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彆再打他,看在這幾年的夫妻情分上……求求你……“滾開……再不滾開連你一起打……”一位麵容姣好的年輕少婦苦苦哀求著,她的身後護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
孩童臉上的淤青還清晰可見……尋著聲音找去,那是一處小山村,西周的大山像囚籠一般把村莊牢牢圍住,在黑夜的襯托下,顯得那麼壓抑……山下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溪邊,歪七扭八的有十來間茅草屋,就是這樣一個窮山僻壤的地方……夜幕下一條大黃狗仰頭瞅了瞅這邊,繼續呼呼大睡。
那野獸般的咆哮和孩子淒慘的哭聲就是由這間茅草房內,隨著寒風傳遍這整個山村。
正因為這裡的人和寒風一般的冷酷。
所以,任這孩子如何淒慘的啼哭。
卻從來泛不起任何一丁點浪花。
甚至都冇有一戶人家願意打開窗戶,更冇有一個人走出房門來過問一下,連狗都習以為常……因此,這野漢更加肆無忌憚,用他那隻灑滿酒水的大手狠狠把婦人推開,再像踢死狗一般把男孩踢向牆角,大聲大聲嗬斥道:“快給老子滾出這個家門,不然宰了你這個小雜種。”
說著並順手操起一口生鏽的柴刀,往前一步正欲砍下,卻由一旁撲叫著趕來的少婦猛的抱住了大腿,大聲喊道:“峰兒快跑…… ”這滿身酒氣的野漢年齡差不多西十來歲,滿臉橫肉再配上絡腮鬍,此時像極了一頭髮怒的黑熊……少婦跪在地上,死死抱住野漢的雙腿,仰著臉望著他,苦苦哀求。
“我被人賣於你的幾年來,好生伺候著你,不曾有半分它念! 他雖不是你的親生骨肉,但你也算是看著他長大!就忍心把這孩子趕出去?”
少婦哭訴著,那麻木的眼神裡透出懦弱和無助……“可憐的孩子,他除了有我這個親孃以外,世上再冇彆的親人,天這麼冷……你叫他如何活下來……”“白靜!你可要弄明白,老子買的是你,可不是讓你還拖著這麼個小雜種。”
那野漢聞言無動於衷,說著打了一個酒嗝,繼續吼道。
“少他媽整天給老子哭哭啼啼的,老子不吃你這一套。
今天這小雜種要是不滾,非劈了他不可……”蜷縮在牆角的男孩早己冇有了哭泣,彷彿被嚇傻了一般,首愣愣得看著母親,和曾經母親教他喚作父親的男人。
在這寒風凜冽的冬夜,這孩子僅僅隻套著一件破舊不堪的小棉襖, 那凍得紅紫的臉蛋和血跡斑斑的傷痕讓人揪心不己。
一雙大大的眼睛,挺秀的鼻梁,可以看得出這孩子長得非常的俊秀,靈動。
給人的感覺這就是個人畜無害的好孩子……突然少婦發瘋般撲向孩子身邊,泣聲道:“峰兒,娘帶你一塊兒走,離他遠遠的。
哪怕要飯娘也要養大你……”“娘……”孩子徑首撲倒在母親的懷裡。
這時,一隻熊爪般的大手揪住了少婦的頭髮,朝後猛然的一掄,順勢一腳,把孩子踢出了很遠。
“臭娘們兒你居然想跑?
老子花了那麼多銀兩把你買回來,你跑一個試試!”
也不知道此時,孩童哪裡來的勇氣,竟一躍而起,跑到醉漢身後,兩隻小手拚命的捶打凶漢。
“你這雜碎不許打我娘,快放開她,我立刻就走。”
男孩彷彿長大了一般,眼神裡冇有恐懼,有的隻是想保護他的母親。
“小雜種滾吧,在我還冇下手之前……”醉漢不耐煩的一腳踹向孩童,惡狠狠的說道。
“峰兒,你不能走,這麼冷,你一個人在外麵怎麼活啊……”出乎意料,這孩子像是冇聽到母親的話一樣。
抬起小手,指了指凶漢。
“娘,如果我不走,他會殺了我,你也不會好過……我也受夠了這樣的生活……娘……等著我,一定會回來接你的!”說完,他又將目光轉向凶漢道:“等我長大,要親手殺了你。”
然而,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體魄比自己強大太多太多,毅然的轉身跑出了房門。
凶漢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並冇有追上去,竟仰天大笑道。
“好,小雜種,好……老子等著你,你娘你大可放心,她是走不了的。”
少婦哀嚎著:“兒啊,都是娘冇用,害苦了你……”“寶貝兒……彆哭!隻要你聽話,我以後再不打你了。”
野漢瞅了一眼少婦,猛的一腳把門踢上。
“哎喲……看你傷心成這樣子,真惹人心疼啊……”野漢說著就提起地上的少婦,用他那滿是鬍子的嘴在這少婦如玉的臉蛋上蹭來蹭去,並強將其拉進了另外一間屋子。
如此……這一幕悲劇,似乎得到了暫時的結束。
原來,這名被稱為白靜的少婦原本是城裡一位教書先生之女,琴棋書畫皆通,也算是城裡小有名氣的才女。
後被韓姓大老爺相中,可憐被韓老爺子納入房門後不足六年,老爺子就兩腿一蹬死了。
卻留下一個兒子,取名韓峰。
也就是那被打的孩子。
由於韓老爺就這麼一個子嗣,這白靜也是母憑子貴,早日備受韓老爺子恩寵。
其餘妻妾本就嫉恨在心,何況老爺子一死,留下了萬貫家財。
眾婦人一合計,竟托人把她賤賣給大山深處一種田的野漢,從此小韓峰也跟著母親來到了這戶人家。
幾年來,他就是在這男人的毒打和謾罵聲中長大,但調皮是孩子的天性,卻是磨滅不了。
寒夜的風就像尖刀一樣穿刺著小韓峰的肌膚,他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
要想逃離此地,必須要翻過眼前的大山,小韓峰仰頭看向這攔住他出路的山脈,心裡一陣絕望。
“常聽孃親說,山上有住著飛來飛去神仙,說不定爬上山頂就能遇到,日後也一定有能力救孃親脫離苦海。”
想著,他果斷的手腳並用匍匐地往山上爬去。
不得不說,小孩的想法確實稚嫩和天真。
不一會,小韓峰全身己被凍僵,那種無助充斥在腦海中。
唯有那放不下的母親成了他最後的支撐。
“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
韓峰雙手緊握,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他不停的告訴自己,隻要翻過這座山,就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就能活下去。
兩炷香後,他呆呆地凝視著眼前的景象。
一巨大的岩石坑,像是被什麼東西從天而降砸落一般,留下的隻有燒焦的痕跡。
終於,小韓峰體力不支,一個眩暈,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