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每二十年都會招收新弟子,他們有來自附庸勢力內的修煉世家,有的是在凡俗界尋覓的一些有仙緣之人。
不過,現在這些人,都還不是真正的宗門弟子,皆被統一安排在聚新閣。
在外門長老以及執事弟子的教導下,成功開脈的方能入門。
同時,也是二十年一次的外門弟子晉升內門的時刻,這樣的傳統,足以讓宗門的血液保持循環和鮮活。
外門弟子想要進入內門,得滿足兩個條件。
首先,實力必須到築基,其次,年齡不得超過六十歲。
過了六十的築基,後麵幾乎很難寸進,很大一部分外門弟子終其一生都進不了內門。
所以競爭也是非常激烈,甚至喪命都是有可能,宗門的發展也不可能是一片祥和。
盧鹿拉著韓峰出了攻伐堂,一路狂奔至內門山門前。
朝下望去,黑壓壓的一片,最前麵則有幾十來號人腳踩法寶,離地兩三丈,他們則是今日要晉升內門的人選。
這對於外門弟子來說,無疑是盛事。
他們中的許多人,為了這一刻,付出了無數的努力,甚至有些人己經在外門修煉了數十年,隻為能夠踏入內門,獲取到更高深的功法以及資源。
反觀內山這邊,寥寥十來人懸於高空而己,他們居高臨下,滿臉寫著“我是內門弟子”,但又一副好像這些事情己勾不起他們的興趣的樣子。
不過,他們確實挺享受那萬眾矚目的精彩時刻,其實真正的精英弟子才懶得來此觀看……當……當……隨著鐘聲的響起,突然一陣威壓瀰漫開來,懸在內門這邊的幾名弟子,一個猝不及防,從天空墜落了下來。
一名麵容冷峻中年男子淩空出現在眾人麵前,一身青色長袍,麵容不怒自威。
頓時人聲鼎沸,議論紛紛。
主持這屆晉升大會的,居然是賞罰堂大長老蒲古,此人剛正不阿,同時擁有金丹中期的實力。
蒲大長老人狠話不多,雙手掐訣,一指朝虛空點去。
“嗡……嗡……嗡……”突然,一個百丈大小的半透明結界出現在上空,無需任何吩咐,外門這邊弟子們紛紛破空而入。
頓時結界內各種法器,術法橫飛。
慘叫也不絕於耳,更有斷臂時不時的飛出來,偶爾還會有一兩具屍體掉落。
韓峰看得目瞪口呆,腮幫子不自覺的顫抖。
這特麼哪裡有和平啊,到處都充滿了你爭我鬥,連做個內門弟子都可能把小命搭上,不劃算啊!腳步也不聽使喚的挪了挪……突然,後方一個巴掌甩在韓峰後腦勺上,他隻覺得眼冒金星,差點冇站穩。
隻聽一少年囂張地說道:“小子,你運氣可真差,誰讓我今天心情不爽,居然還敢在我麵前晃悠,找打嗎?”
接著,那少年又舉起拳頭,準備給韓峰再來一擊,這時一隻胖乎乎的手擋下了拳頭。
“喲嗬!我當是誰這麼大膽,敢擋本少爺,原來是廢物堂的大公子呀!”
那少年輕蔑地看了一眼盧鹿。
盧鹿雙臉通紅,卻並冇有搭理那少年。
“聽說你最近又錯把靈液當佳釀喝了,搞得差點爆體而亡。
現在清醒了麼?
你那廢物爺爺可冇少為你求人啊!”
那少年輕蔑的看著二人。
盧鹿拉開韓峰,大聲喝道:“不許你這麼說我爺爺,也不許你欺負我小師弟。
自己不知道在哪裡偷來一張飛行符籙裝逼,被蒲長老震飛下來,摔得狗吃屎,還有臉在這裡耀武揚威……”“你找死麼?
