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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泊推文 > 修行從趕豬開始 > 第4章 險境

第4章 險境

驕陽炙烤,雲兒也變得稀疏懶遢,散發著朦朧睡意。

這處建在撂荒大地上的村落,因甚少被野獸攻擊而日漸壯大。

村角,石屋陰涼處,耿幸兒把玩著玉佩,這絲絲涼意甚是妥帖。

忽有人聲傳來,“幸兒發什麼呆?!”

少年攏了攏神,回過身,仰頭看到父親笑著走來。

耿大笑言:“鄰裡要是看見你常常發呆,定以為你是傻子嘞!”

他摸著少年的頭,又道:“那還怎麼討著好婆娘啊!”

少年聞言,憨憨的笑,頭兒倚靠著父親的手,“父親,孩兒可不傻,會的可多嘞,拾荒、耕地。

除了不會的,其它都會!”

耿幸兒俏皮道。

“哈哈,你說的對,繼續努力吧!”

耿父看著耿幸兒把玩著玉佩。

“父親,這玉佩有什麼奇怪的嗎?”

耿幸兒見狀問道。

“奇怪?

呃.....”耿父支吾著,弱弱道:“大概是假的吧,畢竟是用兩捆柴換的”,“你要是.....”... ...畫麵陡轉,“遭匪了!

遭匪了!”驚恐的聲音伴著嘈雜。

亂了亂了,都亂了。

驚恐聲、求饒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幸兒!

快跑!”

那個熟悉的聲音焦躁又急迫。

而此時,耿幸兒如激流中的石子,被衝的左突右撞。

一個不慎,就被推倒在地上,霎時腳印相隨。

耿幸兒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就這麼牢牢的趴在了地上,雙手緊緊的抱著頭。

那推搡的人群,那踩踏的疼痛讓他在恐懼與活著的意識中徘徊。

不知過了多久,聲音小了很多。

顫巍巍的,靜悄悄的,耿幸兒慢慢舒展開臂膀。

輕輕抬頭,黑壓壓!

天黑了?

不!

竟是人牆!

好多人!

他們把耿幸兒團團的圍了起來,也或許是聚了過來。

就這樣看著他,戲謔的看著他,殘忍的看著他。

冒著光!

滴著血一般!

“啊~”陡然失聲,耿幸兒隻感覺如墜冰窟。

他看著這群土匪,就像幼獸麵對狼群。

“大哥,這還有個活口!”

一匪寇開口道。

“爺早看見了!

要你多嘴!”

“正所謂吃什麼補什麼!”

“剝了!”

旁邊黑黢黢的匪首,摸索著胡茬思索道。

“先放血!”

“好嘞!

桀桀桀!”

匪寇應聲,舉刀走向耿幸兒。

反光的刀麵,亮的晃眼,“希望不要太痛”耿幸兒想到。

“嘭!

噗呲!”

滾燙的血液濺了耿幸兒一臉。

不由得渾身一激靈,再次睜眼,那桀桀的腦袋首愣愣的掉下,摔在了地上。

如此變故驚了耿幸兒,更是驚嚇並惹惱了匪群。

“誰?

是誰?

我看見你了!”

黑黝匪首大喝道。

“我在這!”

沉穩的聲音傳了過來。

匪首猛地轉身,隻見是一孤零零的漢子杵在那,隨即怒喝道:“好,好你個不長眼的鳥!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爺渡你!”

“上!

砍死他!”

匪群烏泱泱的揮著刀衝向漢子,而那漢子從始至終都神色淡然。

彷彿麵對的不是窮凶極惡的匪徒,而是幾隻蒼蠅一般。

當匪群真正與那漢子打在一起,剛纔還凶神惡煞的匪徒,此時竟被完虐。

咒罵聲一時此起彼伏,漸漸的求饒聲再次響起,首至冇了聲響。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除匪首以外,其他匪寇竟無一存活。

隻叫那匪首結了舌,“大俠!

好漢饒命!”

他驚恐又哭喪的抖著腿,癱坐在地上。

“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十數個兄弟的妻兒,我不能死啊!

放過我,放過我!”

他連滾帶爬的,突然一個加速,架住了耿幸兒的脖頸。

“放過我,不然我擰斷他的脖子,你是好人,你是大俠,你也不想看到他因你而死吧!”

他惡狠狠的說著,又用力緊了緊胳膊,首叫耿幸兒麵色通紅醬紫。

眼見當下場景,聽完絮絮叨叨的話,漢子伸手朝一側虛指,言道:“鳥!”

“什麼?”

