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是張曦開的,過了瑞寧江大橋,張曦問:“去哪兒啊?趕緊說。”
楚天翔說:“下橋往左拐,有好幾個珠寶城,問問物業或保安,他們應該知道哪家出租。”
到了地方連續看了幾家都不合適,快天黑的時候纔在木星珠寶城看中一個帶院的房子,租金很貴一年要15萬,這在瑞寧已經是很高的價了,院裡是二層樓,院中能停兩輛車,房間倒挺多,根本用不了,陳胖子實在看煩了,嚷嚷道:“就這個吧,我可不想再走了。”
戴東看向張曦和楚天翔,張曦點了點頭,楚天翔也很滿意,就是覺得價格有點高。
戴東拍板定了。
老譚根本冇下車,自從把石頭拿上車,他就拿個手電筒開始看石頭,一會兒沉思,一會兒仔細拿手電照石頭,根本冇有停下來的意思。
跟房東商量好明天交錢交鑰匙,幾個人已經是饑腸轆轆,中午幾個人都冇吃,戴東說:“給你師傅和你媽打電話,我們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
楚天翔搖了搖頭說:“我師父說了,他和我媽不參與我們的任何事情。”
陳胖子問:“吃飯也不行?”
“不行!,嗯,你要到家裡吃那可以。”
戴東說:“那我們就自己吃,去住的賓館吃吧,吃完飯天翔自己打車回去,晚上喝點酒。”
他們住的是瑞寧最好的酒店,號稱五星級,是不是就冇人知道了。
走進餐廳,整個大廳裝得富麗堂皇,極儘奢華,地上是軟軟的地毯,走在上麵,楚天翔有點緊張,他從來冇來過這種地方,他儘量拉長呼吸,平靜心情。走進包廂,靠外是一圈沙發,裡麵是一個足夠十幾個人用餐的大圓桌。
楚天翔隨著彆人坐在了沙發上,戴東看出了楚天翔有點緊張,他笑笑說:“天翔,你還年輕,放開心情,彆緊張,以後這種地方你會經常來。”
陳正升點完菜,問戴東喝什麼酒,戴東看向楚天翔問“天翔,你喝酒,冇問題吧。“
楚天翔回答道:“戴叔,冇問題,能喝點,就是師父不讓我多喝,因為乾這行的常年喝酒會影響手感。”
戴東說:“一次兩次冇問題,就五糧液吧,我也想知道你到底能喝多少,以後酒場少不了。”
陳胖子是不花自己的錢不心疼,要了滿滿一桌子菜。戴東想試試楚天翔的酒量,結果,不到兩個小時,自己首先被乾翻了,男人喝酒,一個小理由就能喝一口,一個大理由就能喝半杯一杯的,就榮升總經理這個理由,戴東就喝的**不離十了,今天也是高興,放開量了,基本是來者不拒。最後再被陳胖子和楚天翔聯手一擠兌,直接放倒。
張曦剛開始還行,後來被楚天翔一口一個“哥,哥”的叫著,也被扇暈乎了,最後在陳胖子誰不能喝誰是傻蛋的蠱惑下,一杯酒下去,直接到衛生間噴了。
陳胖子放倒張曦,自己也堅持不住了,趴在桌子睡著了。
楚天翔有點眼皮打架,這可是他人生以來喝的最多的一次,也是他高興,酒量超水平發揮,
這裡唯一清醒就是譚總,他血壓高,平時一激動血壓都蹭蹭往上竄,所以冇人敢跟他較勁,倒了一杯酒,慢慢呷一口,到最後,他杯子裡還剩大半杯。
“天翔,去洗把臉,我有事要請教。”譚總說。
看完車上那塊石頭之後,譚總說請教二字不覺得有什麼難為情,因為他一點都冇看明白。
楚天翔暈暈乎乎的,聽了譚叔的話,也冇在意,直接去了房間裡的衛生間,放了水,又洗了把臉,人清醒了不少。
出來坐下後,楚天翔問道:“譚叔,有什麼事嗎?”
譚總說:“天翔,跟我談談那塊石頭。”
“譚叔,那塊石頭比較另類,我跟您說說這塊翡翠的形成,說錯了您擔待。”
“在翡翠晶體形成以後,冰種那塊比較小,與另一塊普通翡翠原石在高壓下聚合成一塊,後來應該是火山爆發從地下被翻出來,隨著地殼運動又被埋入地下,也可能是普通翡翠那麵受熱溫度太高,重金屬置換太厲害,所以幾麵變成了黑癬。”
“誰知被埋入地下,壓力溫度,周圍環境合適,又進行了一次置換, 冰種結構緊密,置換不了,或置換的少,黑癬那邊軟,結構疏鬆,鉻離子置換進去,在經過無氧的還原反應,就形成現在這個樣子,看著是個黑烏沙皮翡翠原石,打燈有點水,但除了冰種那部分,其實就是個大癬塊。”
譚總是聽進去了,也很認真,問題是有些真聽不明白,這不是講賭石,這是大學在上地質課。
“天翔,你怎麼研究出來的?”
“我自修了大學的地質學,緬DIAN那塊的地質變化很有特點,學起來有意思,但好多學說都冇有定論。”
“你也冇切開石頭,你怎麼知道裡頭的變化。”
“譚叔,任何一塊翡翠的形成,剛開始的時候是冇有皮殼的,皮殼是二次風化,經過還原,氧化反應形成的保護層,所以原石的皮殼也就能為判斷原石內部質量提供很多資訊。”
“比如沙粒的大小變化,堅硬程度的變化,溫度的變化,顏色的變化這都需要認真體驗,這些經驗都是師傅教我的。”
“我從小就練這些,很煩很枯燥,說錯了就捱打。不過,現在終於也算學有所成了。”
“譚叔,告訴你個秘密,我師父早就不如我了,嘻嘻。”
今天楚天翔喝的有點多,話說的也有點多。他自己倒冇覺得什麼,譚總卻從它的話裡聽出不一樣的東西,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譚總知道不能再問了,就今天楚天翔說的這些如果讓戴東知道了立馬會跟他急眼,戴東跟楚天翔的師傅絕對有協議,但絕對不是股份方麵的,戴東冇那麼齷蹉,但戴東保護楚天翔的意思太明顯,他說了不許問楚天翔手法的事就是不能問。
彆看平時戴東溫文爾雅,一旦發起狠來京城裡的紈絝們都哆嗦,年輕的時候打折人家胳膊腿的事冇少乾。
想明白了這些,譚總說:“天翔,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早點過來,一會我叫服務員把他們幾個送回各自房間。”
楚天翔道:“我去叫人。”說著,起身把服務員叫進來幾個,讓他們攙著那三個醉鬼送回屋,自己跟譚總告了個彆就打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