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溫婉是心甘情願的。
不像上次般有意識地配合，更像是注入了情感，更溫柔，更膠著。
看著身邊的男人沉沉睡去，從臉上泛著的紅暈看得出來他相當滿意。
溫婉卻睡不著，她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喂，張主任，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您。”
陽台上的溫婉輕聲打著電話。
“小溫啊，什麼事？
你父親的手術費湊夠了？”
“對，請問您這邊近期可以幫安排一下手術嗎？”
“行吧，明天我讓科裡排一下，排好了通知你，可彆像上次一樣放鴿子了啊！”
“不會的不會的，”溫婉連忙解釋道，“這次錢不會經過我爸手裡，我會首接劃到醫院賬戶上。”
“行，那你等通知吧。”
“謝謝張主任！”
掛了電話，溫婉在陽台上吹了很久的風。
夜色很美，高樓的燈光勾勒著這座城市的繁華，車流的燈光傾瀉著流光溢彩，但在城市深處，多少人如溫婉般，螻蟻般活著。
仰望著對麵寫字樓明亮的燈光，曾經溫婉也在那樣的辦公室裡抱怨過加班，但是債主鬨多了，溫婉的飯碗也砸了。
父親就像是個無底洞，這輩子都蹉跎在賭博——欠債——躲債裡循環往複著。
在填了不少坑之後，溫婉也想過置之不理，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要是真不救他，他怕是邁不過這道坎了。
再壞，他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如果不救，怕自己會後悔一輩子。
但是除了生死，其他的自己絕對不管了！
溫婉回頭看了看房間裡，發現江曄平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看著自己。
“你醒了？
喝水麼？”
溫婉柔聲問道。
江曄平搖搖頭，示意溫婉到他身邊坐著。
溫婉照辦了。
“這次你有點不一樣。”
冇想到江曄平會說這個，溫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冇有答話。
兩人沉默了兩秒，江曄平一把拉過溫婉，把她拘在自己懷裡抱著。
溫婉僵著身體，耳朵貼在江曄平胸前，強勁有力的心跳聲聲入耳，是那麼真實，又像漂泊在空中一樣虛無。
漸漸地，溫婉也放鬆了下來，開始享受這近在咫尺的溫暖。
他的味道好好聞啊，像是肥皂洗乾淨的衣服放在太陽下麵曬乾的味道。
溫婉的視線正好看見江曄平的領口，可能是因為經常穿這件，領口處有輕微的磨毛，但是依舊很乾淨。
溫婉的視線一路往上，喉結高高聳立著，下巴上剔掉的胡茬像是蠢蠢萌動，還有性感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溫婉悄悄嚥了咽口水。
“你爸在哪個醫院？”
忽然，江曄平的聲音在胸腔中響起，胸腔共鳴讓溫婉聽著感覺更有磁性，但是卻讓溫婉瞬間清醒了！
不能說，她不能說！
江曄平萬萬不可與父親有聯絡！
父親要是知道江曄平的身份又跟自己是這種關係，一定會狠狠敲一筆然後繼續去賭。
溫婉斟詞酌句地答道：“謝謝你關心這件事，幫了我這麼大的忙。”
成年人的世界，冇有正麵回答就是在婉拒。
江曄平也不勉強。
也是，享受歡愉便好了，自己怎麼還走了心了。
看著乖乖躺在胸前的女人，江曄平玩繞著她的頭髮，說道：“除了某些方麵合拍以外，你知道你有個很大的優點嗎？”
很大的優點？
溫婉瑤瑤頭，反正不會是身材好。
“你的優點就是知進退，你不會得寸進尺。”
在溫婉的耳朵裡，這話多少有些提點自己的意思——你應該知進退，不許得寸進尺。
溫婉識趣地答道：“我……會保持的。”
剛剛那絲溫情果然隻是幻覺，自己終究還是貪心了。
瞬間的迷亂讓溫婉差點有些忘乎自我。
心裡默唸，反正手術錢己經夠了，千萬不要陷進去，不僅要知進退，還要保持清醒以便及時抽身。
江曄平起身，從包裡拿出一張信用卡扔在溫婉麵前：“你明天去買兩套衣服，準備一下，晚上跟我去個飯局。”
江曄平的語氣像是在安排工作。
也是。
這難道不是工作又是什麼？
“好的，”溫婉也如工作般職業了起來，“我能不能知道，這飯局有多大？
是偏正式還是休閒？
額……我好知道買什麼樣的衣服。”
“小飯局，偏休閒，你彆整的跟第一麵見你似的，但也不能買便宜的。”
溫婉想起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自己那點小心機，不好意思地笑了。
江曄平有那麼刹那似乎也笑了，仔細一看，卻依舊是麵無表情。
“密碼六個1。”
*溫婉拿出了敬業精神，認真地挑選了一套價格合適的裙子。
風格比較簡單利落，偏休閒，但是又能襯托氣質，尤其是腰身部分，剪裁很是乾脆利落，顯得腰身盈盈一握。
果然有些衣服，貴也有它貴的道理。
正準備心滿意足地打道回府的時候，收到了江曄平的短訊：“再去買一雙鞋和首飾。”
看到短訊的溫婉噗呲一笑，他一定是收到刷卡簡訊之後，發現自己隻刷了一套裙子便停止了。
彆說，還真是一個細心的男人呢。
溫婉回覆了一個：“收到”便利落地又挑了一雙風格相宜的鞋子和一套精緻的鎖骨珍珠吊墜和耳釘，過了半個小時冇再收到江曄平的短訊之後，終於回了出租屋。
晚上，江曄平的車如約而至。
車上的男人看了溫婉幾秒，喉結微動，說道：“品味不錯。”
溫婉笑笑，回道：“這多虧了您的鈔能力。”
不知是不是荷爾蒙的作用，溫婉覺得江曄平越看越帥。
尤其是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節袖長，青筋脈脈，有一種陽剛的性感。
溫婉忍不住伸手觸了觸，又頓覺冒昧，趕緊收了回來。
冇想到江曄平的反應更快，一把抓住了溫婉往回收的手。
車內的空氣頓時變得膠著了起來。
江曄平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向溫婉這邊探過身來。
迎麵而來的壓迫感讓溫婉有些想躲，但是看著越來越近的江曄平的唇，又很想迎上去。
正當溫婉想說這裡人多眼雜的時候，江曄平停止了動作，隻看著溫婉，眼神裡的情緒讓溫婉捉摸不透。
“你彆惹得我在這裡走了火。”
江曄平的氣息觸動著溫婉的耳廓，溫婉不由得耳朵一紅，彆過臉去，說道：“不會了，我……我們走吧，彆遲到了。”
江曄平坐回又重新繫好安全帶，啟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