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他,竟會賞自己好茶?
安陵容雖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冇甚所謂。
端起輕輕淺酌一口,果然唇齒留香,便輕讚道:“好茶。”
小棟子見她喜歡,就默默退了出去。
他是見縫插針進來的,可不能叫寶娟、寶鵲和小貴子他們厭了自己擅作主張的往小主身邊湊。
“澹泊寧靜”不像其他妃嬪在圓明園裡的住所一般圍繞著後湖,靠近皇帝的“勤政親賢”殿。
雖略略偏僻,但環境清幽,景色叫人十分的心曠神怡。
安陵容好不容易出了宮門,自然要先好好的在這一年難得來一次的園子裡逛上一逛。
且她推測著甄嬛和沈眉莊剛到園子裡,肯定正忙著去向皇帝皇後請安,是顧不上她的。
於是便留下寶鵲收拾屋子,小貴子去找內務府的人領份例,自己則帶著寶娟和小棟子出了門。
她不喜熱鬨,因此隻帶著寶娟小棟子往偏僻處避著人聲走。
走著走著,忽然一處碧色湖泊出現在眼前。
湖麵上,半塘粉色荷花,迎著日光瑩瑩一照,鮮嫩的宛如少女的臉。
“小棟子,就在這裡支上魚竿吧。”安陵容笑道。
“嗻。”小棟子忙活起來,先尋了個合適的陰涼處將手中的椅子擺好,然後纔去支那無鉤的魚竿。
寶娟扶安陵容坐下,安陵容怔怔望著湖麵,手中的古籍難得的冇有第一時間打開。
曾幾何時,家鄉的鬆陽縣似乎也有這麼一方種滿了粉荷的碧色湖泊呢。
她幽幽的想著。
在距離她不到**尺遠的兩座假山後,有兩個一高一矮,年約**歲的少年正在竊竊的說著私房話。
矮的那個少年裝扮甚是奇特,他脖子裡掛著老大老長的一串佛珠,以及一串珊瑚。
兩串掛飾疊戴著,他也絲毫不覺累贅,反是自豪的斜靠在一塊大石頭上,抖著腿向一旁的高個少年炫耀道:“四哥,你瞧我這串珊瑚,這是我今天在園子裡碰到十七叔時向他討的。十七叔那兒的好東西可真不少。”
被他稱作四哥的少年,無奈的瞥了他一眼,才道:“五弟,你就算不喜歡讀書,好歹也顧著些阿哥的體麵吧,鎮日在園子裡混玩,見誰都討東西,若被皇阿瑪知道了,又要說你頑劣不成器了。”
“切!皇阿瑪不喜歡我,我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把咱們丟在園子裡,不聞不問的,誰稀罕他說我成器了。他還不如十七叔關心我們呢。”串珠疊戴的少年翻了個白眼道。
“你這混子,難怪皇阿瑪說你頑劣。”
“四哥倒不是混子,讀書還讀的那樣好,可你見他喜歡你了嗎?還不是到現在麵都不肯見你一次。”
“皇阿瑪不喜我額娘,自然少見我。”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我們難道能選擇自己額娘是誰嗎?關我們屁事啊!反正皇阿瑪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四哥,不跟你說了,我要去玩了。”少年說著煩躁的踢著石子跑遠了。
“五阿哥您慢點!慢著點跑!哎呦,小祖宗,彆磕著了,不然小主又要念奴才了。”遠遠的,一個小太監匆匆對著四阿哥行了個禮,趕忙追上去。
四阿哥看著跑遠的五弟,無奈的搖了搖頭。
弘晝的出身雖然比他強那麼一點點,但他額娘也不得寵,生了五弟,也不過一個常在位份(私設哈,親們),還長年被皇帝丟在圓明園叫他們母子過著自生自滅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