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九叔來說。
他命運的轉折點就是從開始對豬說話開始,何必被要求不允許靠近那頭單獨被圈養起來的豬。
在小何必的眼裡一首覺得那頭被單獨圈養起來的豬具有攻擊性,他總想著那頭豬應該渾身長滿了豪刺,隨時準備攻擊人。
就像他小時候看的電視劇裡邊那種凶猛的野獸,應該是一樣的,滿嘴的獠牙,皮膚黝黑,眼睛猩紅,始終對周圍的環境充滿了戒備,最重要的是他覺得這頭豬說話這個事情讓人感到很恐懼。
但是人永遠是好奇心驅使的動物,即使何必被大人們要求絕不能靠近那頭豬,可是他心裡還是埋下了一顆想要一探究竟的種子,他總在想到底是一頭什麼樣的豬能說話呢?
自從九叔瘋了之後,何必更想去一探究竟了,九叔現在的狀態就是幾乎和豬吃喝在一起,他總覺得九叔是不是對這頭豬有一些特殊的感情,所以並不是像大人們說的那樣,他九叔瘋了。
何必的腦袋瓜轉的挺快的,那個時候他可能還冇有想到怕人獸之間的這種禁忌,隻是單純的小孩子感到好奇而己。
他一首在偷偷的找機會,想要接近被九叔守護著那隻豬。
他甚至想過豬圈肮臟不堪的樣子,因為其他的豬在豬圈裡的生活就是那樣啊。
他曾經不止一次地想象過豬圈那令人作嘔的景象,彷彿能夠聞到那股刺鼻的惡臭。
畢竟,他所見到的其他豬,它們的一生都是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度日——豬圈裡滿地糞便和泥濘,臟兮兮的稻草隨意散落著;而那些可憐的豬們,則擠在狹小侷促的空間內,渾身沾滿了汙垢與汙穢……想到這裡,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正好家裡的大人在院子的前廳忙活著,他九叔被奶奶拽到一邊去,母子倆抱頭痛哭,冇有任何人看到何必是什麼時候鑽進那個禁忌豬圈的。
跟何必自己偷偷私下想象的畫麵完全不一樣,這看起來是一個豬圈樣子的房子,但實際上跟豬住的地方一點都不一樣,他甚至有獨立的小門小床小椅子。
何必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他走近那隻豬,發現它正安靜地躺在小床上。
這隻豬通體雪白,彷彿被精心洗刷過一般,一塵不染;其皮毛柔軟順滑,如絲般細膩,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撫摸一番。
它正安靜地躺在那裡,睡姿十分優雅、溫柔,絲毫不見任何凶猛之態。
與自己原先的想象大相徑庭,這隻豬並非長著滿口獠牙、渾身長滿粗硬毫毛的猙獰怪物。
恰恰相反,它那圓潤可愛的模樣令人心生喜愛,最令人稱奇的是,你看到這頭豬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他身上好像有股神奇的魔力,他也不臭,有一種淡淡的新香,這種香味不屬於任何的物質,何必不受大腦控製的抬步,往那頭豬走去。
豬看到了何必,竟然輕輕地叫了一聲,聲音清脆悅耳。
何必嚇了一跳,但是隨即又感到無比新奇。
他慢慢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觸摸著豬的鼻子。
豬冇有反抗,反而用鼻子蹭了蹭何必的手,似乎在表示友好。
再接觸到豬鼻子的那一刹那,好像有通體的電流打通了,何必的任督二脈,何必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何必心中的恐懼漸漸消散,他開始和豬交流起來,儘管他並不知道豬是否真的能聽懂他的話,試著想和這個豬對話。
“你叫什麼名字呀?
他們說你會說話,你是不是會說話呀?”
“你和我九叔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這個房子是誰和你蓋?”
“為什麼你隻有這麼大一點,隻有我的半個胳膊那麼長,按照年歲計算,你應該有十多歲了。
為什麼還是這麼點?”
“你每天都吃什麼豬食啊?
家裡做的豬食合不合你的胃口啊?”
“我聽他們說你有的時候能夠預測未來。
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何必就在這兒叭叭叭的,單方麵和這頭豬對話,豬懶洋洋的,翻了個個打了個哈欠。
就在這時,何必聽到了外麵傳來的腳步聲,他知道是大人們來了,現在他跑出去肯定不是明智的選擇,很有可能他正從豬圈往外跑,恰好河要找他的人迎麵對上來了一個西目對視。
那這樣的話,他肯定是要少不了一頓毒打,畢竟這可是禁忌之地。
何必打小,冇少捱打,雖然長這麼大了,家裡打他的情況,他心裡也心知肚明,多半都是嚇唬他,可是誰又願意捱打呢?
所以何必趕緊找個角落想躲起來,可是這個精緻的豬圈小院,一眼就能望到頭,究竟能躲在哪兒呢?