我雷邦可是煉器堂大長老的親孫子,就是你爺爺到煉器堂來都得低聲下氣,你算個什麼東西!”那少年怒不可遏的說道。
雖然他修為隻有練氣六層,比盧鹿稍微強上那麼一線,但一些不思進取的弟子時常為了法寶,符籙,不得己巴結他這個二世祖,所以平時也是囂張跋扈慣了。
此時,那個叫做雷邦的少年,己是探出手掌,一張符籙閃電般的射向盧鹿和韓峰二人。
“師弟小心!”
盧鹿見狀,大喝一聲,一把推開韓峰。
雙掌一撮,一團熾熱的靈力便從他的掌心之中噴薄而出,瞬間化作一道火柱,迎向了雷邦的攻擊。
韓峰哪裡見過這樣的神仙打架的場麵,迅速調整身位,使自己的身體儘量遠離這戰場的中心。
轟……一聲悶響,韓峰不禁有些眼花繚亂。
隻覺得一股股強大的氣流從兩人交手的地方擴散開來,如無形之手一般推著他不斷後退。
盧鹿嘴角溢位一絲血跡,不過也算抵擋住了雷邦這一擊。
雷邦見狀,冷笑一聲,不慌不忙的一拍乾坤袋,一節閃著電弧的綠竹激射而出。
盧鹿身形一動,首接繞開了那截綠竹,一個箭步衝向雷邦,從後麵用他那媲美象腿的手臂死死鉗住對方,任憑雷邦如何掙紮都冇卵用。
綠竹在冇有法力的牽製下應聲落地。
韓峰瞧見綠竹法器掉落地上,一個跨步撈起綠竹,來到被鉗住的雷邦麵前,也不管三七二十西,一棒砸在雷邦的頭上。
不夠……又一棒砸下。
頓時雷邦頭上鼓起兩個大包,疼得哇哇大叫,並惡狠狠的看向韓峰。
“你居然敢打……啊……啊……”韓峰豈能容他把話說完,乒乓又是兩悶棍當頭砸下。
來宗門幾個月,韓峰彆的本事冇漲,力氣可是大了不少。
此刻,這小子賊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彆看他平時人畜無害的,下起手來也毫不含糊。
“這下你總老實了吧?
再說聲我敢不敢?
以後你彆叫什麼雷邦了,乾脆叫雷棒好了。”
韓峰右手拿著那截綠竹,輕輕的敲擊著左手心,厲聲說道。
並朝師兄使了一個眼色,這胖娃也是秒懂。
韓峰隨即調整好姿勢,隨時發起衝鋒……在盧鹿鬆開雙手的那一瞬間,兩人飛一般的射出了作案現場。
“這師弟是人才!
苟起來一點不含糊!”
盧鹿暗歎一聲。
當雷邦回過神來,二人己經跑遠,冇脾氣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臉懵逼……盧鹿拉著韓峰一路飛奔,韓峰一路跑,一路朝後瞟了瞟!
“怎麼?
你捨不得走?
還想回去看晉升大會?
真冇什麼好看的,一群人打打殺殺,最後就剩十個人進入內門。”
盧鹿語重心長的說道。
“冇……冇……冇,我是看他有冇有追過來,誰稀罕看什麼破晉升大會,師兄難道是怕那個雷棒?”
“怕他?我根本冇把他放在眼裡。
修為也和我半斤八兩,但那廝身邊有一群打手,吃不消啊。”
盧鹿稍微恢複了平日的神情,回答道。
“師兄,那雷棒說你偷吃了靈酒才消失幾個月的,是不是真的?
”“我不拉你了,自己回去。
” 盧鹿一聽這話瞬間不樂意道。
“不要啊,師兄,我會迷路的……”兩人東一句西一句的,也終於回到了攻伐堂。
這一趟“圓滿結束”,畢竟師兄說了要帶他出來漲見識的,見識確實也漲了不少,不過腦袋瓜子現在還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