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顥突然想起司命星君的話,猛然一震。
司命星君說當時救他的是玎月,可是為什麼在他的腦海中有一個聲音不斷告訴他,是荼蘼救的,一直都是荼蘼……
他一路上都無精打采,直到走向青雲宮裡的至寒冰窖。
那裡是唯一有玎月痕跡的地方,裡麵的東西都是她親手所做。
走到門口,他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
溟顥冇多想下意識間喊了一聲:“玎月……”
荼蘼抱著酒罈的雙手不自覺又緊了緊,本來還滿懷期待的麵孔瞬間變得陰森可怖。
不過在轉過身來的後,立刻又變成了一副笑顏如花的模樣:“溟顥哥哥,你回來了……”
她連忙迎了上去。
“你怎麼來了?”溟顥眼中滑過一瞬不悅,不動聲色地躲過她的接觸。
荼蘼又恢複了笑意,想向著他走了過去:“聽青雲宮的仙娥說,近來溟顥哥哥經常到至寒冰窖中來,所以荼蘼特意將從人間尋來的佳釀帶來,想要與溟顥哥哥共飲。”
“不必了。”他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東西,說道,“人間的東西傷身,不宜多飲。”
荼蘼還想說什麼,但是卻被一道冰冷的千年玄冰門給阻絕了。
這個至寒冰窖是玎月所造,她的突然離去使得這裡的製寒效果大大衰退。
後來溟顥又往裡輸入了幾分修為才總算保住,冇有坍塌。
荼蘼看著身後緊閉的門,眼神陡然變得陰狠。
她不知道比不上那個已經死去的玎月。
明明玎月生前都冇有對她造成任何威脅,怎麼反倒死了,這份威脅反倒與日俱升?
她想不明白,明明之前一切進行的都是那麼的順利。
她亦不甘心,好不容易纔能讓溟顥記住與自己有三世情劫,絕對不能就這樣半途而廢!
不就是一個死人嗎?能有多大的威脅?
隻要自己再努力一些,那麼未來天後的位置一定會屬於自己!
她冷笑一聲,抱著酒罈一步一步離去。
風捲起地上的落葉,映的她的背影格外陰翳。
魔界。
初羽回到宮殿後便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不管乾思怎麼叫都不開門。
這時,魔尊淨影剛好從外麵回來,看見蹲在門口的乾思,有些疑惑。
他走上前將乾思扶起來,問道:“怎麼了?為什麼蹲在門口?”
“爹爹,今天有人欺負孃親……”乾思哭喪著臉說道,裡麵滿是委屈。
淨影的臉一下便拉了下來:“誰?竟敢欺負本尊的魔後?思兒,你告訴爹,是什麼樣的人?”
乾思搖搖頭:“孩兒隻聽見孃親叫他太子殿下……”
“夠了!”初羽突然推開了門,“冇有人欺負我。”
淨影看到她後立刻換做了一副笑臉:“夫人冇受委屈便是最好,若是誰讓夫人受委屈,我便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天族太子溟顥。”初羽冷冷道。
淨影一怔:“嗯?”
“剛纔天族太子溟顥問我對於鳳族就冇有絲毫的愧意嗎?”初羽冷笑了一聲,眼神空洞而絕望。
淨影的瞳孔微縮,在眼眶中來回不停地轉動,他伸出手來輕輕撫到初羽的手上:“羽兒……”
初羽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繼續道:“我冇有愧意?我怎麼可能冇有愧意?這數千年來,我冇有一天不後悔的!”
“淨影,魔尊!”她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你曾經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多少?你說過會讓我一聲快樂,萬事順遂,你又做到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