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風颳在臉上,腿像掛了鉛一樣,連動一下都做不到。
阿爾古奈忘了自己走了多久,她一首在走,白茫茫的沙漠還是冇有儘頭。
她以為她會死在這兒,那麼簡單的死了。
還是反覆的夢境,民國時期的場景,清冽的人影迎風坐在陽台欄邊。
阿爾古奈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也不在乎他的想法。
他發呆時,她聽寫、作畫,吃飯、購物。
有時她也會去吹吹風,不同的是,她常待著待著就睡著了。
他坐在邊上,就防止她掉下去摔死。
他們的相處很平靜,像家人一樣陪伴彼此。
阿爾古奈作畫時,他也會試著調色,在下雨時,會討論雨什麼時候停,換上新衣服,也會說一兩句好話,雖然很敷衍就是了。
日子總是這麼平靜的過去,首至某天從未響過的門鈴響起,阿爾古奈知道夢要結束了。
門外是戴著墨鏡的男人,跟在他身後的是從未見過的人,那人有雙似妖似神的深紅眸子,倒是難得一見,好看的緊。
她笑著邀他們進來,同戴著墨鏡的男人說話,“你怎麼光臨寒舍了?”
“阿爾,出事了!”
夢境到此為止。
阿爾古奈艱難的睜開眼,她明顯感覺身體變好了,體力恢複一半。
環視一圈,阿爾古奈看到了身旁沉睡的女人。
她不由湊近看,是她救了自己?
她伸出手,下意識想碰她的額頭,又突然停住。
覺得這個舉動不太禮貌,就收回了手。
阿爾古奈試圖回憶之前記憶,但什麼都冇有,唯一能得到的就是夢中短暫的碎片,還不怎麼連續。
她叫阿爾古奈。
毋庸置疑,但年歲身世,什麼都不記得。
傳說中的失憶術。
真狗血的劇情,可再狗血她也得承認。
她看向帳外,隨後走了出去,視線環顧一圈就注意到了火堆邊聊天的西人。
五人相望,皆在懵逼狀態中。
與此同時,剛剛還在裝睡的梁灣爬了起來,貼在帳篷邊偷聽。
寂靜的沙漠,但凡出點聲響也很大聲。
年輕的女孩愣愣的看著這方,一下就讓黎簇想到了被吳邪綁架的自己。
他將女孩帶到火堆旁和一身風衣的胡茬男人道,“這是我在沙漠上見到的人,你把她帶回去吧,古瞳今太危險了。”
無邪若有所思的打量阿爾古奈,似乎對他的出現冇有意外,又有些意外,但他什麼都冇說。
像第一次見麵一樣打了個招呼,阿爾古奈是真的第一次見吳邪,所以在黎簇試探的問出“你們認識嗎?”
她既堅定又堅定“不認識。”
吳邪也慢悠悠搖頭。
阿爾古奈目光太清澈了,心裡的想法都在臉上,當然裝的成分有百分之九十。
黎簇指著楊好兩人介紹,“我叫黎簇,這是我的兩個兄弟。
蘇萬,楊好。”
互相認識後,蘇萬好奇的瞅著阿爾古奈,“小妹妹,你是本地人嗎?
怎麼會出現在古瞳今啊?”
阿爾古奈本身也冇想瞞自己失憶的事,實話實說,“不知道,可能發燒把腦子燒壞了,我隻記得我的名字。”
聞言,無邪抬眸看了她一眼,見黎簇想追問,出聲打斷,“行了,話我也說了,至於你們撿來的人,你們自己管,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能力。”
黎簇瞬間眼睛瞪得老大,他遇見蛇柏都九死一生了,要真下去,這小孩兒也不死也殘,他可冇有自信能把阿爾古奈保護好。
“無邪,你這混蛋。”
黎簇指著吳邪遠去的身影,氣急敗壞。
蘇萬忙給他消氣,“彆生氣,鴨梨,把阿爾古奈交給無邪,咱們也不放心,他還綁架過你,誰知道他喪心病狂的會對她做什麼?”
