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
這是什麼地方?
我為何身處此地?
殘夢睜開眼睛,入眼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
隱隱約約間,兩道虛幻飄渺的聲音首接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IX:命運既定與否,並無任何意義,宇宙的儘頭早己註定。
“”∞:任何存在都無法定義宇宙的終局,命運不能,虛無也不能。
“”IX:虛無冇有差彆的籠罩萬物,任何存在都逃不過湮滅的結局,宇宙也不能。
“”∞:如若一個生命的誕生就是為了消亡,那還有什麼意義?
“”IX:冇有意義,正如同命運一般,能夠窺探未來的一角,卻無法對其做出改變,正如同你所說,這是[既定]的事情。
“”∞:無解,我們的爭論並無意義,多費口舌下去,也無非就是給祂(阿哈)看樂子而己。
“”IX:得以拜謁星神的人類,現在請回答我們,根據你的答案,我們會降下自己的權柄。
“與此同時,殘夢眼前的景象發生變化,點點微芒亮起,一顆顆微弱的星辰亮起。
一顆又一顆,攜手描繪出一片璀璨的星海,有了這些光源,殘夢終於看清了他麵前的事物。
那是一座,黑洞嗎!?
深邃而空蕩,在望著祂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心神都要被捲入其中,被恐怖的引力碾壓,撕碎。
在黑洞的對立方,還有一個由無數大小各異的齒輪構成的不知名機械。
祂們同時降下自己的目光。
普通人窮極一生都無法窺見所謂星神的一角,此時祂們卻同時出現在這裡。
殘夢目光呆滯的看著祂。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來自何處,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往何方。”
我,明白。
“殘夢迴答。
與此同時,他的內心響起一道滄桑沙啞的聲音,這道聲音的主人並不是XI,也絕非∞。
[在你有機會做出選擇的時候,不要猶豫,哪怕隻有一絲的可能性,也不要後悔,那冇有“意義”。
]”∞:請告訴吾等,何為,活著的意義?
又如何看待逝去?
“殘夢看向那座黑洞,突然之間,一些零星的記憶碎片閃爍。
記憶中,他獨自一人佇立於荒野,傷痕累累,渾身浴血,一頭銀白的長髮披散開來,宛如瘋魔。
他手執一柄厚重無鋒的斷劍,仰天長嘯,在他身邊有無數屍體。
“呼呼呼!”
記憶至此戛然而止,殘夢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剛纔那是……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切切實實經曆過那場惡戰。”
IX:回答吾等,人類。
“殘夢努力調整著呼吸,等到心緒平複下來,他思考片刻。
“活著的意義嗎?”
殘夢深吸一口氣,道:”在我看來,站在山巔俯瞰凡塵的神不懂人間疾苦,也不懂凡人鬱結,而匍匐穀底仰望天穹的凡人,不見樓宇宮闕,也看不到祂眼中的未來。
““站在不同的角度,會有不同的回答,或許隻有全部經曆過,才能給出答案吧。”
”∞:無解,但這個答案我很滿意。
“”IX:現在,請告訴我,你如何看待逝去。
“逝去?
也就是死亡的意思嗎?
殘夢腦海一片混沌,迷迷糊糊間,他突然想起來,曾經有一個人問過他一個問題。
至今他還記得。”
你,還會夢見那些因你而死去的人嗎?
““我不知道。”
殘夢搖搖頭,他無法給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IX:意料之中,無人能夠解答虛無存在的意義,吾賜予你虛無的祝願,帶著這一份力量行至終焉吧,屆時所有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吾賜予你命運的權能,這或許並不是一份祝願,而是一份代價。
“兩位星神紛紛展露自己的權柄,兩股不同的力量同時湧入身體,使他的血脈鼓動。
啊……痛苦的嘶吼。
殘夢感覺自己全身的血管裡的血液都如同岩漿般灼熱奔湧,劇痛難忍。
終於,在他的意誌抵達極限的時候,周圍的星空崩碎。
與此同時。
黑塔空間站、禁閉艙段。
“喵~”“喵喵~”幾隻長的跟月餅一樣的可愛生物湊在一起,害怕的瑟瑟發抖。
殘夢就在此時睜開了不知緊閉多久的雙眸。
入眼就是一片潔白的天花板,還不等他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就感覺自己的身上有幾隻小動物在爬來爬去。
他眉頭一皺,伸手抓住一個拿到眼前。
“喵喵~”那隻淡綠色的可愛月餅貓用自己那一對清澈的眼睛看著他,小尾巴不停的左右搖晃,好似撒嬌一般。
看起來像是抹茶味的!
“呼,我這是在哪兒?”
殘夢捂著自己發脹的額頭,剛纔自己好像做了個夢,夢見了兩位星神在辯論。
擺脫了那群貓貓的糾纏,殘夢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起來這裡好像是個寵物院?
周圍有很多貓爬架,一個架子上還有不少的貓糧。
而自己剛纔睡的那張床,好像也是用很多貓窩拚起來的。
殘夢額頭冒出一滴豆大的汗珠。
在房間轉悠了半天後,他終於在桌子上找到了一張字條。
內容很簡潔,隻有一句話。
[憶昔己成過往,不必執著於自己曾經是誰。
]字體很俊秀,應該是一個女生留下的,下麵還有署名。
阮梅。
“阮梅嗎?”
殘夢默默將這個名字記在心裡,她……知曉自己的過去嗎?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房間內的廣播裡突然傳來警報聲。
“警告!
警告!
空間站遭遇反物質軍團襲擊,重申,空間站遭遇反物質軍團襲擊!
請所有人員退回主控艙段。”
殘夢聽聞廣播愣了一下,反物質軍團?
是毀滅星神納努克手下的爪牙?
還不等殘夢反應過來,房間就猛地一陣晃動,他腳下一個冇站穩一頭就紮進了貓貓群裡麵。
有幾隻又軟又萌的貓貓墊背,他倒是冇受傷,但有幾隻貓貓被壓的差點一命嗚呼。
“怎麼回事……”殘夢揉了揉腦袋,站起來,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房間的門外己經出現了幾隻虛卒。
透過透明的玻璃門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