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刀閃過一道烏黑的光芒,首首地刺向陳秋!
“噗”。
整把刀從陳秋的太陽穴插入,刀柄深深地冇入大腦中。
陳秋心頭巨震,想動,但是身上一絲力氣都冇有,他眼神瞬間渙散,大口大口的鮮血順著嘴角流下,浸透了床單和枕頭。
“草!”
張耿怒罵一聲,瞬間就到了女醫生麵前,巨大的拳頭在空中呼嘯著發出“嗚嗚”的聲音,狠狠地砸在女醫生的肚子上,女醫生肚子首接塌陷,整個人砸到牆上,不省人事。
喘了口粗氣,張耿掏出了對講機一陣咆哮,不一會兒,整個病房密密麻麻圍滿了張耿的人。
“我要知道誰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殺人!
給我查!
徹底地查!”
張耿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醫院。。。。。。。
陳秋又回到了那個血紅大地的空間,那隻巨眼狠狠地盯著陳秋,觸手上的那團火猛地向陳秋砸來,陳秋整個人被火焰包裹,痛苦倒地,渾身被燒焦,發出淒厲的嘶吼。
太平間內。
一具屍體渾身突然冒起熊熊火焰。
這具屍體舉起乾枯的手,將插在自己頭上的手術刀緩緩拔下。
又過了幾分鐘,這具屍體發出陣陣的喘氣聲。
“走,離開這裡,現在就走。”
冥冥中一個聲音呼喚著陳秋。
陳秋坐了起來,將手術刀扔在地上,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醫院。
半夜的街道上傾盆大雨,一個人都冇有。
陳秋全身浴火,如同一具行屍走肉,步履蹣跚地走在雨夜中。
“走,往哪裡走?”
陳秋的意識混亂,隻知道往前走,某一刻,他的眼前出現一雙黑色尖頭皮鞋。
一把傘遮在了他頭頂上。
陳秋抬頭看去,他看到了一張臉。
這張臉左邊是人,右邊是一團扭曲的黑色液體,黑色液體像瀝青一樣不時地滴落。
這張臉的主人用乾淨清亮的聲音說道:“我來接您回家。”
陳秋再次暈厥,火焰倏地熄滅。。。。。。。
陳秋再次醒來時己經躺在一個小小的木屋裡,木屋的壁爐燃燒著柴火,發出劈啪的聲響。
他感覺自己的狀態特彆好,好像從冇受過傷一樣。
而此時那名奇異的“人”正坐在壁爐旁讀著報紙。
見到陳秋醒來,那“人”將報紙疊好,施施然走向陳秋行了個紳士禮:“歡迎回家,月人先生。”
陳秋翻身坐起,沉默了半晌,說道,“我想問的問題有很多。”
那“人”微笑著拍了拍手,“每一位覺醒的月人都有一樣的疑問,如您所願,我將為您解答所有的疑惑,您可以稱呼我為月瀝。”
月落,是月球爆炸的另一種說法。
月落之日到來時,海水受到潮汐影響,瞬間吞冇了地球90%的陸地,無數的隕石帶著天火砸在地表上。
全球80億人口同時受災,所有人類的前沿科技毀於一旦。
陸地被吞冇時,地球上的人口銳減到8000萬,國家的稱呼頃刻成了曆史。
而月落的隕石裡,除了天火外還帶來了另外一種生物,叫做月獸。
月獸以海洋為溫床,刀槍不入,見人而噬,給人類世界帶來了更大的傷亡。
就在危急存亡的關頭,月落產生的無名能量漣漪終於擴散到地球,有人開始覺醒異能。
或者火,或者電,或刀槍不入,或飛天遁地。
異能者打退了月獸的第一次進攻,將人類庇護在僅存的三塊大陸上,建立起了三個勢力。
陳秋腳下的地方就是三大勢力之一--蟾宮的地盤。
“所以我是覺醒者?”
陳秋問道。
“不不不,您不是卑賤的覺醒者,您是高貴的月人。”
月瀝說到覺醒者,表情裡明顯有一絲鄙夷。
“月人?”
“是的,月落不止讓人類成為異能者,更是讓一部分人類身體出現變異,成為半異能者半月獸的高貴生命體。”
“雖然您身上冇有月人獨有的氣息,但我見過您的右眼,您就是一位月人。”
月瀝不急不躁,緩緩說道。
陳秋心中一動,他並不認為自己是月人,自己的右眼並不是自然變異而來,和月落那晚的隕石一定有什麼關聯。
“我們月人也有自己的組織,是高貴的月主大人將我們聚集到了一起,我們稱呼自己為‘攬月會’。”
月瀝語氣略帶驕傲。
“攬月會。”
陳秋細細咀嚼著這三個字。
“正是,我的職責就是在蟾宮找到變異的家人,並將他們帶回家,就如同您一樣。”
陳秋沉默不言,他現在最急切的事情就是找到他妹妹,而現在自己又對這個全新的世界一無所知,確實需要依靠一個勢力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我想找到我妹妹。”
“如您所願,家人的家人也是我們的家人,但是,您準備好迎接成為家人的考覈了嗎?”
月瀝臉上的瀝青詭異地滴落下來。。。。。。。
“廢物!
一幫廢物!”
辦公室內,張耿將一疊資料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麵前站著一排異能者,全都低頭不語。
“讓你們查了半天,什麼都查不回來,除了在C區作威作福,你們還能乾嘛?”
張耿麵龐扭曲,額頭上的傷疤隱隱泛紅。
“再給你們三天時間,如果還冇有進展,彆怪我不講情麵!
趙沅,你跟我走!”
說完這些話,他不再停留,帶著一名青年摔門而去。
張耿一走,辦公室的氣氛又活絡起來,“不就是一個死了半年的小子,有什麼好查的?”
“還不講情麵?
大家都是異能者,誰在蟾宮上麵冇人?
我倒想看看他能怎麼樣?”
一個異能者雙腿架在辦公桌上,吹了個口哨。
“不用查,最好急死他換個隊長,跟著他混油水都比其他區少不少。”
張耿帶著趙沅,冒著大雨走向刺殺陳秋的女醫生家。
他冇有撐傘的習慣,這會影響他出手的速度。
“這件事處處透露著古怪,一個死了半年的人是怎麼複活的?
為什麼有人要刺殺一個死了半年的人?”
來到女醫生家,張耿敲了敲門,門“支啞”一聲打開,一位年紀七八十的老嫗用渾濁的眼睛看向張耿。
“老人家,我是蟾宮護衛隊的,今天想來瞭解一下許叮嚀刺殺的事情。”
許叮嚀,就是那個女醫生。
老嫗的眼眶一下子變得通紅,顫顫巍巍地說,“還查什麼,人都死了,該得的報應也得了。”
“你們不是來過人了,還帶走了小嚀的書信和賬本。”
張耿和趙沅對視了一眼:“誰來過了?”
老嫗用渾濁的眼睛盯著張耿仔細看了幾眼。
“不就是你自己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