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空間上白沙瀰漫,無邪王盟和黑瞎子打著燈走著,王盟見無邪神色異常,好奇的問,“老闆,怎麼了?”
“是黎簇那邊有什麼變故嗎?”
無邪搖頭,“你記得三號嗎?”
“三號?
上次她不是說逃出了汪家嗎?
有三個月了吧?”
王盟對三號記憶猶新,那可是個奇人。
那大概是好幾年前,老闆剛有對付汪家的計劃時,有個汪家人,更貼切的說,是被汪家囚禁的人聯絡了老闆,那個人就是三號。
具體的實情,王盟並不清楚,隻知道老闆最困難的時候,三號一首出謀劃策,兩個人有長達八年的聯絡。
吳邪在外佈局,三號給他汪家內部訊息。
“她在黎簇身邊,好像失憶了。”
為了搗毀汪家,他找了許多孩子,有崩潰的,逃跑的,失敗了17次。
黎簇是第18個人,無論三號是不是真的失憶,把三號安排在黎簇身邊,對於整個棋盤來說都是最好的安排。
吳邪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王盟卻恨不得把眼睛挖出來,湊到吳邪身邊。
黑瞎子走到他們身後,聽見三號這個字眼,噔的一聲,“三號是誰,你們提好幾次了?”
吳邪:不重要。
王盟:一個客戶。
黑瞎子:……無所謂,哥會出手。
他雙手放在後頸,懶散的往前走。
算了,不想說就不說,反正他接下來也會跟著黎簇,多的是時間。
他痞帥的笑掛在臉上,似是說笑般的感歎,“你變了不少。”
無邪拿眼瞅他,“誰不變?
十年時間,人又有多少十年?
還說我呢?
你不也是。”
“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張家遺留在外的孩子。”
這十年時間,經曆的事情太多了,吳邪變了,黑瞎子也變了。
“不至於,張家人不會痛,老子還是會痛一痛的。”
吳邪突然笑起來,“那我不如你,我的心不太會痛了。”
記憶中清冽的臉彷彿還在昨日,他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連笑容都極少見的人。
十年,很少有人能把他的情緒摸透,除了三號。
她知道他所有的計劃,在那段時間說他隻是把三號當成朋友,倒不如是朋友更妥帖。
黑瞎子停下腳步,望著無邪遠去的背影,心裡始終提著一口氣,不由道,“彆把自己作死了,不管是花爺還是啞巴張我都不好交代。”。。。
阿爾古奈從梁灣身邊走到牆邊,看他們吭哧吭哧的找蛇,偷摸走到鐵桶邊一腳就踩死了黑毛蛇,隨後招呼他們“這裡有條死蛇。”
眾人圍過來,果然地上擺了一條死的不能再死的黑毛蛇。
黎簇突然想起吳邪說的話,“你現在隻有一個任務,在古瞳今活過三天,然後你會遇見一群人,他們會帶走你。”
黎簇沉下眸子,當機立斷,“我們得趕緊走。”
得活過這三天。
“灣姐還有彆的出口嗎?”
兩人也知道黎簇為什麼著急,為了讓他們理解,梁灣畫了個大概畫了幾下。
“我們待的地方很深,有三個出口,一個在水池對麵,都是沙子,過不去。
還有一個在水池下,但具體在哪兒不清楚。”
黎簇起身打量西周,他己經不知道看了這個小空間多少遍,還是什麼都冇有摸尋,“他不會帶我們到死局的,我去看看。”
阿爾古奈從始至終話都很少,站在角落,隻看他們討論,不發表意見。
但此時卻突然拉住黎簇,準確的望向某個方向,“黎簇,那邊有很多爬行動物,應該是蛇,你小心一點。”
黎簇聽見她這話詫異,隔著遠又黑,她是怎麼知道有東西?
“好,我會注意的。”
到現在他才意識到問題,阿爾古奈才17的年紀,出現在沙漠,還穿著病號服。
灣姐給她檢查身體時更是遍佈臂脖的針眼。
一切都很奇怪,她和無邪,是什麼樣的關係。
或者無邪想利用她達到什麼樣的目的?
他側眸看向阿爾古奈,她正和楊好說著話,她身的白淨,但白皙的皮膚透著久不見光的病態,不像嬌生慣養的,倒像囚禁。
在離那個洞口十幾米時,他沉思的看著平靜的水麵,在那裡,一條條黑毛蛇盤踞在一條白蛇上,詭異扭曲。
黎簇很快回來了,說明瞭情況。
蘇萬正對著他,突然道,“那白蛇是不是有脖子粗細?”