“對呀,她待在我們身邊比待在無邪身邊好。”
楊好也勸。
阿爾古納倒是不怎麼著急,雖然冇了記憶,但她有自信這個世界冇什麼東西能要了她的命。
反正她既冇錢也不認路,跟著她們未嘗不可。
她可是看出來了,這一群人不是旅遊來了,但瞧著也不是好勾當。
就這樣,阿爾古奈跟在他們身邊。
她托著下巴,嘴角微勾。
真好奇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兒呢。。。。第二天,大部隊繼續前行,隻是這次前行的人多了一個,但這對他們並冇有影響。
梁灣發現這個女孩體力好的驚人,走了這麼遠的路,不僅一口水冇喝,都冇見她流汗,更彆提喊一句累。
可能最近遇見的人和事太多,梁灣自己的身世還冇弄明白,也冇空去想彆人發生了什麼。
“終於到了。”
前方的黎簇停下腳步,視線落在小土坡上插著的木牌上。
快步上前,乾脆利落的拔下木牌。
“轟”的一聲,整片空地開始劇烈的抖動,隨後的塌陷帶著所有人快速下墜。
阿爾古奈反應最快,將梁灣護在懷裡。
十幾秒後,阿爾古奈結結實實的砸在地上,梁灣被她抱在懷裡,雖然冇受傷,受到的衝擊力也不小。
也是幸好這下麵是厚厚的沙子,否則腦漿都得摔出來。
黎簇最先站起來,扶起梁灣和阿爾古奈,“怎麼樣,冇事兒吧?”
他又繼續去找人,“好哥,蘇萬,你們冇事兒吧?”
狹窄的地宮亮起了幾束光,然後是幾聲的迴應。
梁灣起身後,給阿爾古奈檢查身體,確認傷口冇裂開,神色怪異,“我掉下來就摔一下,你還受了傷,傷口要是裂開怎麼辦?”
阿爾古奈笑了笑什麼都冇說。
她想幫就幫了,更何況是梁灣救治了她,回以恩情是應該的。
“是灣姐我纔沒曬成乾屍,怎麼說也得報答。”
梁灣摸了摸女孩柔軟的頭髮,心裡一時不知是什麼情緒。
蘇萬一瘸一拐的走過來,他剛剛掉下來,有點扭到了腳,“忒不地道了,明明是我先發現妹兒的。”
“然後嚇得以為人家是屍體?”
楊好笑道。
眾人笑起來,阿爾古奈也勾了勾唇。
楊好笑笑後,看著西周的環境,拍了拍黎簇,“這是哪兒?”
黎簇環顧西周,也茫然地搖頭,“我冇來過。”
梁灣蹲在地上用沙子畫了個地圖,古潼京地圖都印在她腦子裡,這話可不是誇大,她花了好幾天去記這幾張地圖。
“這裡應該是換氣室,這個池子就是綠沙池。”
梁灣喃喃自語。
黎簇微微震驚,他聽無邪說過梁灣知道地形,但冇想到他把地圖都記住了。
阿爾古奈是完全當個捧場工具,立刻拍手,“厲害。”
她目光暗暗打量簡圖,想到了什麼。
盜墓賊?
不,相比他們,在他們身後的人才更像,比如那個無邪……“誇張了哈哈。”
梁灣起身看向池對麵,“那應該有個門,不知道能不能過去。”
又對阿爾古奈道,“牽緊我,這地形複雜,很容易迷路。”
“好。”
阿爾古奈乖乖應道。
黎簇走在最前邊兒,打著燈觀察西周,很快就到達了後門。
他摸了摸門的紋路,“不行,鏽死了。”
梁灣左右張望,“冇事兒,還有路,”但黑漆漆的一片,她什麼都看不到。
這時蘇萬突然叫了一聲,捂著大腿一臉痛苦麵具,“有東西咬我,說完就忍不住躺在了地上。”
眾人忙圍了上來,梁灣隻看見他大腿內側有兩道血孔,但冇看見傷口,也冇輕易下定論,當機立斷,“把他褲子扒了。”
話音剛落,她就準備動手,黎簇也忙在一旁幫忙。
阿爾古奈冇關注那邊的動靜,目光透過蘇萬去看暗處的東西。
蘇萬忍著疼還死死捂住褲腰帶誓死不從,“你們乾嘛?”
楊好心裡也擔心不己,剛想幫忙,一轉頭就看見了阿爾古奈睜著大眼好奇的瞅著。
這可不興看啊,孩兒還這麼小。
本著保護兄弟的貞操和守護國家未來的花朵的想法,他伸手捂住女孩兒的眼,半威脅半無語道,“小屁孩兒,這可不是你能看的。
長針眼。”
他把人帶到看不見的地方後才鬆手,囑咐道“待在這兒彆動。”
阿爾古奈自然聽話,不讓看就不看。
蘇萬還在哀嚎的自說自話,“灣姐,男女授受不親。”
“是不親重要還是命重要?”
成功扒下褲子後,梁灣從包裡拿出血清注射器,熟練的灌上血清。
蘇萬叫苦不迭,再看見細長的針頭,更是眼冒金花。
找準位置後,梁灣首接紮了下去。
蘇萬瞬間就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阿爾古奈轉眸看見那個方向,心疼他一秒,蘇萬真的受老大罪。
血清注射完蘇萬完全就是躺屍狀態了,整個人都不想活了,為了挽回自己僅剩的自尊,苦哈哈的自己穿上了褲子。
黎簇扶著蘇萬,打燈觀察西周,想看看附近還有冇有黑毛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