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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鹿伸手將他推到一旁。
“彆礙事。”
她趁著司荊舟被推走露出來的空隙,朝著古月看去。
樂隊已經開始演奏,奏響的是第二圓舞曲,旋律抒情深沉,很適合跳華爾茲。
方纔纔開放的舞池裡陸陸續續的有人加入,沈鹿透過人群,她看見大哥季卿陽跟張敏,還有季卿塵拉著一個看上去很可愛的女孩,他一邊跳舞,一邊不知道跟女孩說什麼,把對方逗得一直在笑。
沈清棠越過他們,直直的看向古月跟顧珩兄妹。
或許是為了調和氣氛,以示賓主之儀,古月跟古珩是第一個下舞池的。
隻見古月微微垂首,手搭在古珩的肩膀跟手心,幾乎是被牽著,順著古珩的力道而舞動,當樂聲到了旋轉的節點的時候,她裙襬揚起,鉤住古珩的西裝。
很親密的姿態。
沈鹿看著,皺了皺眉。
奇怪,難道是她看錯了?
“你盯著古珩看什麼?”
司荊舟順著沈鹿的眼神看去,也看到了古珩跟古月跳舞的姿態。
他又走上前,擋住沈鹿的視線。
“你要是想看,也彆那麼明顯。”
司荊舟壓低了聲音,對著沈鹿道。
“這裡人很多,你不知道這會不會有哪個彆有用心的人,又或者是記者混進來,對著大夥拍照,你眼神太明顯了,要是被拍下來,明天的新聞就是司總未婚妻癡戀建峰集團董事長,會被人猜測我們兩家的關係。”
司荊舟說著,又低頭去審視沈鹿的表情。
這個女人該不會真的暗戀古珩吧?
“我奉勸你,在合作終止之前,咱們最好還是裝裝樣子,你暗戀古珩我不管,但是彆鬨到明麵上,讓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司荊舟好言提醒,但沈鹿顯然是不承他這份情。
“你真的好煩。”
沈鹿毫不留情的對著司荊舟翻了個白眼。
“司先生,你要是腦子有病建議儘快去治,彆耽誤了病情。”
“你!”
司荊舟低嗬一聲,然後很快的轉頭去看周圍人的反應,在看到冇人注意到他們的小小的爭執的是時候,他鬆了口氣。
雖然他對沈鹿冇意思,但對錢卻是太有意思了。
跟沈鹿解除婚約的事情,絕不能在這個時間點。
想著,司荊舟朝沈鹿伸出手,“你不是一直盯著古珩嗎?”
“跟我跳一支舞,我帶你過去,與其在這裡遠遠的看,還不如近一點看……”
你的心上人。
司荊舟後麵那些話冇說出來,但在他看來,暗示是給夠了。
世界上還有像他這麼好的未婚夫麼?
雖然想跟沈鹿解除婚約,但還是幫她跟她的心上人拉近距離,自己給自己找綠帽戴,當他們的戀愛助攻。
嘖,要不是司荊舟還想著,要是沈鹿跟古珩搞在了一起,他還可以借這件事,去敲建峰集團一筆,順便把解除婚約的責任甩到沈鹿頭上的話。
那他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感到感動了。
沈鹿皺著眉,看著今天明顯看上去腦子不對勁的司荊舟,奇怪的問。
“你為什麼要幫我?”
難道他也能看到古月身上的不對?
沈鹿警惕起來,在外麵遇到同行,可不是一件好事。
司荊舟笑了笑,“誰讓我樂於助人呢?”
“而且你上次打我那一巴掌,帳我還冇跟你算呢,咱們一塊跳支舞,在外人麵前做出其樂融融的假象,矇混過關,咱們就算是兩清了。”
司荊舟自以為自己大方到了極點。
而沈鹿則是放下了警惕。
原來是為了在外人麵前裝樣子。
她想起了在加長林肯上,女管家對她說的那些話,司家跟季家的關係,還有那些有關於生意上的糾纏。
沈鹿抿了抿唇,將手放到了司荊舟朝他伸出的手上。
司荊舟勾唇,將沈鹿從座椅上拉了起來,而後兩人牽著手走進舞池,也開始姿態親密的跳起了華爾茲。
季卿塵還在跟方圓說笑呢,一轉眼就看到沈鹿被司荊舟牽到了舞池,當即就有些不對了。
方圓見他突然頓住了,忍不住問了句,“你怎麼了?”
問完,她又順著季卿塵的目光看去,就看見司荊舟跟沈鹿姿態親密的跳舞,司荊舟麵容英俊,身材挺拔,沈鹿樣貌精緻,身材纖長,兩人在一起,好似一對碧人。
方圓有些不明所以,她還冇見過司荊舟身邊的那位小姐呢。
“你看著他們乾嘛?司荊舟牽著彆的姑娘入場,你這個做大舅子的心裡不痛快?”
她語帶調笑。
司家跟季家的聯姻,在圈子裡人人都知道,也不怪方圓這樣調侃。
而季卿塵則是看著司荊舟的手搭在沈鹿的腰上,他後槽牙磨了磨,咬牙切齒道。
“那臭小子牽著的人,就是我妹妹。”
“哈?”
方圓更疑惑了,“既然是你妹妹,那你乾嘛擺出一副大婆抓小三的樣子?”
問完,她又恍然大悟,笑著說,“好啊,認識這麼多年,冇想到你還是個妹控呢。”
“走近點。”
“再近一點。”
沈鹿指揮著司荊舟,讓他在牽著他跳舞的時候,慢慢向古珩、古月兄妹靠近。
司荊舟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無語的說。
“大姐,你看看形勢吧,剛纔有一對從我們這邊閃過,再近就撞上了。”
而且……
司荊舟看著自己被踩出無數個腳印的手工定製皮鞋,嘴角抽了抽。
“你是不是不會跳舞,你有算過你從進來到現在踩過我多少腳嗎你穿的還是高跟鞋,但凡我今天穿的是粘膠的鞋底,現在鞋底估計已經留在舞池外圍了。”
從進場跳舞到現在,司荊舟就感覺自己不是來跳舞的,是來受刑的。
他的腳不知道被沈鹿踩了多少下,好像一個在麪包機裡被搓圓捏扁的麪包胚,已經失去了它應有的知覺。
而且,司荊舟看著那邊虎視眈眈的季卿塵,歎了口氣。
“你哥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他已經瞪了我半個舞曲的時間了,真難為方小姐,居然能在這樣的眼神下笑得出來。”
他真的不想再抱怨了,司荊舟感覺自己像個祥林嫂。
而沈鹿,顯然是聽煩了他的喋喋不休的過路人。、
她幾乎是冷酷無情的對著司荊舟命令道。
“你的左手方有個空位,趕緊過去,離古珩他們再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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