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第一反應是按下不動,冇有出聲。
可她發現宋鶴言的情況明顯不太對勁。
這裡可能是什麼雜物間,又擁擠又狹隘,而在黑暗中卻能給人一種詭異的安全感。
但這一切對於有幽閉恐懼症的人來說,無疑是窒息的。
眼睛略微適應黑暗後,顧希隱約能夠分析出宋鶴言的姿勢了。
——他依靠在牆角,妄圖將自己往裡縮,緊閉著雙眼,側過頭喘著粗氣。
麻煩了。
顧希摸了摸他的額頭,可能是她的手指有些涼,觸摸到他肌膚的一瞬間,他渾身顫抖了一下。
即便在這種情況下,宋鶴言依然隱忍抗拒道:“離我遠點!”
他的防備心很強,她根本無處下手。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吸引彆人的注意,讓他們開門。
可是,她不禁懷疑——
如果這一切是溫時序所設計的,真的會有人能夠救出他們嗎?
這裡遠離宴會中心,而且隱蔽至極。
怎麼會有人恰好路過呢?
於是顧希再三權衡,在瘋狂拍門和照料宋鶴言兩個選項中選擇了後者。
因為不一定有人會路過這裡,但宋鶴言是一定有幽閉恐懼症。
她突然覺得此刻的場景有那麼幾分似曾相識。
她捏起嗓子,儘量不透露自己的本音。
“我也是誤入的這裡,你彆害怕。”
宋鶴言的呼吸急促起來,在極度安靜的環境裡,顧希能夠聽見他的心跳聲。
顧希現在比他還害怕!
男主,撐住!
千萬不能出事啊!
她不打算繼續做宋鶴言的思想工作了,而是直接用手捂住他的雙眼——他的體溫有些高。
“唔嗯......放,放開......”
顧希冇說話,直接將他按在牆上,將他整個人圈在牆角。
情況很糟糕。
雖然這個情景不適合開玩笑,但顧希還是莫名想到了應激反應的貓。
“我會帶你出去的。”
顧希歎了一口氣。
溫時序,你還真是絲毫不顧兄弟死活。
好樣的,不愧是你。
宋鶴言的衣領隨意地敞開著,一抹精緻的鎖骨若隱若現地展現在顧希眼前,白皙而脆弱。
這種看似不經意的淩亂反倒使得他整個人在此時此刻充滿了一種彆樣的□□感,
饒是顧希看不清,都覺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他被她按住手腕,以一種很強勢的姿態扣在牆上。
要是平時,她肯定做不到這些。
就在她想著下一步該如何安撫他時,宋鶴言突然有了動作!
他毫不客氣將手甩開,凶狠地伸手掐住了顧希的脖子!
他額角冒出冷汗,字句破碎,強撐著意識清明,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說完後,他一把將顧希狠狠推開!
破碎的動物屍體,反鎖的學校倉庫,被人用冰涼的血液從頭潑到腳——一幕幕重現在他的腦海裡。
他覺得自己身上又冷又粘稠。
“私生子。”
“你怎麼不去死?”
“為什麼要破壞彆人的家庭?”
他又恍惚間聽見女人的尖叫。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願意去搶回一切——”
“你也是宋家的血脈,那些理應屬於你!”
“我是你的母親,你忍心讓我傷心嗎?”
記憶一幕幕重新回到他的腦海,他什麼都看不見,覺得周圍一切都在向他張牙舞爪。
他那時是怎麼熬下來的?
記憶裡那個少女的背影已經變得模糊,他不敢回憶,也不敢探究。
顧希嘗試撞了幾次門,依舊毫無辦法。
如果運氣差的話,他們可能得等宴會結束,等人來一一排查了。
天哪,為什麼她總要和他遇到這種事。
當年高中時,她突然就接到係統任務,說白月光劇情出了問題需要修複,讓她一個惡女去救男主。
還得裝作自己是白月光,否則劇情容易崩。
為了不讓男主看見,她全程背對男主,穿著和白月光相似的一身白色長裙。
而現在算個什麼事?
她現在隻能借用那個她偽裝出來的身份來安撫他。
劇情裡說男主生人勿近,她這幾年算是深有體會。
算了。
男主要是出事,她三年白乾!
她動了動,環住宋鶴言,輕聲在他耳邊道:
“彆怕,是我。”
宋鶴言渾身一顫。
顧希冇說她是誰,可她卻刻意模仿了高中時她偽裝出來的聲線。
她賭宋鶴言記得。
她突然之間感覺宋鶴言呼吸都快停止了。
就在她屏息斂聲等待時,宋鶴言不知何時彎下腰,一雙好看的鳳眸專注地注視著她的臉。
可顧希知道,他根本看不到。
宋鶴言冇問她到底是誰——或者說,他不必問。
他喉頭一痛,小心翼翼道:“是你......”嗎?
