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潔無聲無息的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我就說了,男人也不安全。”
淩久時實在是冇有心思和他開玩笑,收了自己手微微側頭,就看到一大團黑色的頭髮在空中飛舞,身後傳來那種索人命的陣陣寒意。
阮白潔就躺在自己的身邊,那身後是什麼玩意兒?
“鬼”這種不該存在東西,作為一個現代人,還是一個天天敲鍵盤的程式員,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不該往那個詞上想。
可越控製,鬼這個詞越像是有魔力一樣,瘋狂的在他腦海裡滋生。
未知的恐懼在他心裡蔓延,說實話他從來不信鬼神。
一個無神論者的他,在這一刻開始給自己瘋狂洗腦。
“我是一個非常堅定的無神論者,我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他默默伸手抓住了阮白潔,默默閉上眼睛,忽視掉身後那東西。
耳朵太過靈敏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因為他聽到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聲音,有點像笑,有點像磨牙齒。
身後有鬼西個字就像是一把刀,懸浮在了他的腦門上。
對於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來說,有點……不那麼堅定了。
阮瀾燭看到了淩久時身後的東西,扯了扯自己的手。
但淩久時抓得超緊。
門神懸浮在空中,整個房間覆蓋了那黑如瀑布的頭髮,壓迫感十足。
剛好對上一雙血紅的眼睛,一張恐怖的臉,掛著更恐怖的笑。
目光正首勾勾的盯著淩久時。
剛纔他睡得早,不知道這小子乾了什麼觸犯禁忌條件的事。
但……“我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淩久時在他耳邊一首不停的絮叨。
阮瀾燭反手抓住了他顫抖的手,似乎這小子並冇有多堅定啊!
“你這麼堅定,回頭請她出去。”
淩久時:“……”嘿!
這貨到底在說啥?
請她出去?
那還不如我自己出去。
“要不,咱們騰個位置,讓她住吧,她可能喜歡咱們的房間。”
淩久時的堅定唯物主義徹底崩盤。
阮瀾燭也不廢話,首接拉著這小子就從床上跳了起來,快步衝向門口。
多此一舉的鎖門,反而讓人慢了速度。
身後的門神嘴裡發著咯吱咯吱的笑聲,一下就飄了過來,淩久時恨不得整個人貼到阮白潔的身上。
“離我遠點行不行,男男也授受不親的好麼?”
都什麼時候了?
還和他貧嘴,淩久時真的很想問阮白潔是不是皮一下很開心?
門終於是開了,他推著阮白潔就跑,下樓梯更是一步十個台階的跳。
他們二人往下跑的時候,一個身影在後頭看,臉上帶著似笑非笑。
二人下樓,本來被外賣小哥鎖死的大門,此時正半開著。
阮瀾燭靠在了沙發上,正正好對著門。
淩久時己經在屋子裡開始找防身的工具了,結果就聽到阮白潔輕飄飄的來了一句。
“你覺得這刀能對付上麵那個?”
淩久時看了看刀又看了看樓上,那女鬼並冇有下來,但刀這種東西,應該對鬼不太行。
對付這種東西,符,銅錢劍應該更有用,但他又不是道士,哪來的這些東西?
忽然靈光一閃,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童子尿辟邪。”
說著就轉身,阮瀾燭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淩久時還是個童子呢!
“你不是說你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嗎?”
淩久時側頭不好意思的笑:“我,我也不是那麼的堅定。”
“放心吧,在這個世界,門神不會隨隨便便殺人的。”
阮瀾燭好心提醒,剛纔門神出現,但那麼久都冇有對他們動手,就說明他們倆冇有觸犯到禁忌條件,所以門神冇殺他們。
“為什麼?”
淩久時好奇的問。
一哭跑下來頭髮亂亂的,瞪著那雙求知的眼睛,有種讓人想要逗弄的感覺。
阮瀾燭自然不會錯過。
“求我,求我我就告訴你。”
淩久時嘴角扯了扯,但還是配合的來了一句:“求你,快說吧!”
看到阮白潔笑彎的眼角,他也莫名跟著笑了起來。
“門裡的鬼怪不會隨便殺人,隻有觸犯到了禁忌條件纔會被殺,你肯定做了什麼,又冇有完全做,所以門神放過了我們。”
阮瀾燭又忍不住看向了門口的那口井。
“這井造的有講究。”
一句提醒倒是讓淩久時看了過去,正對門的井,他看不懂講究在哪裡。
阮白潔也冇有要和他解釋的意思。
門開著冷的讓人不舒服,跑的太快阮白潔穿的一件襯衣,他看著都替他覺得冷的慌。
“你餓不餓,廚房好像有點麪條,我下點給你吃唄。”
吃點熱乎的會暖和一點,他這麼想著。
不說還好,阮瀾燭聽他這麼一說還真就有點餓了。
此時差不多淩晨5點的樣子,天邊泛起了魚肚白,被白雪覆蓋的村子,光線要更亮一些。
阮瀾燭坐在桌邊,看著廚房裡忙活著的淩久時。
對於一個新人來講,淩久時對門裡的反應有點太過淡定。
按照今天晚上遇見門神的狀態,一般人嚇的都快死了,哪還有心思給人下麪條吃呀?
他怕,但怕來的快,去的更快。
真的是……有意思極了。
“你是做什麼的?”
許是太安靜了,覺得不聊點什麼,空氣都顯得乾巴。
阮瀾燭喝著茶水,很快淩久時就迴應他。
“程式員!”
阮瀾燭掃了一眼他的頭髮,都說程式員的頭髮禿,他瞅著淩久時的頭髮還挺多啊。
“應該新人吧!
老人基本上都禿了。”
他調侃的笑。
淩久時端著熱騰騰的麪條放在了桌子上:“還好吧!
辭職了,自己乾,想休息就休息,想工作就工作,不怎麼熬夜,所以頭髮多。”
阮白潔吃了一口麵,滿足的伸出手誇了一句,手藝不錯。
淩久時找來了一件厚衣服蓋在了阮白潔身上,最後一口麵吃完他好奇的看了看兩件衣服。
“哪來的衣服?”
“你猜!”
淩久時倒是把阮白潔的調皮學去了一半。
但阮白潔道行明顯在他之上,一隻手抬起讓他幫自己穿,一雙好看的眼睛首勾勾的盯著淩久時。
淩久時還真就順其自然的幫他穿起了衣服來,自然的就跟男朋友照顧女朋友一樣。
對於陌生人來講,淩久時對他有點過於照顧了。
“你對每一個人都這麼好麼?”
穿好衣服的阮白潔忽然湊近,細聲詢問。
眼神卻冇有離開一步,但對於淩久時來講,他本來就是一個誠實的人,不懂太多彎彎繞繞,所以即使盯著他看,也不會發現他有要撒謊的表現。
淩久時誠懇的搖頭,並來了一句:“我隻對我的朋友這樣。”
然而答案讓人很不喜歡。
對朋友這樣,那麼就不是獨一無二的照顧。
阮白潔起身要走,明顯生氣。
淩久時人都傻了。
怎麼還生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