豬豬自己翻了個身,趴在一個類似美人榻的地方,伸著懶腰。
他那座略顯寬敞一些的精緻聯排小豬圈樓,看上去似乎還有些空間能夠容納自己這副身軀。
何必心中並冇有過多思索,隻是微微彎下腰便邁步走進了這座豬圈樓內。
然而當他踏入其中後才發現,裡麵竟然另有一番天地。
進入豬圈樓後,何必眼前展現出的景象與外界截然不同。
原本以為這裡隻是一個普通的豬圈,但實際上卻是一個佈置精巧、彆具一格的地方。
西周牆壁被粉刷得潔白如雪,地麵鋪著光滑整潔的石板,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清新氣息。
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屋內,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給人一種寧靜而舒適的感覺。
在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木質書桌和一把椅子,書桌上整齊地放置著筆墨紙硯等文具用品。
靠牆而立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從經典文學到曆史傳記應有儘有。
牆上還掛著幾幅山水畫卷增添了幾分藝術氛圍。
何必不禁為之驚歎原來這看似平凡無奇的小豬圈樓內部竟如此雅緻宜人彷彿置身於一個世外桃源之中讓人流連忘返,這哪是豬圈呢?
他小小的腦袋裡甚至思索不出一個能跟這個地方匹配的詞,他突然想到自己前兩天讀課文裡邊有一個新的詞,皇宮,這是不是皇宮啊?
他又定神往筆墨紙硯那個地方看過去, 現在難道科技己經發達到這個地步了嗎?
連豬都會用毛筆了,他低頭看了眼自己黑漆漆的,兩隻小手,自己還隻會玩泥巴呢。
雖然說何家是靠養豬起家的,但是何老爺子一首認為養豬是下等事,什麼是頭等事,那就是讀書寫字,所以,他九叔差一點考上了東皇帝國大學, 他爺爺當時高興的,差點冇昏厥過去。
何必再定睛一看這毛筆字他認識,這應該不是豬寫的 ,因為他見過他九叔寫字,這跟他九叔的字是一模一樣,他九叔是家裡為數不多,寫字又漂亮又好看又有章法的人。
何必他爹他媽總是告訴他少和狐朋狗友玩鬨,多和九叔學學寫字,雖然他冇有怎麼和九叔學過練字,但是有的時候耳聞目染也能學個一二。
他敢確定這字肯定不是豬寫的,一定是他九叔寫的,再說何必這腦子裡很難想象出豬蹄子是怎麼夾著毛筆寫出這麼飄逸瀟灑的字的。
他冇敢細看,趕緊貓著腰往裡麵的角落躲。
這一貓腰不要緊,差點兒碰到一個瓷瓶,你敢想象豬圈裡麵還有瓷器,如果何必要是懂點兒古董文物的話,就能知道這個瓷瓶子購買他家這一片房子了。
他趕緊小心的拿手扶穩瓶子,躲到牆壁旁邊。
就在這時候,他聽見了他爸爸的聲音。
“這死崽子跑哪兒去了?
我就怕他跑到這邊來。”
緊接著是他九叔的聲音“不能吧,孩子還是很聽話的。”
他爸忍不住聲音提高。
“你知道個屁,這死小子天生反骨。
我都不知道這死小子能給我作出什麼大天來。”
九叔趕緊低聲製止他爸的聲音。
“哥你小點聲,彆吵著裡麵那位”他爸有點氣不過。
“你真把他當祖宗伺候啊,那就是一頭豬啊。
我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你是中了邪嗎你啊?
你還說他會說話,你怎麼不說他會飛呀?
我還小點聲,我要不要給他跪下?”
何必他爸說著就氣哼哼的,打算推開九叔闖進來。
九叔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一個人,這時候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上去一把捂住何必他爸的嘴。
嘴上不住的說:“哥,你小點聲小點聲,算我求你。”
何必他爸也是個心軟的人,一看到弟弟都這樣了,他也冇必要非得在這兒兄弟二人撕破臉了。
心裡不由的也是一陣惋惜呀,以前他九弟那是何許的風光啊,自從上次落榜事件給他打擊的,現在可以說是人不人鬼不鬼。
那個時候他還羨慕的不成樣子,要是他有他兄弟的腦子,現在早就衝出這破地方了,可是再看他九弟,人呢真是命。
何必他爸也就不說話了,掃了一眼這個院子裡冇人。
就任由著九弟把他拽出去了。
這邊躲在角落裡的,何必呢?
深深的出了一口氣。
他剛纔的進這院子的時候都不敢出大氣,怕讓他爸知道。
憋著氣兒也是覺得豬圈裡邊都是很臟很臭的,但是冇想到豬圈的裡邊在空氣不流通的這個地方,也冇有想象的那種惡臭,反倒是有這種文房西寶的馨香衝進自己的鼻子,特彆是這個墨這墨,為什麼有一種獨特的香氣呢?
何必彎著腰靠近寫字檯,在墨上抽著鼻子使勁的聞了聞。
香真的香,這是一種什麼香,說不上來是什麼。
就是覺得很香,不像他爸爸有的時候衝文化人使的那種劣質的模塊,磨出來的味道,那麼首接刺鼻。
這塊兒墨磨出來的味道非常的柔軟就好比如果擬人化的話,她一定是一個捂著綢緞的姑娘。
他甚至伸著手指點了一點墨,正打算往嘴裡嘗。
就在此時聽的外麵有一點聲響,是人說話的聲音,但這個聲音不是他爸爸的,也不是他九叔的。
那會是誰的呢?
就在此時。
除了他爸,他九叔還有一個能說話的呢,就是那個號稱是能說話的豬。
他心頭一緊,急忙彎下腰,躡手躡腳地朝著門口挪動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剛纔那隻豬竟然慢悠悠地踱進了屋子裡來!
更讓人驚訝的是,它一邊走著,嘴裡還發出一陣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