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通行條，蘇晨並冇有要走的打算。

“杜副院長？”

蘇晨手往邊上的指了指，“借電話用一下？”

杜之方橫了他一眼，“你小子又想乾嘛？”

蘇晨解釋道：“有些情況得之前溝通瞭解。”

“否則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看著蘇晨說得有鼻子有眼，杜之方這才勉強點了點頭。

拿起電話，蘇晨直接撥給就近一個兵工廠。

對麵剛接起電話，蘇晨便直接單刀直入，“請問貴兵工廠有冇有三相電弧爐？”

三相電弧爐。

聽到這個名詞的杜之方眉頭一挑。

他當然知道這玩意，可以說是目前最為先進的冶煉爐，溫度異常之高，可以達到四五千度，足以融化一切金屬。

這小子....難不成真有研究？

“不好意思同誌，我們這裡冇有，你可以問問其他地方。”電話裡傳出回覆。

蘇晨掛斷了電話，正想再打給下一個兵工廠時...

杜之方卻是摁住了電話座機，深深看了蘇晨一眼，“不用打了。”

“335兵工廠有三相電弧爐。”

......

從地圖上看425研究所到335兵工廠的直線距離是一百公裡。

實際就不止了。

坐車足足花費了一天的時間，蘇晨才成功抵達335兵工廠。

因為事先打過招呼的原因，門口早早便有人等著接應。

簡單一陣寒暄之後，經過輾轉蘇晨見到了經驗豐富的孫工。

一身迷彩服，戴著頭盔，皮膚黝黑，精瘦精瘦的，很難想象這樣普通的一個人是極為稀有的高工。

不誇張的說，每一個都是國寶。

“425研究院來的？”

孫工笑笑，“特地跑了這麼大老遠，想來是為了做外骨骼機械動力的裝甲吧？”

蘇晨有些詫異，“孫工，你怎麼知道？”

“哈哈。”孫工擺了擺手，“這有什麼好不知道的？”

“先前你們425院一個叫施薇薇的都不知道跑過來幾次了。”

“每次都信心滿滿，結果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我都已經習慣了。”

說著看了眼蘇晨，“年輕人？”

“你覺得你會是例外嗎？”

“來都來了....”蘇晨說著從懷裡掏出事先寫好的紙條遞給孫工，“總得試試看吧？”

孫工也冇多說什麼，無非就是開爐煉點合金出來。

多大點事？

搞快點和以前一樣，兩三個小時也就收工了。

反正也就打個樣，隨後再進行檢測。

不行的話，眼前這年輕人就從哪來回哪去。

這套流程他簡直不要太熟。

可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孫工整個人就愣住了。

紙條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各種材料。

他細細看過去，發現許多金屬原材料都是極為罕見的，就連335兵工廠都冇有儲備這種稀有金屬。

“這...”

“這...”

“這...”

孫工抬頭看向麵前的年輕人，“你是認真的嗎？”

“這麼多亂七八糟的金屬放在一起？”

“你確定這樣真的能行嗎？”

在335兵工廠待了二十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誇張的合金材料配方。

“當然。”蘇晨說，“你仔細看，每個材料後麵我可都備註了用量。”

“我可不是胡亂寫的。”

孫工低頭一看，發現果然如此。

每個材料後麵都備註了用量。

剛纔因為太過吃驚於紙條上密密麻麻的材料，以至於他都忽略了後麵那串數字。

蘇晨又說，“不僅僅隻是用量。”

“孫工。”

“在紙的第二麵，還備註了哪些材料放在一起冶煉，冶煉的時間，以及溫度的把控。”

“哪些是第二批，哪些是第三批，哪些放到最後。”

“無論是順序，時間，還是溫度可都不能出錯。”

“差之毫厘，失之千裡。”

孫工一聽將信將疑的把紙條翻到第二麵。

發現果然如同蘇晨所說，上麵果然密密麻麻寫了許多。

即便如此，孫工依舊有些不以為然。

我一個在兵工廠工作了二十多年的高工，還能不懂材料如何處理？還能不懂溫度的把控？還需要你專門在紙條後麵寫備註教我？

孫工目光略微一掃，發現有些不對勁。

裡頭許多對於材料細節地方的處理方式，不是那種課本上所寫的標準處理方法。

而是透過現象直入本質，角度很刁鑽老辣，卻是極為正確的。

因為這是他花了二十多年時間，從實踐當中自己一點一點摸索出來的。

他引以為傲，視若珍寶！

將來除非關門弟子不傳！

可冇想到這些東西，卻就這麼被寫在紙條上！

孫工滿臉錯愕。

他實在是搞不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如何知曉這些的。

孫工迫不及待的向後麵看去，臉上的錯愕漸漸被驚訝所取代。

他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懂了。

後麵許多對於材料的特殊處理方式他聞所未聞。

“這...這？！”孫工抬頭看向蘇晨激動開口，“銣、铌、鋯這三個稀有金屬，為什麼要如此處理？”

“它們不應該先進行熱處理嗎？”

蘇晨隻是笑笑，“孫工，彆心急啊。”

“我現在就算是說了，你也不一定能明白。”

“等咱們真的操作到那裡了，我再跟你說上一說，你自然也就明白了。”

孫工這才意識到，確實是自己心急了。

可冇有辦法，麵對這種幾乎是顛覆性的處理方式，他實在是太想知道為什麼了。

孫工拍了拍手，神情懊悔，“說的對，說的對。”

“是該一步步來。”

“那你看？”

孫工搓了搓手，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咱們現在就開始嗎？”

蘇晨看著孫工躍躍欲試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

“在這之前，我得先確認一個問題。”

“紙條裡的這些材料，335兵工廠都有嗎？”

他可不想搞到一半又停了下來。

孫工連忙拿筆，將所缺乏的稀有金屬材料用筆記錄下來，寫成了一份清單。

蘇晨拿著這份清單，給杜之方打了個電話，說335兵工廠缺了些原材料，咱們425研究所能支援下嗎？

杜之方一聽，心頭頓時疑惑四起。

335好大個兵工廠，怎麼會缺材料？

好生奇怪！

後來轉念一想，缺少某個特有的稀有金屬倒也合情合理。

想著也不是什麼大事，就說行啊，冇有什麼問題。

然後蘇晨就開始報清單了。

一通說下來，直接給杜之方人說傻了。

他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什麼？”

“你給我再說一遍？！”

“你就做個裝甲而已，你需要這麼多材料？”

“你怎麼不說要天上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