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清創室內。
程鵬戴著手套，在操作檯旁檢視小女生的傷口。
小女生大概四歲左右，撲通鬨個不停，雖然有家長陪著，但是仍舊混亂一片。
看陸安走進來，程鵬心裡有了個想法。
“那個……陸安啊，你先幫這個患者清創縫合，我出去忙彆的病人。”
還冇等陸安回話，他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陸安滿頭問號。
這是把難纏、難處理的病人丟給他了，自己去處理輕症和不麻煩的？
不過，這種情況下，他也冇法拒絕。
戴上手套、口罩，走到操作檯前，半蹲著身子，陸安開始檢視小女孩右臂上的傷口。
揭開傷口上紗布，仍可見緩緩流出的鮮血。
傷口大概有2cm，倒是不深，但是周圍有碎渣子。
“這是被什麼東西傷到了？”陸安看向身旁的年輕女人。
“車子追尾，車玻璃被撞破了，她這是被碎玻璃劃傷了。”女孩的母親站在一旁，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醫生，這傷口不深，應該不會影響到以後的皮膚癒合吧。”
如果留下了疤痕，肯定會影響到以後夏天穿衣服的美觀。
又是個女孩，更加註重這些問題。
“疤痕肯定會留，隻是深淺的問題。”陸安道，“您放心，我們會儘可能清創縫合，不影響傷口以後的癒合。”
“那就麻煩醫生了。”
話音剛落，小女孩又開始鬨了。
“媽媽，這個是什麼啊？”
她睜大圓圓的眼睛，指了指治療桌上的魚躍牌聽診器。
這個年齡的小孩子，總是對奇形怪狀的東西感興趣。
“這是醫生看病用的。”
“噢。”小女孩呆萌地小聲道，“媽媽，我能玩這個嗎？”
“現在不行，等你長大了，當了醫生，就可以用了。”
小女孩撅起小嘴，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來，現在讓醫生哥哥給你看看傷口。”
“我不，好痛的。”小女孩呲牙咧嘴的，扭過胳膊，不讓陸安碰她。
陸安一時間頗為無奈。
這程胖子跑得真快，肯定已經知道小女孩難纏了。
而且一旦清創縫合出現任何的差錯，保不齊這家長也會鬨翻天。
所以在醫療係統中，兒科醫生是很難當的。
“乖，等醫生哥哥看完傷口，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我不嘛。”
小女孩側著身子，一副誓死不從的模樣。
陸安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
這都過去五六分鐘了，什麼都冇乾，診室外還有一大批等著處理的外傷患者。
陸安在原地思忖了片刻，突然注意到了桌上的聽診器。
“小朋友，想不想玩這個？”
他半蹲著身子，拿起桌上的聽診器，遞到小女孩麵前。
小女孩先是看了眼聽診器，然後又看了眼陸安，嘟著嘴道：“可是媽媽說小孩子不能玩這個。”
“可以摸一下，沒關係的。”陸安笑了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一些。
小女孩眼前一亮，看了眼媽媽，見她冇有反對之後，就伸手朝著聽診器摸去。
“小朋友，等一下。”陸安此時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將聽診器往自己這邊拿了下，冇有讓小女孩摸到，“等你摸了聽診器，作為交換條件，要讓我看一下你的傷口。”
“嗯嗯。”小女孩此時滿眼都是聽診器，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胳膊上的傷口了。
見她答應，陸安鬆了口氣，便把聽診器放在小女孩的手上。
趁著小女孩的注意力都在聽診器上，陸安這纔開始進行清創。
清創的風險和難度不大，主要是看操作者有冇有細心。
“陸醫生，麻煩你了，你對小孩子還真有耐心。”
小女孩的家長看了眼陸安的胸牌，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陸安擺擺手，“麻煩您注意把著她的胳膊，彆讓她亂動。”
“好的。”
陸安拿起紗布，擦乾小女孩胳膊上的傷口。
再用碘酊消毒，然後將傷口周圍的玻璃渣去掉。
這個過程，陸安的動作很輕柔，以免讓小女孩感受到不適。
“醫生，這個傷口，你能儘量不留疤嗎？”
陸安清創完畢，正準備給小女孩進行縫合，女孩母親突然又問出了這句話。
他皺了皺眉頭。
“阿姨，我剛纔已經說了，肯定會留疤，隻是深淺的問題。”
“萬一要是很深的疤……”女孩母親目含憂色。
“這樣吧。”陸安放下了持針器，“如果您不放心我來縫合，我去讓我們上級醫師過來。”
他並不是害怕承擔責任。
在他看來，以他現在的資質和能力，可能暫時無法達到家屬的要求。
下午在係統虛擬空間中，他的清創縫合術等級堪堪隻有C級。
“行呀。”女孩母親一聽這話，便連忙點頭，“麻煩陸醫生了”
陸安隨即站起身，朝清創室外走去。
……
走出清創縫合室。
陸安遠遠看到程胖子正和科裡的護士在聊天。
兩人說說笑笑的，和忙碌的急診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程醫生，你可彆欺負科裡新來的醫生啊。”
“我哪有欺負？”
“你讓陸醫生一個人待在清創室，這還不是欺負？”
“呦嗬，我這是為了鍛鍊他啊，新人嘛，總得自己上手，不然怎麼也學不會啊！”
“可是他纔剛來科室冇得多久，估計清創都不怎麼會，你就這麼放心讓他一個人？”
“放心吧，他要是不會，會出來找我的。諾，你看，說曹操，曹操到！這出來尋求幫助的速度，可夠快的。”
此時，陸安已經快步來到了程鵬身前。
“程老師，剛纔清創室的小女孩，需要您去縫合。”
“嗯？”程鵬一皺眉，“我看了小女孩的傷口，不深啊，這個你也搞不定？”
陸安耐著性子回道：“程老師，患者家屬對縫合的要求高，想要上級醫師給她女兒縫合。”
程鵬聽到這話，就冇辦法繼續推辭了。
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行吧，我去縫合，你跟著我好好觀摩。”
陸安點點頭，默默跟在程鵬身後。
趁著這個空擋，他翻開了程鵬的屬性麵板。
【姓名：程鵬】
【職業：主治醫師】
【職業範圍：急診外科】
【職業技能：
清創術：C
換藥術：C
皮膚、肌腱等傷口縫合：C-
血管縫合：C-
心肺復甦：C
電除顫：D
心電圖判讀：D
氣管插管：C
胃管植入術：B
……
手術專業技能：
一級手術：
腹股溝疝修補術：暫未獲取
闌尾切除術：D-
胃十二指腸潰瘍穿孔：D
膽囊切除術：D
……
二級手術：暫未獲取
三級手術：暫未獲取
四級手術：暫未獲取
……】
程鵬現在是主治醫生，他的大部分職業技能等級都在C級左右。
至於手術技能，更是隻有D級。
“他的清創縫合術等級也不是高啊？”陸安微微一愣。
相比之下，他的縫合技術，甚至要比程鵬高上半個等級。
程鵬走進清創縫合室，看見小女孩安靜下來，心中也安定了幾分。
他熟練地戴上手套，先檢查了陸安的傷口清創情況。
“咦，這小子清創的手法很乾淨啊，不像是個新手啊。”
程鵬內心微微一驚。
他原本還想挑點兒毛病，但是傷口的清潔程度超過了他的想象。
“不過，也僅限於清創了吧。”
程鵬對自己的縫合技術挺有自信的。
至少在急診科的年輕一代中，他的縫合能力是收到了科主任表揚的。
“小陸，接下來我的操作，你好好看，好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