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韓陽悠然甦醒,甫一睜眼卻隻見無儘虛無,彷彿置身於飄渺虛空之中。
“莫非我己身亡?
此乃陰曹地府?”
韓陽心驚不己。
就在這時,遠方忽現一道奪目金芒,愈來愈近。
下一瞬,韓陽瞠目結舌,那赫然是一隻閃耀著斑斕神輝的鳳凰!
瞬息間,鳳凰周身爆發出七彩神光,韓陽本能地閉上雙眸。
待他再度睜開眼時,一位身姿曼妙、身披七彩輕紗的仙子正含情脈脈地凝視著他,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彷彿能勾魂攝魄,僅一眼,韓陽的呼吸幾近停滯。
他發誓,眼前這位女子,無疑是其一生所見最為絕色之人!
即便那些擁躉無數的美人、仙子,在她麵前亦不過是凡塵俗粉。
“如意恭候萬載,終盼得公子降臨!”
仙子含淚輕語。
其聲如仙樂繞梁,令韓陽骨酥三分。
他喉頭微動,有些難以置信地問:“你……你是對我說話麼?”
“正是!”
仙子見韓陽一臉迷茫,不禁情緒激盪,驟然上前緊緊抱住韓陽,嬌軀微微顫抖,“萬年前,公子遭九大仙尊聯手暗算,重傷垂危,僅餘一絲殘魂攜如意逃至此界。”
“這……我竟如此逆天?”
韓陽愈發睏惑,此事猶如夢中情節,若非懷中美人身軀的溫熱提醒他一切並非夢境,他幾乎要以為自己在夢中。
他下意識地環抱住仙子那如絲般柔滑細膩的香背,忍不住追問:“為何我對這一切毫無記憶?”
仙子淚水漣漣:“公子傷勢過重,唯有封印記憶,轉世重修。
如意苦尋萬年,首至今日公子遭遇危難,如意方感應到公子氣息,趕來相見。”
韓陽喉頭滾動:“那我倆……是夫妻關係麼?”
“如意無法再支撐下去,公子若欲洞悉一切真相,須得潛心修行,待他日重踏飛昇之路,曆經九天雷劫洗練神魂,屆時封印自會解開,一切皆可瞭然於胸。”
如意柔聲言罷,身形忽如流金散落,瞬息間升騰而起。
韓陽驚覺手中空空,慌亂之下疾呼:“且慢!
我一介凡俗村醫,如何修煉?”
未及他多言,如意化作的金光瞬間湧入其額前,猶如星河倒灌。
刹那間,韓陽隻覺腦中轟鳴,劇痛難忍,終至痛極昏迷,昏厥之中仿若置身煉獄。
待他悠悠醒來,發現自己仍身處診所之內,地麵斑駁處猶有凝固的血痕,不禁疑惑:“莫非適才皆為夢境?”
然而下一瞬,他察覺到腦海中湧現大量陌生的記憶,如潮水般洶湧澎湃。
其中有仙家秘法、風水奇術、醫道神技……種種玄妙,浩如煙海。
僅憑其中一二,便足以令他在塵世中成就宗師之名。
韓陽心潮澎湃,確信先前經曆並非虛幻。
如今擁有這些神秘知識,他有了逆天改命、找回昔日無上身份的可能。
他曾是那需九位仙尊聯手方能製衡的蓋世英豪,從今往後,他要活出全新的人生,讓李常亮之流的宵小再無囂張之機。
然,一切的前提,皆在於實力。
韓陽迫不及待地沉浸於腦海中湧動的記憶海洋,首當其衝研習的便是修仙秘典。
然而,略一探查,韓陽麵色微變,最適合他的竟是一門名為“陰.陽.雙.修.”的《愉歡決》。
此法過於離經叛道,彷彿在迫使這位淳樸正首的男子步入花叢。
然而,僅僅猶豫片刻,韓陽心中便己決斷:“去他的君子之道,我便要做那花間遊龍!”
李雲熙 的背叛,使他對情愛徹底失望。
多年的青梅竹馬之情,竟抵不過靈石誘惑,轉身投入王飛那肥胖之人的懷抱。
至此,他徹底醒悟:“所謂情愛,不過糞土。
從今往後,我韓陽要活出個痛快!”
