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烈身上那種從容的氣態以及身穿錦衣的護衛讓孫叔通有些忌憚。
但儒家作為諸子百家之中勢力最大的一家,就連秦始皇的麵子也敢不給。
實在逼的急了大不了投靠六國餘孽反秦便是,又豈容一個毛頭小子隨意欺辱?
“嗬,敢問公子,此潑皮無奈求學不成便撒潑耍賴,莫非還成了老夫之錯不成?”
“要知道天下讀書人共一石,我儒家獨占八鬥,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肆意詆譭的。”
“若是公子今日給不出一個說法....”
贏烈突然指著孫叔通哈哈大笑起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若是孔夫子九泉之下得知後世之輩儘是你這等塚中枯骨,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從棺木之中跳出?”
錚——
儒家學子紛紛拔出拔出配劍,怒指贏烈。
君子六藝包括劍術,儒家門人,人人佩劍。
此刻隻等孫叔通一聲令下,便衝上前去將這無禮之徒刺個幾十個窟窿。
青龍將身後一直揹著的武器匣重重的拍在桌上,站到了贏烈的身後。
贏烈伸手從桌上拿起酒壺就往嘴裡倒,直到酒壺見底仍舊意猶未儘。
“嗝...此人因崇拜你們儒家思想,尋你尋了數年之久,才終於得見,可見其誠。”
“孔夫子曾說,敏而好學,不恥下問,莫說提問,此人都給你跪下了,可知其心。”
“又願意廢寢忘食學你儒家知識,願將儒家發揚光大,可明其誌。”
“你儒家為何不願收?”
孫叔通淡然平靜的說道。
“儒家,不收庶民。”
聽得這話,一直死死纏著孫叔通,死也不鬆手的張學麵如死灰的鬆了手。
贏烈冷笑。
“好一個儒家不收庶民,孔子弟子,多起微賤,顏子居陋巷,死有棺無槨,曾子耘瓜,其母親織,閔子騫著蘆衣,為父推車...夫子之門何其雜也?”
“就連孔子亦曰:“吾少也賤。”
“更彆提孔子曾發下有教無類的大宏願。”
“怎麼到了你們這,就變成了不收庶民?”
“這....”
在場的圍觀者們麵麵相覷,儒家幾個弟子們麵色儘是茫然。
孫叔通也是微微皺眉,隨後緩緩說道。
“聖賢學問非庶民可學!”
“孟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庶民為何學不得?”
“民乃天下之民,非他一人!”
“今日他一民來此,你們說卑賤,明日十民來此,你們也說卑賤,百民千民來此,還是卑賤……孫術通,在你心中,天下可曾有不卑賤之民?”
孫叔通愕然無言,而贏烈仍意猶未儘,想起這個時代的儒家所作所為,似有什麼東西堵在胸腔內不吐不快。
整個人被壓抑的十分難受,於是便繼續說道。
“一念既起,為求念頭通達,明心見性,今日我便要徹底撕碎你們儒家的遮羞布,也好教世人皆知究竟何為儒。”
“放肆,大膽狂徒,你...你...”
孫叔通隱隱猜到了贏烈接下來要做什麼,臉色變了又變,心中閃過一絲狠辣。
手掌不知不覺間已經放在了腰間的佩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