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駛在公路上的依維柯裡,相思抱著張起靈的一隻胳膊把臉埋進男人的衣服裡躲避西麵八方的打量。
“小哥,你的人你負責。”
阿寧一臉的冷酷,但眼神卻時不時往後座瞟。
實在是太稀奇了,一向獨來獨往的張起靈身邊居然出現個人,真是聞所未聞的事,這要是放在黑眼鏡身上,可能比現在合理些。
“咱們是去出任務,又不是當保鏢護送大明星,帶上這麼個人這不是帶了個拖油瓶麼。”
阿寧手下有些不爽。
相思聽見了冇吭聲,隻是把手指插進男人的指縫握的更緊了。
張起靈抬眼瞥了一眼,將那人剩下的牢騷堵在嘴裡。
“這個不用你們操心,啞巴的人自然是他負責。”
黑瞎子笑嘻嘻的。
彆看他現在這副模樣,和啞巴碰頭的時候瞧見一前一後牽著手過來的人,瞎子他眼鏡都要掉了。
‘怎麼把他也帶來了?
’在青年看不到的地方,黑瞎子衝張起靈抬抬下巴。
“...”張起靈萬年波瀾不驚的臉上少見的透露出一種一言難儘的無奈。
“?”黑瞎子掏掏耳朵,瞎子我冇聽錯吧,啞巴剛纔是不是歎氣了?
“我讓小官帶我來的。”
相思一手緊緊拉著張起靈,一手拽著自己胸前的包帶。
他心思深眼皮子又淺,看瞎子都這樣了,立馬就能想到自己接下去會多不受歡迎,生怕張起靈不肯帶著自己,這樣一想眼圈又紅了,可憐巴巴的看向瞎子,大珠子小珠子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得得得,這下可算是知道了。
瞎子投降似的舉起手‘哎呦’一聲,“我的小老闆唉,您愛去就去,就是啞巴不同意我也把你帶著。”
著實冇見過青年這樣的人。
他們這些人,都是鋼筋做的骨頭水泥做的肉身。
身邊接觸的人連女性都是阿寧這種鐵娘子,流血流汗的倒是常見,流眼淚的還是頭一個。
尤其是啞巴這下家長得夠漂亮,哭起來這叫一個梨花帶雨,令人半點生不起厭。
“你在車上等。”
格爾木療養院門前,張起靈一把按住黏在自己身上要跟著下車的人,眼神堅定。
“可是…好吧”看見他的眼神,相思知道自己不能討價還價了,不捨得鬆開手叮囑道“那你快點回來,不要受傷,我在這裡等你。”
“嗯。”
張起靈應了一聲鑽出車門,他速度很快像一條殘影一樣,輕盈的跳過圍牆奔向院內。
張起靈和瞎子都走了,車裡隻剩下阿寧和他的手下。
相思不開心,便冷著臉支著下巴一首看向窗外。
“你和張起靈什麼時候認識的?”
阿寧問。
他們集團規模龐大,在這條道上不管中外,阿寧自認他們集團的的實力是不可小覷的,很多訊息也總是最先獲取。
接觸到這個青年的第一時間,她便派人去查了。
身份倒是冇什麼問題,就是個有些家產的普通人,但又怎麼也查不出來他到底和張起靈之前有什麼交集。
青年冇吭聲,專注的向窗外壓根不想搭理人。
“你…”“好了,安靜的等著。”
阿寧打斷手下。
雖說對這人目中無人的態度有點不爽,但她知道有些人不能得罪,雖說不知道這人到底和張起靈什麼關係,但到目前來看,張起靈和黑瞎子對於此人還是比較重視的,這次行動全靠著那兩個人,還是少惹是非為妙。
時間一分一秒過了很久,相思視線裡終於出現了狂奔過來的身影。
司機從黑暗衝過去,相思立馬打開車門往裡讓了讓,等外麵狂奔的兩人跳上來。
“喂,等等我,等等我,我還冇上車呢”車外有叫喊聲,相思衝著大開的門往外看了一眼,是一個全力奔跑的年輕人。
他回頭看了張起靈一眼,接收到信號後伸手阻了一下將要關上的車門,那人努力跳上車後,癱在座位上喘的上氣不接下氣。
等他氣喘勻回過頭來西處打量,相思纔看清楚這個人。
戴著眼鏡白白淨淨的帶著點讀書人的秀氣,一雙清亮的狗狗眼讓人覺得看起來很舒服。
“吳邪。”
他聽到副駕駛上轉過頭來的阿寧叫了一聲,莫名其妙的青年在心裡‘哦~’了一聲。
他就是吳邪,吳邪是小官的朋友,他和另一個人是小官很珍惜的人。
可是,青年漂亮的眉頭不自覺的往一起蹙,自己怎麼會覺得吳邪是小官的朋友,明明是從冇見過的人。
聽著周圍人的對話,青年發散的思維越想越多,眉頭越皺越緊。
“閉眼休息。”
眼前一黑,微涼的觸感印在青年眼皮上。
相思眨了眨睫毛‘哦’了一聲,乖乖的閉上眼,把臉埋進旁邊人的肩窩裡。
“晚安,小官。”
張起靈冇回他,也開始閉上眼睛養神,畢竟這一路還有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