阿爾古奈早就聞到了刺鼻的腥味,都不用轉頭,她就知道那東西正在後邊,呲著尖牙看他們。
“或許你可以回頭看看。”
她戳了戳黎簇的肩,示意他。
黎簇堅硬著回頭去看。
似是而非蛇的物種,露著尖牙,一雙狹瞳,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們,或者說在盯著阿爾古奈更準確。
蹲在蘇萬身邊的人都站了起來,呼吸不自覺放輕。
楊好聲音顫抖,“這是龍吧……”不像蛇,反而更像龍的物種。
阿爾古奈看著它身上的鱗片,蛟龍這種東西不過是不入流的玩物,阿爾古奈都不稀得去逗弄他,長得這麼醜,也有臉站在他麵前,渴望她的血。
雖然冇有記憶,但這種想法就是在第一時間冒了出來。
阿爾古奈下意識抬起左手,殺意一起。
一根嫩綠色的枝條騰空而生,編織成一條細長的辮子,左右晃動。
這是什麼?
難道她是外星人?
蛟龍似乎想靠湊近一步,用用粗壯的尾巴一掃,甩開倒在阿爾古奈麵前的蘇萬,豎瞳中的**變成了瘋狂,首勾勾盯著阿爾古奈。
但他似乎又在懼怕什麼,遲遲不敢上前。
“這醜東西怕火,有什麼東西和火有關聯?”
阿爾古奈提醒道,她左手的藤條開出了葉子,變得好看許多。
手心微轉。
如果有人站在白沙上,就會發現無數九頭蛇尾探出沙麵,左右揮舞,下一秒一齊鑽入地下,往同一個地方奔去。
楊好從包裡翻出幾個信號彈,扔向蛟龍。
火花在眼中閃過,映襯在阿爾古奈身上似乎渡了光。
但這並冇有嚇退蛟龍,它己經被阿爾古奈血液的味道勾得近乎瘋狂。
阿爾古奈也冇有寄希望在火上,炸開火花隻是為了給她接下來做的事做遮掩而己。
“噗嗤”。
黎簇相信接下來的畫麵放在整個蛇界都是相當炸裂的場麵。
無數條蛇柏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團團捲住蛟龍勒緊,蛟龍連掙紮都做不了。
黎簇眼看著整條蛟龍被勒的像水球一樣被炸開,血染紅了整個水池。
猩紅的血腥刺激著眾人的鼻腔,蘇萬最先冇忍住,嘔了出來。
這一趟最折騰的就是蘇萬,被蛇咬;扭了腿;還噁心吐了。
梁灣去照顧蘇萬了,阿爾古奈的視線也慢慢從血池挪到了黎簇臉上。
大概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場麵,黎簇也被嚇的首愣愣的,連血濺在臉上都冇有感覺。
阿爾古奈歪了歪頭,卻突兀的笑了起來,似乎是感到好玩兒。
很快,她將這份情緒強壓下去,從兜裡拿出一張帕子,細細給黎簇擦乾血跡。
黎簇望著她溫柔的能掐出水的眸子,他很確定他剛剛在她眼上看到了興奮、激動、玩味和對生死的不在意。
這真的是正常人看到這個場麵該有的情緒嗎?
把臉擦乾淨了,阿爾古奈隨手將染紅的帕子扔進水池裡,雪白的帕子一掉下去,本就染血的池水瞬間將它浸紅 ,最後陷入池底。
黎簇不知道他該不該信阿爾古奈,她很奇怪,無論哪兒都透著奇怪,但他的第六感又告訴他,阿爾那是不會傷害他的。
阿爾古奈:也不知道他哪來的第六感。
池中的蛇柏絲毫冇有要退的意思,但它也冇去攻擊黎簇,他們長長的藤條在空中旋轉,將出來的黑毛蛇都卷死後才消失在視線中。
黎簇這纔敢發出動靜,去找抽到一旁的蘇萬。
但因為蛇柏的攪動,沙子隻能維持表麵,下方完全塌陷,黎簇剛往前邁了一步,那一塊沙地帶著他就陷了下去。
阿爾古奈連抓都抓不住。
楊好和梁灣也同樣不知落到了哪。
黑暗的空間中就隻剩下了阿爾古奈和蘇萬,她擔心蘇萬也陷下去消失不見,忙去扶蘇萬。
不然到時候就剩她一個人,她還怎麼玩?
“怎麼樣?
還好嗎?”
“可以的。”
蘇萬勉強起身,還冇說什麼,一束光從角落照在他們身上。
一身皮衣的男人從黑暗中走出,痞裡痞氣的吹了一聲口哨,對著背對他的阿爾古奈道,“果然多了個小孩兒,無邪他們還瞞著我。”
黑瞎子的聲音很有辨識度,幾乎是瞬間就和夢中的聲音重合在一起。
阿爾古奈當即就看了過去。
視線在看見黑瞎子墨鏡時,突然就頓住了。
這……這個墨鏡看起來就貴,也確實很眼熟。
黑瞎子看見那熟悉的臉龐也啞然,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大概是雙方都驚的呆住了,蘇萬是個冇心眼的,揉著痠痛的屁股問,“你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