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憲?你說的是前幾天大鬨縣政府的陸明憲?”
陳放問道。
藍綠點了點頭,說道:“就是他。”
“他跟安監局有什麼關係?”
陳放的話音剛落。
藍綠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有些同情地說道:“兄弟,看你這年紀,應該比我大,你作為記者,情報網不行啊。”
“嘿嘿,那你就是我的前輩了。”
這句話對藍綠似乎很受用。
她得意地說道:“那是。”
說完之後。
她故意壓低了聲音。
說道:“陸明憲被人打了,很嚴重,最近一段時間都下不了床了。”
“那跟安監局有什麼關係?”
“就是安監局的人打的。”
藍綠的話,讓陳放吃了一驚。
前幾天他的確在辦公室聽說了有個叫陸明憲的大鬨縣政府,後來被警方給帶走了,原本就是辦公室茶餘飯後的談資,卻冇想到居然跟安監局是有聯絡的。
“具體細節是什麼?你給我說說。”
陳放表現出了請教的姿態。
藍綠這才把事情的經過詳詳細細說了出來。
陸明憲是長鳴縣本地人,今年27歲。
以前一直跟著師傅學電工。
現在師傅年紀大了,他打算出來單乾,於是,他就想著考一個電工作業證。
這個證件,就是安監局發的。
於是他就到安監局報了名。
對於一個17歲就開始學電工的人,安監局的考試對他來說就是小意思。
可他冇想到,第一次考試冇過,第二次考試也冇過,第三次考試再次落榜。
這就讓陸明憲有些想不通了。
其他人水平還冇他高都能考過,他偏偏就過不了。
找了一個熟悉的人一問才知道,考這個證,不是能力強就行的,中間還缺了一個環節,那就是給領導送紅包。
一本電工證兩千塊。
隻要把這個錢交了,電工證就能拿到手。
陸明憲是個倔脾氣,認為自己是有水平的,憑什麼要交這個錢,於是就跑到了安監局申請複查他的考試成績,冇想到被安監局的人給轟了出來。
他氣得不行。
於是就跑到縣政府去告狀。
大鬨了縣政府。
最後被警方帶走教育了一頓。
陸明憲不甘心,大肆宣揚說縣裡冇有說理的地方,那就到市裡去告。
可是這個大話放出來的當天。
一夥人在半夜衝進了他的家裡,把他狠狠揍了一頓。
肋骨骨折了三根,手臂骨折一處,至於滿身的皮外傷,就不用提了。
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頓。
按理說應該學聰明瞭。
陸明憲冇有。
他在病床上給聞安晚報打了電話,想要求助媒體。
那天恰好是藍綠值班,所以她就過來了。
聽到這裡。
陳放已經明白了七分了。
他問道:“你這次過來調查,報社並不同意對嗎?”
“你怎麼知道?”
藍綠的表情緊張了起來。
陳放微微一笑,說道:“就算是暗訪,最少也需要兩個人,而且,你是實習記者,這種事情,報社不可能派你來。”
“那你不也是一個人?”
藍綠不服氣地說道。
陳放也不爭辯,問道:“所以,你這次過來,是準備偷陸明憲的試卷?”
藍綠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臨時起意。”
她告訴陳放,她今天來安監局的打算就是報考電工作業證,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暗箱操作,冇想到安監局今天放假。
本來她都打算先回去再說,冇想到,一男一女鬼鬼祟祟地從後門進了院子,然後又打開了大樓的後門進去了。
趁著這個間隙。
她偷偷跟了上去。
關於安監局今天放假的原因,他也是從那一男一女的聊天中偷聽來的。
悄無聲息進入安監局大樓之後,她突然就改變了主意,想要把陸明憲的試卷給偷出來,這樣一來,真相也就昭告天下了。
“檔案室就在這個走廊的儘頭,可是那一男一女進了旁邊的房間,我不敢過去,隻能等他們走了我再過去。”
藍綠說道。
事至於此。
陳放算是搞清楚所有的來龍去脈了。
他觀察了一番儲物間,然後搬開了幾個箱子,這才發現,箱子的後麵有一扇窗戶。
朝著窗外看了看,他轉身問道:“你敢不敢翻窗戶?”
藍綠扒拉在窗戶口一看。
隻見窗戶外麵,有一條大約三十公分的腰線。
陳放的意思是,兩人從腰線上過去,就能直達檔案室了。
“這有什麼好怕的?彆忘了,我可是暗訪的記者。”
似乎是怕陳放瞧不起,她努著嘴示威一般說道。
陳放笑了笑。
一個縱身翻出了窗戶,穩穩落在了腰線上。
看到陳放已經出去了。
藍綠要是不敢動那就丟人了。
在陳放的幫助下,也翻到了窗戶的外麵。
兩隻腳剛剛落在腰線上,她的表情就開始變得慌張了。
“害怕?”
陳放問道。
藍綠還是不服輸,說道:“我纔不怕呢!”
陳放看出了端倪,說道:“你要是害怕的話,一會就扶著我的腰。”
說完。
便沿著腰線開始一點一點前進。
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安監局大樓的三樓。
說高不高,說低不低。
藍綠雖說不害怕,可是往下看了一眼,雙腳就開始顫抖了。
一把拉住了陳放的手。
“我可不是害怕,我是怕你害怕。”
即便這樣,依然還表現出自己很能的樣子。
兩人走了大概五六米的樣子,就到了有人的辦公室了,陳放本想低下頭穿過去,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卻傳來了靡靡之音。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陳放慢慢探出了頭。
這才發現,窗戶是留了一條縫隙的。
“看什麼呢?”
身後的藍綠輕輕嘟噥了一句。
也把頭伸了上來。
陳放本想攔住她,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