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除夕夜殿下差遣人來找我,直接給我送來了最好的金瘡藥,還一再強調讓老夫即刻動身,但卻不能打擾姑娘休息等您的傳喚,殿下何時如此關心體貼過一個人。”
林溪聽到後還是維持著剛剛的姿勢一動不動。
“您上次挨板子受傷,我醫治多日一直冇有成效,殿下日日前來問我醫治之法並尋求其他名醫相助,還變著花樣哄您開心,甚至都同意了當時讓您多出去走走看看。
姑娘,您對我家殿下而言就是與眾不同的。”
吳大夫看著林溪還是目光呆滯不為所動,最後歎了口氣說道:
“老夫逾矩了,說這麼多隻是覺得姑娘是個靈巧之人,不曾想當時那麼一個活潑的人如今卻,哎,你我都是醫者,都知道,心病最難醫,全靠自己了。希望姑娘可以放鬆心情,看開一些事情,這樣對身體是有好處的。”
吳大夫已經意識到了林溪身上的傷其實冇有大礙,但是心理的鬱結卻越來越重,所以纔會如此開解。
這番好意林溪自是知曉的,但她過不去心底的這道坎,至少在外人看來,她必須要表現得憔悴抑鬱,這樣蕭慕陽近期纔不會碰自己。
她在賭,賭蕭慕陽對自己的關心,賭時間可以撐到自己製成藥物,賭一個逃跑的機會。
林溪冇有再理會吳大夫的言論,她直接躺在了床上,將被子往上拉蓋住了她整個身體,蜷縮背靠著其他人,一副自我抵禦防衛的模樣。
吳大夫見狀也冇有再多說些什麼,隻是搖了搖頭,既心疼林溪姑娘,又擔心兩人的日後會更加坎坷。
當天晚上林溪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可能是白天睡得太多了,但更多的還是對於前一晚恐怖經曆的心有餘悸。
隻差片刻林溪就要一命嗚呼了,那種窒息感林溪隻要一閉眼就能清楚地回憶起來。
當她躲在被子裡麵蜷縮起來時,她聽到了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林溪立馬停止了動作乖乖躺好。
蕭慕陽將腳步放得很輕,他今日已經聽到吳大夫對她病情的反饋了。
雖然身體上已無大礙,主要是一些皮外傷,但是精神上卻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吳大夫和自己彙報的時候,那個語氣儘管在努力的控製了,但蕭慕陽還是聽出了一絲責怪。
蕭慕陽耐心地聽著吳大夫說的各種注意事項,當聽到他說太子殿下日後儘量對林溪溫柔一些的時候。
語氣還帶著些尷尬眼神也有一些異樣,引得蕭慕陽直接一個冷眼直視了吳大夫。
吳大夫立馬跪下來:“老夫知道自己逾矩了,但也確實是希望殿下和林姑娘好好的,林姑娘表麵看起來柔弱,內心卻是個剛強好勝自尊心極強的性子,好的感情不應該是建立在懼怕之上的。”
蕭慕陽聽進去了這句話,看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林溪對他的懼怕了。
可是這麼多年籌謀過來,蕭慕陽隻學會了讓人懼怕,讓人俯首稱臣。
他今日在朝中辦事心不在焉,一不小心就會想到那晚林溪匍匐在地上滿含淚水,滿眼懼怕的場景。
他知道自己當時的力氣有多大,那是全無理智的扼殺,隻差分毫他便奪取了林溪的命。
剋製糾結了一日,還是控製不住地想要來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