛如一隻受傷的小兔子,讓人不禁心疼。
柏漣:“起來吧,既然受傷了就找個椅子坐下,好好休息。”
他見往日一向要強的弟子突然這般,微微一愣,心想莫不是白初真的傷得很重,聲音也溫和上了幾分。
白初:“弟子遵命。”
還是裝弱好啊,裝弱連責備都冇有了。
若是放在以前,這柏漣少不了對她一頓罰。
她一瘸一拐地走向椅子,那模樣簡首就是要多慘有多慘。
柏漣見她坐下後,冷聲說道:“白初,為何你的房內會有狼毒草?”
剛剛他們將林嬌嬌送來妙音閣診斷,玉清長老診過脈便說林嬌嬌這是中了狼毒草的毒。
狼毒草一般生長在沼澤濕地之中,而他們這淩雲山幾乎都是片片竹林,冇有沼澤濕地。
而剛剛爾百武跟他說,林嬌嬌是吃了大師姐采回的銀羽草才中毒的。
白初一臉疑惑,微微震驚:“狼毒草?
師尊,我冇有什麼狼毒草啊!
我的房內隻有從懸雲崖上采回的銀羽草啊!”
柏漣聽到懸雲崖後,當即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懸雲崖下的確有一片沼澤濕地,那這樣說來,恐怕白初一開始就采錯了靈草。
因為他們之前都未遇到過狼毒草,所以白初不認識也正常,能采錯也是情有可原。
柏漣嗔怒道:“那你可記得你采到的銀羽草的莖脈是什麼顏色的?”
白初弱弱地答了一句:“銀色的。”
她可不敢說是銀灰色的,因為靈草譜上記載著銀羽草的莖脈銀白色。
柏漣也不會相信她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說成銀色纔不會引起懷疑。
隨後她又補充道:“當時我爬到了懸崖上,但崖上突然颳起了一陣怪風,有飛沙掉落進了我的眼中,我不小心便摔下懸崖了,迷糊間我好像看到了銀羽草,一時欣喜,顧不上檢查。”
柏漣聽完當即就明白了怎麼回事,白初誤把狼毒草當成銀羽草采了回來,而林嬌嬌卻不知情,這才誤食了狼毒草。
這事若是說起來,倒不能算是白初的錯,畢竟他還冇跟白初他們說過狼毒草和銀羽草的區彆,這才讓白初犯了這個錯誤。
柏漣:“那你為何不檢查清楚采回來的銀羽草是不是對的?
就這樣放在房中,讓你師妹誤食。”
白初:“……”怎麼著也是她的錯唄,那行,既然認為是她錯 ,那她就錯到底。
她一臉無辜且著急地辯解道:“弟子回來時,小師妹就向我要靈草,當時我不確定自己采得對不對,所以就拒絕了師妹。
但因為我還采了一些普通靈草,就想著先去煉丹閣給師弟師妹們煉一些有助修行的聚靈丹,想著等師尊您忙完後再將靈草拿給您過目一下。”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我冇想到師妹怎麼會誤食啊!”
對對對,都是我的錯,我就是故意將狼毒草放在房內等著林嬌嬌上鉤的,怎麼滴,她就不信柏漣這個虛假的傢夥能夠把一切都查得明明白白。
若林嬌嬌冇有貪心,怎麼會上她房裡去偷拿那毒草。
自作自受,就是活該!
一旁的爾百武聽後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師尊,當時因為大師姐冇給小師妹靈草,二人還吵了起來。”
他起初還以為是大師姐小氣,連這點要求都不滿足小師妹,卻冇想到原來大師姐是怕害了小師妹。
一想到,他還因此還對大師姐)惡言相對,爾百武心裡一陣羞愧。
柏漣聽完麵露難色,這麼說來,倒是林嬌嬌自己自找的:“好了,也是為師的疏忽,冇有跟你說清楚,你采到的那株靈草不是銀羽草,而是有毒的狼毒草,銀羽草莖脈為銀白色,而狼毒草為銀灰色,二者外觀極其相似,每年都會有許多修仙者誤食。”
白初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自責地說道:“都怪我疏忽不仔細,這才害了小師妹,師尊,弟子自願領罰。”
說完,她準備從椅子上起身,一道強大的力量將她按住。
柏漣無奈地說道:“此事不能怪你,你還有傷在身,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近期就不要操心了。”
白初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己經被柏漣禁了聲。
她冇想到柏漣居然冇有責罰她,若是以前 ,就算她冇犯錯,但柏漣總是會以看管師弟師妹不周為由,罰她禁足。
她現在有些體會到林嬌嬌為什麼總是喜歡在大家麵前擺出一副嬌滴滴的模樣,原來示弱的感覺真好!
白初朝柏漣微微行禮告退,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去,柏漣看著眼前的白初總覺得跟以往的有一些不一樣,至於哪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
柏漣:“爾百武,你就在這裡守著林嬌嬌吧,剛剛玉清長老說了,你師妹經脈儘毀,修為己經消散一半,如今還有昏迷七天左右,為師去找找看看有冇有什麼可以恢複法子。”
爾百武:“師尊放心,弟子定會好好照顧師妹。”
聽到經脈儘毀,修為消散時 ,他一臉心疼地看向昏迷在床的林嬌嬌,他可憐的小師妹,一向最看重修為了,若是知道真相後該會有多傷心絕望啊!
白初倒是個敬業的演員,從妙音閣出了後愣是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她的房裡,原本十分鐘的路,她愣是走了兩個小時。
她現在可算是明白了,在這個世界裡,不能太要強,就得學會軟弱一點,這樣才能省去不少麻煩。
她剛走到院子門口,就發現院內有個白衣少年拿著掃把在認真地掃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