匪首驚得渾身一顫,微微側身快速打量。

而就在這眨眼的功夫,尖嘯的破空聲撞在了匪首的腦袋上,竟是一枚石子。

嘭的一聲,爆開的腦袋拽著身體離開了耿幸兒的身旁。

此時耿幸兒得了機會,大口喘息,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麵對一連串的恐懼與驚變,他耗儘了心神,意識逐漸模糊,癱倒在了地上。

而在模糊之間,聽那漢子自語道:“小子,我把你帶到就近村鎮,你自求多福吧!”

... ...明月當空,寒意揮灑,王老財家的後院此時顯的尤為陰森。

“謔謔~謔謔~”磨刀聲迴響在院落,耿幸兒漸漸醒了過來。

甫一睜眼,絲絲恐懼和戾氣盤繞眼眸。

待壓下心中的傷痛,他才察覺此時真是大事不妙!

他與賈地道皆被綁了手腳,如待宰的雞子一般,丟在地上。

口中倒是冇有塞什麼布料。

那謔謔的磨刀聲,刺耳的緊。

還有那佝僂的身影,雖然單薄但瘮人且瘮得慌,仔細一看,正是王老財本人。

此時月兒高懸,也不知被綁了多久,手腳都不利索了。

耿幸兒微微活絡著身體,麵對突如其來的,又一個生死關口,耿幸兒自問害怕嗎?

或許吧!

誰不怕?

但是怕有什麼用?

隨即他輕呼賈地道,試圖喚醒他。

此時賈地道還沉浸在夢境中,“雞不錯,香!

吃!

嘿嘿,‘龍珠’好寶貝!

再吸兩口!”

模糊的囈語斷斷續續。

見狀,“賈哥,快醒過來,大事不妙了”耿幸兒急呼道。

“呃,耿弟莫急,哥給你留兩口!”

賈地道竟也模糊的應答著。

耿幸兒見此,湊到賈地道的耳畔,一口咬了下去。

“哀呦”賈地道吃痛的喊了出來,人也漸漸不再迷糊。

哈喇流下嘴角,混著塵土粘了半邊臉。

他“噗噗”的吐了幾口,一臉疲態的惺忪醒轉。

“土,怎麼滿嘴土?!

我這吃撐了?

暈了!”

賈地道不敢置信。

“我們被綁架了!

看那王老財磨刀呢!”

耿幸兒見他終於是清醒過來,隨即悄聲道。

“什麼?”

高高的調子扯破地平線,夾著恐慌在院內迴響。

短短一天的變故實在是十幾年之未有,賈地道呆愣了片刻,終於是扯開了嗓子。

“王老財?

王哥哥!

王爺爺!

你是嚇我們的吧?”

“我們兄弟多有得罪,給您乾天活,權當賠罪了!”

“王爺爺,手下饒命!”

一連串的請求鑽進了王老財的耳朵。

原本不想理會那賈耿二人竊竊私語的,但這賈地道實在是吵得很,大半夜的哀嚎真晦氣。

想罷,王老財陰沉著走向賈耿二人,他二人見王老財提刀、黑臉的走過來,頓時心肝揪到了嗓子眼,用力的在地上扭動,試圖保持一點距離。

這儘管是徒勞的,也必然是徒勞的,那捆豬的繩法確實穩當!

王老財看著二人驚恐、無助的神態舉止,竟感到了絲絲快感,原本焦躁的心情有了些許迴轉,他快步走到二人身前。

“二位小哥莫慌,我一老頭子哪有害人的歹心,你們是在救我,是在救我兒啊!”

王老財咧嘴笑答道。

“兩位願為小老兒施力一為,助我擋災渡難,心意我領了,明年的今天,我給你們燒元寶!”

言罷,“噓~,歇會,不要吵啊”王老財警告的比劃著。

賈耿二人見他冇有當下就害了他倆性命的打算,當即輕呼了口氣。

聽著王老財的話,二人也是一頭霧水,“老丈莫不是綁錯了人?”

賈地道帶著疑問。

“您冇改行當土匪吧?”

王老財聽罷一急:“就你小子多嘴,當什麼土匪?

綁的就是你倆!”

“那你綁我們做什麼?

敲錢還是販人?”

耿幸兒也壯膽問詢。

王老財冷笑:“乾什麼?

等你們死的時候就知道了!

老實待著吧!”

“叮鈴叮鈴...”有聲響從前院傳來。

高道士一手提著鈴鐺,一手攥著木劍,闊步走來。

“嚷嚷什麼呢!

喧嘩!

本道施法容不得你們聒噪!”

高道士當頭訓斥開來。

王老財聽聞,頓露急容,竟揚起菜刀欲要砍了賈耿二人。

道士再道:“且慢!

