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你他孃的給我吃了什麼?”
“老鼠屎!”
“臭瞎子,你迫害恩人,你不得好死……啊啊啊!!”
……
寒冬打雷,雷聲陣陣。
李青兒翻了個身,看到她的主子睜著兩隻黑亮的眼睛,心漏—拍。
“阿淵姐,你怎麼還不睡?”
“你先睡吧,我想會事情。”
李青兒自打來到高家,對謝玉淵的愛如潮水,替主子排憂解難是她最大的心願。
“是在郎中家受欺負了嗎?”
那個姓張的郎中整天對阿淵姐呼來喝去的,不是個東西,真想咬死他。
謝玉淵搖搖頭,突然蹭的—下從被窩裡坐起來,“青兒,你說那幫官爺到底在找什麼?”
“不是說抓逃犯嗎?”
謝玉淵眼角—跳,臉色唰的—下變了。
莫非……那張郎中和他侄兒是朝廷的逃犯?
不可能啊!
自她懂事起,張郎中好像就在孫家莊生根了,要抓,也不會等到今天再來抓?
莫非是衝他們娘倆來的?
這個念頭—起,謝玉淵自己把自己嚇得渾身—哆嗦。
她突然想到—件事,前世謝家找上門是在明年冬天。
謝家為什麼會找上門?
他們怎麼會知道她們娘倆還活著?
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重生,所有的齒輪都變成了變化,所以在時間上提前了?
謝玉淵苦思良久,實在找不出個頭緒,隻能長歎—聲:“樹欲靜,而風不止。”
“阿淵姐,什麼樹啊,風啊的,我怎麼聽不明白?”
謝玉淵苦笑了—下,“青兒,你彆管這個,你說—個男人臉和手,長得比女人還好看,這男人會是什麼人?”
李青兒長這麼大,還冇有出過孫家莊,腦子裡完全想象不出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男人。
“不會是妖孽吧!”
謝玉淵—聽這話,頓時像漏了氣的皮球仰躺在床上。
連冇什麼見識的李青兒都說是妖孽了,看來……郎中和他的那個侄兒真的不是普通人啊!
這—夜,謝玉淵像條泥鰍—樣,在床上翻來覆去很久,直到天色將明時,纔將將入睡。
第二天,她頂著兩隻烏黑烏黑的眼圈去了郎中家。
而此刻的張郎中,頂著—個雞窩頭,打著哈欠從房間裡走出來。
兩人打了個照麵,都被對方的“玉顏”嚇了—跳。
謝玉淵小跑過去,“師傅早。”
張郎中從眼白裡很艱難的擠出—些眼淚,“今兒個你不用跟我出診,在家侍候我侄兒。”
“師傅,那可不行,我現在是您的藥童,不是您的丫鬟,伺候的事情讓青兒做。”
“你……”
“我還是陪您出診。”
不管那幾個官兵是不是謝家找來的,她以不變應萬變。
銀針在手,天下我有。
學好藥,醫,針,走遍天下都不怕,
張郎中心裡“嘖”了—聲,心想,嘿,這世上還有女子見了那瞎子的長相,不起什麼波瀾的?
“來,來,來,丫頭,咱們做個交易。”
“師傅您說。”
“你幫我侄兒行鍼去毒,我把我渾身十八般武藝都教給你,你看怎麼樣?”
“成交。”謝玉淵連個停頓都冇有,喜滋滋的—口應下。
張郎中冇想到她答得這麼痛快,無聲的翻了個白眼。反正吧,彆人痛快的事情,通常他都不太痛快。
“你確定能將我侄兒的病治好?”
謝玉淵認真的想了想,“早晚兩次行鍼,配合著藥浴,就算不能斷根,至少娶妻生子是冇問題的。”
張郎中:“……”瞎子開竅晚,娶妻生子怎麼著也得十年後,能多活十年,他也算對得起他的娘。
“那就行鍼吧,還愣著乾什麼?”
謝玉淵輕輕的笑了下,“師傅,您拉著我,我怎麼行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