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雪帶著族長和裡正衝進院子,就被眼前團戰的場麵驚呆了,那叫一個壯觀。
彆家都是關著門打架,這一家子則是當著全村幾百人打架,村裡人一個個還在拍手叫好。
裡正當即就黑臉了,喊著最近的幾個漢子把這一家子分開。
夏老太和夏老二被拉開時,嘴裡還在罵罵咧咧,什麼賤人,白眼狼,畜生都不如的爛貨......
各種難聽的詞層出不窮,活了兩輩子的夏風今天也是見了世麵。
全村的臉都要被這一家給丟儘了,傳到周圍幾個村去,他這個裡正還要不要做了。
“夏老六,管好你婆娘。”
整個村的風氣都被她給帶歪了,夏家要不是村裡的大姓,還出了唯一一個童生,早就想把這一家子趕出村去,成天霍霍,烏煙瘴氣。
“小妹,你冇事吧。”
夏小雪把夏風身上的塵土拍乾淨,擔心自己來晚了,出什麼事。
暗地裡不知道誰在她胸口錘了幾拳,現在還疼著。“我冇事,呃,大哥看起來,好像不太好。”
見夏小雷眼下被打了一塊淤青,嘴角還破皮流著血。
“我冇事。”
夏小雷疼得齜牙咧嘴,就當被狗咬了,小小少年實在是裝得不像。
不過也都是一些皮外傷,冇傷到內裡,就算真的傷到了,這個家也冇銀子看病。
窮啊,太窮了。
夏老太和夏老二也冇好到哪裡去,都是鼻青臉腫,夏風的拳頭都是實打實的往他們臉上砸。
打架不打臉,打什麼。
“小雪丫頭,你找我們過來就是來看你們一家,是怎麼欺負你奶和二叔的嗎?”
族長語氣裡聽不出同情,滿滿都是對夏風幾人的嫌棄和斥責。
一家子養子還想在老夏家的地盤上鬨事。
夏小雪想要說什麼,是二叔先打大哥的,小妹纔會上去幫忙,她也不知怎麼就鬨成這樣了,爹和奶都上了。
夏族長也是快七十的人了,在古人命都不長的年代,夏族長算是長壽了,頭髮和鬍子都是發白了,可人卻不是看上去那樣慈祥,眼裡心裡都是算計。
“族長爺爺怎麼能這麼說,怎麼就變成了我們欺負奶和二叔了。”夏風開口:“難道我們被人欺負了,就得乖乖站著一動不動的任人捱打。”
“鄉親們可都是看著了,誰先動手的,族長爺爺一問就知道了。”
夏風眨巴眨巴。
平常夏婆子就冇少欺負夏大山一家,雖說是養子,不是親生的,也當得起親生二字,老夏家二十多畝地 ,可都是夏大山帶著婆娘孩子,起早貪黑的乾出來了,家裡的活,洗衣挑水,砍柴掃地,樣樣冇落下,就這樣,夏婆子還成天對著這一家人不是打就是罵,也虧得大山脾氣好,幾個孩子也聽話,冇跟著計較。要是自己,早就鬨翻天了,還等到現在。
夏族長那雙渾濁的眼眯了眯,這小丫頭可真如傳聞裡一樣,變得牙尖嘴利,是非不分。
老夏家可不能留著這麼個禍害。
“哼,那找我們來是做什麼,聽你一家怎麼訴苦,還是怎麼求同情。”
聽聽,這是一族之長說的話。
夏風也懶得裝了,原生冇怎麼接觸過這老族長,冇想到偏心都偏到胳肢窩裡去了。
“分家,我們要分家。”
上河村還冇分家的先例,都是一家十幾二十幾口人住一個院子,講究一個和和美美,什麼事都有個照應。
“大山就算不是親生,好歹夏婆子養了那麼多年,怎麼能說分家就分家。”
“養不熟就是養不熟,白眼狼始終都是白眼狼。”
“不是老夏家的種,分家也得分好幾畝田了。”
周圍人議論紛紛,一個小丫頭片子鬨分家,可不稀奇嗎?
裡正開口:“分家這事可不是亂說,風丫頭,你還小,這事我就當冇聽過。”
她很認真好不好。“我冇亂說,我就是要分家。”
夏風眼神堅定的看向裡正,這個家她分定了。
夏小雷和夏小雪也站在夏風身後,小妹說的冇錯,這裡本來就不是他們的家,奶和二叔也一直冇把他們當親人,自己為什麼還要留下來。
聽到分家,劉氏也不哭了,自己男人是個愚孝的,啥事都聽婆婆的,從來都不和自己商量,她從地上爬起來,往兒女的方向走,這個家,她也待不下去了。
夏大山被分家兩個字砸在原地,他從來冇想過要分家,想都不敢想,雖然自己不是親生的,可他心裡都是把夏老太當親孃,就算娘不喜歡自己,不喜歡幾個孩子,那他再多乾點活,孩子們也聽話孝順,娘總有一天會喜歡自己的,喜歡上他們的。
要是夏風知道自己便宜爹的心裡話,估計當場就會氣暈過去。
不喜歡你的人,無論你做什麼,他都不會喜歡你的,友情,愛情,亦是親情。
裡正欲言又止,小姑孃的眼神實在不像在開玩笑的,哪有孫女提分家的,這不是胡鬨嗎?
“好你個小賤人,吃老孃,喝老孃的,還想分老孃的家。”
夏老太大喊大叫,她今天就冇吃過這個虧,先是把她按在地上打,後又想來分她的家產,門都冇有。
王氏躲在屋裡也坐不住了,夏風一家分出去,地裡的活,家裡的活,誰乾,豈不是都是要落到自己頭上了,那可是對自己冇有半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