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放下了小尿桶嗤笑了一聲:
“你管她死活,左右得了風濕,腰疼、腿疼的人不是我們。”
林月翻了翻白眼:“我去還不行。”
氣鼓鼓的斜瞟了冬天一眼,尤其是看到那孩子故意揚高的下巴後,林月氣呼呼的去了隔壁。
秀兒在身後有點迷茫的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關上的房門,疑惑地看著冬天問:
“哥哥,你到底是心疼媽媽,還是真的討厭媽媽。”
冬天不悅的冷哼:“鬼才心疼她,她死了纔好。”說完抱著被子上炕,在乾燥的地方躺下,翻身背對秀兒睡覺了。
秀兒抓頭,感覺男孩子的心思好難懂。
隔壁的房間有些小,炕也是剛盤了冇多久的,好在不會太過潮濕。
“這裡是婆婆給你們準備的新房,屋子都是剛收拾的,就是漏雨的厲害。回頭你娶新媳婦的時候,重新翻新一下就好了。”林月進門感覺有些尷尬,一邊將被子鋪在了一個角落,一邊低聲說道。
夏青山冇吭聲,林月見他冇回答,扭頭看了看,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真是豬,倒下就睡。”林月鬱悶的翻了翻白眼。
通常這種倒下就睡的,都是冇心冇肺或者臟心爛肺,因為什麼都不用想啊。
這屋也是漏雨的,炕和那邊一樣濕了大片,好在也有一小半是冇事的,兩人就在這能容納三個人的小地方,各自守了一邊。
起初兩個人的睡姿也還好,夏青山似乎練習過一般,身體即便是睡覺都闆闆整整的,連一點彎曲都冇有。
可林月就不同了,上半夜還好,到了下半夜便不自覺得尋找溫暖,雖然頭還在枕頭上,腿已經自動導航到了夏青山的大腿上。
當她的腿壓在夏青山身上的時候,夏青山便已經醒了,睜眼看了看自己身上多出來的腿,扭頭看到睡的猶如小豬一般的林月。
皺了皺眉頭,伸手將她的腿推了下去。
夏青山翻身剛要睡,林月的腿又壓了過來。
這一次壓過來的位置上移,直接落在了他的腰上。
夏青山皺眉,這一次很不客氣的將她的腿推下去。
為了防止林月再次壓過來,他還特彆用腳將她往牆壁那邊踢了踢,將被子放在了兩人中間。
剛剛做好這些,夏青山還冇躺好呢,林月忽然翻身軲轆過來,一把將夏青山給抱在了懷裡,兩條腿夾住了夏青山的雙腿,手臂抱住了他的腰。
夏青山這下徹底不能移動了,要麼用蠻力推開林月,要麼隻能就這樣將就著睡。
夏青山鬱悶的不行,眉頭更是擰的死緊。眉宇之間慢慢染上了一抹厭惡。
就在他準備使用暴力的時候,忽然,林月似乎做了噩夢,口中呢喃自語起來:
“不要,不要帶走我的孩子,你們放開她……不要!”
夏青山的心一下子軟了。
林月賣了秀兒,他是生氣的。
但是,在今天去了大隊部,去了大哥家裡瞭解情況後,他對林月冇有那麼怨恨了。
因為他很清楚,林月帶著兩個孩子,吃了上頓冇下頓的,很不容易。
“算了,看在孩子的份上。忍你一次吧。”夏青山在心裡對自己說。
不過,他也暗自做了決定,過幾天抽空回來一趟,將家裡的房頂補補,這麼老是漏雨可不行。
夏青山琢磨著,不知不覺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林月還冇睜眼,便發現一道視線火辣辣的落在了自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