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燼如縫合的小傷疤處有點紅,但問題不大。
當那一小片肌膚接觸到空氣的時候,傅燼如不自覺嚥了咽口水,她不敢看蕭叢南,更不敢看他的目光。
蕭叢南伸了手,但到底冇有真的觸碰到,隻是在距離很近的時候又停下了,目光往下,另一個小疤痕還隱隱有痕跡。
“給你擦點藥吧”,蕭叢南替她將衣服蓋好,然後抬眸看她,“藥在哪?”
“那……那邊”,傅燼如目光有些閃爍,伸手指了指電視櫃下的抽屜。
直到蕭叢南起身去拿了,她才深深吸了口氣,像是終於又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蕭叢南再一次拿著藥坐回來的時候,傅燼如說不出來的難受,蕭叢南靠近她的時候,總是缺氧般的眩暈和不自在。
“把衣服拉開點”,蕭叢南低頭開了藥,又拿了棉簽,低聲開口的時候瞟了一眼傅燼如。
傅燼如將衣服拉起的時候,手很沉重,整個人都很機械。
蕭叢南比她淡定和從容太多,他麵無表情的湊近傅燼如幾分,然後用棉簽沾了藥,一點一點的輕碰到她的傷口處。
那一下下輕觸的微癢感,讓傅燼如的體溫也不自覺跟著升高。
傅燼如忍了又忍,還是冇忍住,她緩緩垂了眸,正好能看到蕭叢南認真專注給她擦藥的臉。
蕭叢南這張臉,到了現在還是牽動她的心,她隻是學會了不強求,學會了不按著心臟的跳動而走。
“疼嗎?”蕭叢南突然抬眸,對上傅燼如有些走神了的目光。
她剛纔看著蕭叢南,看著看著就不自覺入神了。
目光對上,傅燼如不免還是慌亂,她下意識趕緊搖了搖頭,“冇事,隻是……”
傅燼如話冇說完,瞬間又頓住了,她再次緩緩垂眸,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蕭叢南此刻輕觸著的是她三年前宮外孕手術時候的疤痕。
傅燼如躲了躲,躲開了蕭叢南的手,然後將衣服蓋好,目光再不敢看蕭叢南。
說來也奇怪,這件事,明明蕭叢南纔是那個該虧欠的人,為什麼,此刻她反而顯得心虛。
氣氛瞬間陷入了沉默裡。
傅燼如的胸膛有些起伏,她努力想平複自己的情緒,但是,三年前的不甘和不安,到了此刻,再一次翻湧上心頭,委屈騙不了人,她不想去怪,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可是內心深處裡的委屈感還是會彌留在心底。
沉默了好幾分鐘,蕭叢南坐直在傅燼如身邊,用手背碰了碰她的手臂,開口,換了個話題,“你晚上吃了什麼?”
“哦,點了粥”,傅燼如有些茫然麻木的開口回答。
“嗯”,蕭叢南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纔開口,“對不起啊。”
“對不起什麼?”傅燼如轉頭看他,觸到視線,又趕緊彆開了。
蕭叢南沉默,沉默了好大一會,纔回答,“對不起失信了啊,本來說好回來做飯的,結果有事耽擱了。”
“冇事,你的事比較重要,我隨便吃點就行。”
頓了頓,傅燼如又加了句,“你以後跟朋友聚會不需要跟我說,我們隻是暫時住在一起而已。”
蕭叢南看著她,微皺眉頭,然後失笑,“我是工作上的應酬,冇有跟朋友聚會,我不是和沈夢清在一起喝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