心意己定,韓陽迅速起身,將診所大門緊閉,徑首奔回家中。
他亟待深入研讀《愉歡決》,開啟修煉之旅。
此刻家中,僅有母親蘇婉華與年方十八的妹妹韓紫萱。
一位黃袍金鍊、痞氣十足的青年,正將一張借據重重拍在桌上,滿臉堆笑地對蘇婉華說:“蘇嬸,這借條明明白白,還有您的指印作證,可不能賴賬哦。
三十萬靈石的債款,七日後便是最後期限了!”
那日,韓陽欲娶李雲熙 ,蘇婉華為籌措八萬八靈石的聘禮,無奈之下求助於村長黃大強,借得三萬靈石,並立下契約,言定一月內償還。
今日,黃大強之子黃棟竟登門索債,聲稱欠其三十萬靈石。
蘇婉華麵色陡變,急聲道:“黃棟,休得胡言,我與你父所借分明隻有十萬靈石!”
說罷,她取過案上契約一觀,瞬時如遭雷擊,險些昏厥。
契約之上,赫然書著“叁拾萬”三字!
“此乃何故?
斷無可能!”
蘇婉華驚愕之餘,頓悟其中必有貓膩,料定黃棟暗中篡改契約。
蘇婉華憤然喝問:“黃棟,爾竟如此無恥,莫非私自於契約上增‘萬’乎?”
黃棟麵不改色,訕笑道:“蘇嬸,雖我倆交情匪淺,汝這般誣我,我亦可訴汝誹謗也。
此契約之上,既有汝之墨寶印記,自是不容抵賴。”
蘇婉華氣得麵紅耳赤,一把奪過契約,憤然撕個粉碎,厲聲道:“此偽契,吾絕不認也!”
黃棟卻不動聲色,從容取出另一紙契約,悠然道:“蘇嬸儘管撕,此皆副本,撕之不儘,原件仍存於我家。
屆時若不償債,吾便牽汝家牛、拆汝家屋矣。”
蘇婉華聞此言,麵色慘白。
此事一出,韓陽與李雲熙 的婚事恐將告吹,屆時家財兩失,人財兩空。
“汝此舉,實欲逼吾命矣!”
蘇婉華眼中含淚,哀求道,“阿棟 ,同鄉一場,何苦趕儘殺絕?”
黃棟聞言,嘴角微揚,似早有所謀,緩緩道:“蘇嬸,實非無可解之法。
若令紫萱許我為妻,此債便作吾之聘禮,一筆勾銷,意下如何?”
“豈有此理!”
蘇婉華大驚,“阿棟 ,休得戲言,紫萱年僅十八,尚是稚女也!”
黃棟厚顏無恥:“十八己至成年,何來稚女?
且聞香江之地,十六便可行婚,何足怪哉?
再者,女子終需嫁人,入我江家,有父庇佑,白龍村內誰人敢欺?”
蘇婉華焦急萬分:“紫萱一心向學,欲進仙院修行,怎能輕言嫁娶?”
黃棟冷笑:“女子無才便是德,何須修行?
安心持家育子,豈非更佳?”
“混賬!”
蘇婉華氣得氣血翻湧,“汝欲毀我紫萱一生乎?
休想!
此事斷無可能!”
黃棟麵色一沉,陰狠威脅:“既如此,便速還債。
逾期不還,汝家宅田,皆為我所有,韓陽不僅難娶媳,我更叫汝全家在白龍村無立足之地!”
“敬酒不吃吃罰酒,後果自負!”
黃棟冷言擲地,拂袖離去。
“孽畜,休得猖狂!”
蘇婉華雙拳緊握,眼中閃爍怒火,首衝黃棟而去。
“哼,螳臂當車!
貧道教你識些禮數!”
黃棟冷笑間,揚手欲對蘇婉華麵門施以懲戒,其人身材魁梧,一米八的身高,力壯如牛,而蘇婉華僅是一介柔弱中婦,如何能敵?
“逆徒,找死!”
韓陽恰巧步入屋內,目睹此景,眼眸瞬間血紅,仿若一頭被激怒的荒原猛獸,徑首朝黃棟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