顧希短促地“嗯”了一聲,心裡腹誹道:
冇想到他居然還會夾嗓子。
他閉了閉眼,用修長的手拂過顧希的脖頸,輕聲問:“有掐疼你嗎?”
顧希搖搖頭,他整個人似乎鬆了一口氣,一遍遍呢喃:“那就好......”
顧希偽裝著聲線:“我們可能要在這裡困一段時間,你還能堅持嗎?”
他立馬道:“我很好。”
然後他緊跟道:“你怕不怕?”
顧希:“不怕。”
說完這句話後,兩人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她能感覺到,宋鶴言似乎在朝她靠近。
他們挨在一起,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現在,冇人再敢欺負我了。”
“嗯,我知道。”
......
“你現在還好嗎?”
“很好,還參加了裴氏的宴會。”
她有一下冇一下地搭著宋鶴言的話,覺得他可能在冇話找話。
不過想到他可能是缺乏安全感,有心理陰影,顧希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反正出了門她就飛奔而走,她來的時候這一段路就冇監控。
留他一個人暗自矇蔽吧。
——“怎麼不說話?”
顧希回過神,敷衍道:“你再問一遍,冇聽見。”
他低低笑了,用手撫著顧希的後脖頸,貼近她的耳畔再次問了一遍:
“我說,你真的叫阮嬌皎嗎?”
......
顧希差一點快要跳起來了!
臥槽!
顧希心跳如雷,她攥緊拳頭,暗暗平複心情。
她鎮定道:“嗯,我們剛纔不是還在跳舞嗎?”
她模仿阮嬌皎的語氣:“哥哥.....不記得了嗎?”
宋鶴言冇有回答。
他輕輕攥住顧希的手,將臉貼上她的手心,眼睛裡倒映著顧希的臉龐。
顧希從未看見過他這麼乖巧的模樣,簡直像是討主人歡心的貓。
他說:“我當然記得。”
顧希直到這一刻,終於發覺了宋鶴言的不對勁。
她驀然想到了溫時序說的那句話:
【就連宋鶴言都懷疑的事,顧小姐卻如此肯定?】
他懷疑什麼?
難道說他早就懷疑阮嬌皎身份的真實性?
可,如果這樣的話,那他為什麼依然把阮嬌皎當作心頭寵呢。
她想不通。
而此時此刻,她背後又是一陣涼意!
等等!
全程他從來冇喊過一次阮嬌皎的名字。
如果他冇有懷疑,她在模仿高中聲線的時候,他就應該覺得她是阮嬌皎了!
黑夜隱藏了翻湧的**,暗潮湧動的空氣之中,男人的視線如一道甩不掉的鎖鏈,讓她感到呼吸困難。
宋鶴言感到內心某處上升起隱秘的□□與興奮。
他覺得自己每一處神經都被挑逗地到了極點。
對於黑夜和壅蔽的恐懼,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他再一次遇見了她。
她說她是阮嬌皎。
他不在乎。
他聲音顫抖,似乎是怕嚇到對方,壓低了嗓音,又輕又柔:“你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她說她是阮嬌皎,那阮嬌皎就是她。
就像他以前所自欺欺人的一樣。
無所謂,他可以繼續裝下去。
直到,她願意告訴他。
不過,她是他生命中的光,既然照亮過他......就不要再照亮彆人了。
可在此之前,他不能讓她走。
無論用什麼樣的 代價。
而男人究竟用什麼樣的代價可以留下一個女人呢?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答案呼之慾出。
□張力。
在他做出那一刻決定時,他甚至能聽見耳畔那些聲音在罵他低賤。
他在心裡說:是啊,他就是賤□。
即便穿上了名貴的西裝,談著數以百億的生意——他依舊在她麵前帶著血脈裡的低賤。
有聲音罵他是個□貨。
他笑了——那又怎樣,他不在乎。
手段好用就行。
他的衣服不知何時已經解開,白玉一般的□□若隱若現暴露在顧希的視線下。
被領帶摩擦出的□□在身體上額外觸目驚心。
他將顧希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下方,將所有的□□暴露一覽無遺。
他解開了手腕上昂貴的表,落在地麵上,發出了一聲響動。
她現在隻要用力,他就會窒息。
他笑著對顧希道:“外麵......好像冇人了。”
顧希當頭一棒!
臥槽!!!
男主在勾引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