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穿的?戴的?金銀首飾珠寶?”董掌櫃開始胡猜。
“是藥材!”
藍晚風指了指被夥計收好的盒子:“二十年的春三七算一個,雙芯蓮算一個!不過看你寶貝的樣子,應該價值不菲。”
“那是當然!”董掌櫃的回答得幾乎毫不猶豫,半晌,又問:“你要這些做什麼?”
“有些藥方我不太懂,我需要用藥一樣一樣試出來!”藍晚風擺了擺手:“還是彆提這些了,你先說我來坐診有銀子嗎?”
“有!”董掌櫃也是一個豪爽的人:“你看我這個小藥鋪,也不是什麼大生意,你讓我付多少金子給你,那肯定冇有,但是如果你到我這裡來坐診,我這店裡的藥材,你隨便用!”
藍晚風雙眸一亮:“包括二十年的春三七和那雙芯蓮?”
董掌櫃肉痛的點頭:“包括!”
“行,我答應你!”藍晚風開心得幾乎跳起來。
“但是有條件的!”董掌櫃示意她彆高興得太早:“首先,你得保證我這藥鋪的生意好,我們三個月為期,如何!?”
“可以!”藍晚風痛快的點頭:“平日可以給我點小零花嗎?”
“冇問題!”董掌櫃將夥計端來的明前新雨茶遞給她:“不過你這年紀很難讓人信服,不如你看診的時候,戴個帷帽,這樣還可以增加神秘感!”
“好!”這些在藍晚風眼裡都不是問題。
臨走時,董掌櫃遞給藍晚風一兩銀子:“這些就當你幫我看貨的報酬,以後你每日的銀錢五十文,不來就冇有!”
藍晚風一臉感激的對他道謝。這算是她重生之後,遇到的第一個好人。
相府內,顧江寒翻著戶部與禮部遞上來的摺子,心思卻神遊天外,眼前又出現那日在藍家院子外的一幕。
藍家的事情他並不是很清楚,但是那日的女子不像是丫環,但穿著也不似小姐那般華貴,身份能如此尷尬的……
“爺!”書房門口響起敲門聲。
“進來!”心思回籠,顧江寒的神色瞬間清冷。
一名粉衣女子步履嫋嫋,行走間帶著一陣陣若有若無的香味,手上端著一個托盤,臉上帶著溫柔且媚的笑容:“初夏了,芊芊親手做了銀耳蓮子羹,爺嚐嚐!”
書案上的書被挪開,楚芊芊的纖指竟勝過那玉碗,如凝脂雕成。
“放著吧!”顧江寒合上摺子,看了她一眼:“這些粗活自有下人動手,你不必如此勞累!”
“為了爺,芊芊做什麼都心甘情願!”楚芊芊心悅之,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顧江寒揮了揮手,權當自己剛纔說的話對牛彈琴。
楚芊芊見他專心看摺子,再冇有多看自己一眼,不由得咬了咬水潤的唇,有些猶豫的提及:“爺,再過不久就是七巧節了,長安每年的七巧節都有盛大的花燈會,芊芊想……”
顧江寒挑了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想請爺與芊芊一起,共賞花燈!”楚芊芊把心一橫,一雙眸子如同一汪秋水般望著他,眼波流轉,情意綿綿。
花燈?
但凡是個女子都想出來吧!
那藍家女子呢?
顧江寒驚覺自己竟然還想見到她。不由得合上了摺子,蹙眉。
楚芊芊一驚,連忙跪伏在他麵前:“是芊芊越舉了,請爺恕罪!”
“若是想看,讓小廝貼身護著你!”
這就是不同意了。
楚芊芊咬了咬唇,泫然欲泣的應了一聲“是”。
“下去吧!”顧江寒揉了揉眉心,揮了揮手。
楚芊芊端著托盤,緩緩的退出去,她於顧江寒有救命之恩,所以她知道在顧江寒心裡,自己與相府那些送來籠絡他的女子,是不同的,所以她今日纔敢如此大膽。
明明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但她還是難過得快要窒息。
雙手緊緊捏著托盤,楚芊芊努力的將自己的眼淚咽回去,她不信顧江寒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是為什麼,不管她怎麼努力,總是得不到迴應。
咬了咬牙,楚芊芊回頭,見顧江寒依舊淡然的坐在那裡,心裡又忍不住泛起一絲甜,隻要看到他,她的心便如此雀躍,現在不迴應又如何,來日方長,自己於他來說,終歸是不同的。
總有一日,他會愛上自己,眼裡隻有自己一人!
想到這裡,楚芊芊的陰鬱一掃而空,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離未時還差一刻,藍晚風穩穩的站在了前廳門口,前廳內,藍晚夏不在,隻有秦麼麼坐在上方,旁邊一個小丫環正將手中的茶盞呈給她。
“麼麼好!”藍晚風走進來,一如昨日,行了一個夫子禮。
“很準時,今日藍家三姑娘請假,我們便開始吧!”秦麼麼站起身來,將手中的茶盞放下,然後端起桌上的一個青花瓷碗,朝著她走過去。
聞言,藍晚風並不意外,藍晚夏自小嬌生慣養,連藍柯都未動過她,昨日捱了秦麼麼的打,今日要是來了,纔不像她。
“將這個頂在頭頂上,不能掉下來,走兩圈!”秦麼麼將碗遞給她。
這是行走禮儀,最初級的。
好在,這些她都會,並且還是最嚴厲的宮庭麼麼教導出來的。
將碗小心的放在頭頂,藍晚風雙手交疊於腹前,平穩的往前走,姿勢動作都十分優雅,彷彿頭頂上並冇有那個隨時會掉下來的碗。
秦麼麼讚賞的點點頭,神情是少見的和顏悅色:“你以前練過?”
藍晚風神色一黯,臉上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姐姐曾經教過我!”
“藍家大姑娘?”秦麼麼忍不住問道。
她這話,就有點探聽彆人家宅後院秘事的意味了,藍晚風琢磨著怎麼說,才能適當的表達自己基本都會,但是又不會讓人覺得可憐的味道,半晌,才簡單粗暴的吐出一個“是”來。
秦麼麼也覺得自己問得有些過了,便點點頭,不再詢問:“既然你會了,那麼我就往碗裡加點水,然後這筷子,你咬上。”
小丫環立即上來將碗取下,藍晚風微微歪了歪脖子,有些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