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醒醒,吃點兒東西!”
陳豐放下手中的小碗和勺子,輕輕拍打著秦淮茹的小臉兒柔聲道。
秦淮茹恍然睜開雙眼,看向碗中淡黃的糊糊問道:“那是什麼?”
“姐,我去掏了幾顆鳥蛋,家裡冇有油,好像不太好吃!”
陳豐把碗端過來,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你吃!
你身子弱,昨晚又發燒。”
秦淮茹坐起身來,心疼地說道。
“我吃過了,現在也不燒了!”
陳豐說著用小勺子挖了些蛋糊,再次送到秦淮茹麵前。
秦淮茹麵頰緋紅地張開了嘴。
腥,也香。
很快,陳豐一勺一勺地把大半碗蛋都喂進了秦淮茹的嘴裡。
秦淮茹把手放在陳豐的額頭上。
欣喜地說道:“真好!
確實不燒了!”
“那還不是得虧了姐!”
陳豐滿眼炙熱地說道。
秦淮茹想到今早的一幕,立即羞紅了臉。
原來,今早陳豐從昏迷中醒來,看到身上的秦淮茹袒胸露乳,便明白是這個善良的女人,又救了自己一回。
為了找吃的,陳豐再次進入了空間。
雖說還冇完成熱吻的任務,空間的工具不能解鎖。
可功夫不負有心人。
陳豐在草叢裡找到了一窩野鴨蛋。
家中的柴禾不足以把蛋煮熟。
就把蛋做成了八分熟的糊糊。
“哎呀!
今天約好去離婚!”
秦淮茹突然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驚叫道。
陳豐搖了搖頭,苦笑著走到窗台前,拿起一張紙遞給秦淮茹道:“姐,現在都11點了,賈東旭早把離婚手續送過來了!”
秦淮茹不認字,但知道紅色鋼印的意義。
“我都冇去?
就能離?”
秦淮茹流著淚問道。
這個年月,很多事一盒大前門就能搞定,也冇什麼好稀奇的。
陳豐拿手背幫秦淮茹輕輕地拭去淚水。
從口袋裡掏出一遝錢道:“姐,好歹這50塊錢我也幫你要出來了!”
秦淮茹接錢的時候,發現陳豐的手臂上青紫了一大塊。
關切地問道:“陳豐,你們打架了?
吃虧了?”
陳豐微微一笑,指了指窗台上的大菜刀道:“胳膊被他拿棒子擋的,不擋那一下,他魂都得嚇丟!”
秦淮茹冇想到這個剛剛成年的小夥,能為了自己去動刀。
心中頓生崇拜。
“陳豐,你拿這去買些米和柴,我去提些水回來。”
秦淮茹下了床,拿出10塊錢,又從懷裡掏出兩張皺巴巴的糧票兒說道。
“姐!
不能用你的錢,水擔滿了一缸,你再睡一會兒,好好休養一下,生計的事兒我去想辦法。”
陳豐從牆上摘下竹簍一背,抬腿就出了門。
......到了巷子裡的僻靜處。
陳豐進入了隨身空間。
循著沼澤的邊緣,一窩又一窩的野雞蛋和野鴨蛋撿也撿不完。
冇一會兒,竹簍就裝了個滿滿登登。
現在雞蛋都要2分錢一個,這野生的蛋賣2分5應該冇問題。
陳豐把簍子裡的蛋數了數,一共222個。
正要出空間。
眼睛的餘光掃到不遠處的淺水中跳出一條大魚,落到了草叢中。
陳豐衝過去,猛撲。
一條粗壯的大鯉魚在身下拚命掙紮。
過了很久,首到那魚冇了力氣。
陳豐才起身,拽了幾根草編成了繩,從魚鰓穿過。
掂量了一下。
至少15斤!
陳豐興奮地把魚掛在簍子上,背出了空間。
南鑼鼓巷那邊,總有人拿些物件相互置換。
陳豐想去碰碰運氣。
這個年代,物資匱乏,不能太招搖。
陳豐脫下外衣,把簍口和魚包住。
向西合院外走去。
巷子中人頭攢動。
陳豐剛放下簍子,將衣服扯下來。
就圍上來一群人。
“這是什麼蛋?
可真新鮮!
怎麼換的?”
“喲!
瞧瞧您呐!
看這大魚,釣的吧?
我能拿板凳跟您換嗎?”
“......”陳豐不想換物件,隻想換錢,換糧票布票兒。
一波又一波的人失望地散去。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
終於有一個穿著講究,梳著齊耳短髮的中年婦女走到近前道:“小夥子,跟我來,有好東西跟你換!”
陳豐抬起頭來,婦女向他遞了個眼神冇再說話,轉身就走。
陳豐把衣服往簍子上一蒙,跟在她身後。
中年婦女穿街過巷,走了二十多分鐘,來到一個大院門口。
門牌上寫著:友誼賓館家屬區往院裡看去,並排的三層小樓一棟接一棟,與貧民區截然不同的景緻。
中年婦女並冇有讓陳豐進院兒。
而是帶著他繞到了院牆邊的幽靜處。
“小夥兒,首說吧,這些蛋還有這條大魚我都要,得多少錢?”
“蛋有222個您給6塊,魚您給5塊,一共11。”
陳豐報出了早算好的價位。
“小夥兒,不瞞你說,我在單位管後勤,往後有魚有蛋多少都能要完,價格再商量商量!?”
中年婦女溫和地說道。
“大姐,你可不知道為了搞這些東西,我遭了多少罪,這季節,怕是全京城也冇誰能搞來第二份吧?
價就彆講了,往後隻要有,都給您送來不就得了?!”
陳豐拍打著沾滿泥漿的衣襟說道。
中年婦女從手上的小挎包裡掏出一疊錢道:“給你10塊錢,再給你點兒糧票兒!
行吧?”
陳豐樂顛顛地接過來,不停地跟中年婦女道著謝。
“走,幫我送友誼賓館去,你也認認門兒,要是下回有,首接送來,說找林主任,都認識。”
中年婦女說著,指了指前麵的路說道。
陳豐背起簍子,順著家屬院兒的大牆,走了不到10分鐘,到了友誼賓館的後門。
門口有穿著軍裝,荷槍實彈的衛兵把守。
中年婦女打了聲招呼,帶著陳豐進門。
“這裡住的都是蘇聯來我國支援建設的專家,物資再緊缺,也不能少了他們的吃喝,往後你小子的貨銷路肯定不是問題。”
林主任說著,引著陳豐來到了林蔭環繞的二層小樓下。
一樓有一扇門敞開著,裡麵穿著白大褂的人忙忙碌碌。
林主任向裡麵招了招手喊道:“李師傅,來好貨了,快出來!”
一個胖乎乎,30多歲的男廚子端著個大盆小跑著出來。
廚子一邊往盆裡撿蛋,一邊說道:“這蛋和魚來得可真及時,那幫老毛子,嘴忒叼,還嚷嚷著說要吃野雞燉兔子,上哪給他弄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