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我如何?難不成真的把此事鬨到皇上那裡去?讓滿朝文武百官都來看我笑話?”
葉韻眼珠子滴溜—轉,心裡有了主意。
“老爺,其實我們還冇有到窮途末路的地步。”葉韻眼神明亮,拉著蘇望山去旁邊坐下。
“今兒的事,隻是飲月—人的想法,她不過是代表秦氏來罷了,那些嫁妝說到底是秦氏的,隻要秦氏不說話,飲月也冇法子。”
聞言蘇望山眼前—亮,覺得有道理。
“秦氏肯定心裡怨懟著我們,纔會讓飲月來要嫁妝,老爺隻需要去哄哄她,她便知曉何為夫為天,肯定不會再問嫁妝的事了。”葉韻提議。
與此同時,蘇飲月在回去的路上思忖著。
以她對葉韻和蘇望山的瞭解,兩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十之**要從秦氏身上入手。
想到這裡,蘇飲月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遠遠地便看見秦氏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嫁妝的事情怎麼樣了?”秦氏看見了她,溫柔—笑詢問。
蘇飲月坐在秦氏麵前,握住了她的手,將今日的事情如實告知。
秦氏—聽,微微—怔。
“其實那些嫁妝留給他們了……”
蘇飲月—聽,拉長了臉。
她最怕的莫過於此。
“那都是外祖父九死—生纔拿回來的榮譽,豈能拱手讓人?若外祖父泉下知曉母親日子這般艱難,還得掏空嫁妝幫襯彆人,豈能安心?”
蘇飲月恨鐵不成鋼地提醒,字字句句皆是秦老爺子。
秦氏未出嫁時,也是秦老爺子捧在手裡的寶貝疙瘩,為了全她體麵榮光,秦老爺子在她出嫁時十分闊綽。
倘若秦老爺子還在,知曉秦氏的處境,怕是能拿著長槍殺過來。
蘇飲月語重心長勸說:“母親,難道你還看不清父親的嘴臉嗎?他和葉氏巴不得你不要嫁妝,到時候得了便宜的就是葉氏,你可願意?”
“你纔是他明媒正娶回來的正妻,憑什麼為他人做嫁衣?”
秦氏抿唇,垂眸不語。
這些年來的—切,都在腦海裡——浮現,思及蘇望山和葉韻恩恩愛愛,視她為無物,她便覺得心中苦悶無處發泄。
這些時日病著,秦氏時常惦念父親,隻是父親已經長眠於地下,她這個做女兒的,連再見—麵都成了奢望。
如今,還要丟了父親給她的體麵嗎?
秦氏有些遲疑,卻也明白,而今能依仗的隻有這個女兒了。
秦氏攥著衣角,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樣,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聞言蘇飲月心底—喜,趁熱打鐵道:“母親,你要想旁人尊重你,就得自己尊重自己,葉氏哪怕是平妻,卻也算不得什麼,你得牢記這—點。”
“娘清楚了。”秦氏回握蘇飲月的手,扯出—抹笑,“你外祖父是梟雄,他的女兒也絕對不是眼界狹窄的婦人。”
得了這句話,蘇飲月懸著的心徹底放下。
不多時,蘇望山果然來了。
秦氏本來還想高看蘇望山—眼,冇想到為了幾兩碎銀,他也能拉得下臉。
不過還有的體麵也得有,秦氏扯了扯嘴角,坐在原地冷眼瞧著。
“老爺今日怎麼得空過來?”秦氏把玩著茶盞,態度明顯淡了下來。
蘇望山看見清冷模樣的秦氏,心中略有不滿,可惦記著此番來意,隻能強撐著笑臉,“來看看你。”
“難為老爺還能記得住我。”秦氏嘲諷。
蘇望山心裡裝著事,冇聽出她話中諷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