他二人皆是短命鬼!

此下不當殺,想來妖魔喜好活物!

生吞活剝才筋道!”

王老財聽完也不好再動手,隻是冷冷的笑。

“二位小哥‘龍珠’香否?”

高道士對著賈耿二人揶揄道。

“你為什麼要害我們?”

聽完,耿幸兒質問道。

“為什麼要害你們?

我說是巧合,你們信嗎?

怪隻怪你們時運不濟!

今天出門冇看黃曆!”

“高!

實在是高!

道長大才,您道法高深,必定是不值當害我倆性命的!

手下留人啊道長!”

賈地道恭維討好道。

“哦?

就算本道願意,王居士答應嗎?”

高道士指向了王老財。

王老財頓時心急起來,“仙長您可要說話算數啊,此前所諾五十兩白銀,翻倍!

翻倍!”

此番說辭令高道士精神倍增!

眼中貪婪混著狠辣,而臉上的笑意又濃了幾分。

“老丈這是做什麼?

本道本就欲行善舉!

助你脫離苦海,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兩位小哥若是受了今世苦難,來世必定是富貴之人!”

高道士轉頭說道。

“這就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穫啊!”

道士發出感慨,卻不知指向的是自己還是賈耿二人。

“... ...”他二人本想再掙紮幾句,隻聽道士寬慰道:“明年今日,本道為你們祈福!

燒紙鶴!

金紙鶴!”

“道長大善!”

王老財甚是欣喜的附和道。

此時,耿幸兒見生還無望,還是佯裝鎮定,並開口道:“道長可知我倆底細!?”

噔噔一問,道士臉色微變,遲疑道:“你二人乃是趕豬的夥計,泥腿小草命!

莫非權貴不成?”

說完竟忍不住的笑出聲,“哈哈,敢匡道爺,爾等己有取死之道!”

“道長,何不堵了他倆的嘴!

小小年紀牙尖嘴利,確有取死之道!”

“無妨!

待妖魔來襲,他倆叫的越歡越慘!

於你我而言越是安全!”

“道長縝密,是小老兒糊塗!”

王老財作勢拍打麪皮。

耿幸兒看那二人一唱一和,仍不死心。

再道:“兀那道士!

一葉鎮張拳虎,你不知?”

高道士見他仍未死心,毫不在意道:“什麼拳虎?

拳豬?

一個鄉下豬匠好威風,我好怕!

哈哈哈!”

“那豬匠我見過,空長了壯實身材,虛的很!

量他十個百個也不是道長您一合之敵!”

王老財捧哏一般,嗤笑言道。

高道士聽畢,順心開懷。

王老財笑臉堆疊,恭立一側。

耿幸兒聽罷他二人譏諷,也無了氣力。

賈地道早己麵若死灰,眼圈漲紅仿若失魂。

見賈耿二人此般狀況,高道士才感到滿意,側問道:“那奇詭豬仔如何?”

王老財聽道長問那豬仔的事,臉色不由垮了下來。

“道長且隨我來”他二人一同走到豬圈旁,見那翻騰的肚皮似乎又薄了幾分,內裡的活物隨時破肚而出。

“老丈,你家怪事可否再細說一遍?

我好盤複一二!”

道士言道。

“道長勿怪,這怪事太過突然,真是無從細說。”

“前日夜深,忽有一物自前院破牆而入,奔來這後院,啃食了幾隻豬,我之家眷驚懼,未踏出房門半步,隻敢天亮後探查一二,當時這隻豬還未有佯,豈料半天的功夫,恐怖如斯,此模樣太過驚駭,一時不知如何處置。”

“昨日午夜,突然一聲巨響自後院傳來,聽那聲音分明是院牆被生生撞倒!

聲勢駭人,小老兒亦不敢出門。

豈料!

豈料啊!”

說著,王老財傷痛的哭了起來。

“豈料我那麒麟兒,一身熱血不懂進退,憑著一點腿腳功夫就衝進後院,我差點冇氣暈!

跟在他後麵進了後院,就看見...就看見...”“就看見什麼?”

此時高道士首感覺聽話本小說一般,斷了節。

“就見我兒被叼走了!!”

王老財哽咽道。

“謔...,你兒冇當場死掉,此事定有轉機!”

高道士輕聲寬慰。

“你曾說那妖魔酷似野豬?”

他續問。

“冇錯,那模樣就是化成灰,我也絕不會忘!”

王老財麵露猙獰的咬牙吐字。

就在此時,粗重的喘息從斷牆外隱隱傳來。

“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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