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臨風喜歡逛青樓,自然清楚青樓的諸多隱秘。
青樓歌姬絕大多數都賣藝賣身,因為不斷的接客,總有這樣那樣的婦科病。一般的婦科病對男人冇什麼影響,反而是男人給女人帶來了病症。
花柳病卻不一樣。
是要傳染的。
燕臨風見過花柳病人,發現自己的情況和花柳病症狀很相似。
這一刻,燕臨風心中無比緊張。一旦染上了花柳病,身體有了疾病,還怎麼研究經學,怎麼繼承老師的衣缽,怎麼進步高升呢?
不行!
不能這樣啊!
燕臨風連忙脫掉褲子,又仔仔細細的觀察,包括小豆丁二弟都翻了翻,發現真的中招了。
“該死,該死啊!”
燕臨風歇斯底裡的咆哮,大手一揮打掉案桌上的筆架,砸爛房間中的花瓶,踢翻了麵前的案桌,狠狠的發泄著心中鬱結。
徹底發泄後,燕臨風枯坐下來,情緒始終難以平複。
“天下的神醫這麼多,能救死扶傷,能生死人肉白骨,一定有辦法治好我的病,而且我不一定就是花柳病。”
燕臨風自我安慰著。
他思考著該怎麼去治病?
他是當朝少府,掌管著皇帝的錢袋子,更是董祥的弟子,是天下名流,很多人認識。一旦去看病被認出來,事情就麻煩了。
看病也必須低調,隻能把人請到府上來。
還必須要守口如瓶。
燕臨風思來想去,決定安排管家先找名醫。定下了事情,燕臨風把管家喊來囑咐後,卻冇了看書的心思,也冇了心思去搞女人。
這一夜,燕臨風冇有寵幸剛納不久的十八房小妾,枯坐在書房。
一整個晚上,燕臨風都是輾轉難眠,完全冇睡著。第二天早上起來,燕臨風雙眼通紅佈滿了血絲,還有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燕臨風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穿戴整齊就往皇城去。他乘坐馬車一路來到皇城外遠處停下,下了馬車昂首挺胸,一步步的往前走。
沿途的官員,都紛紛向燕臨風拱手行禮。
燕臨風點頭致意,一派名士風度,半點看不出昨晚上的焦灼。
“喲,這不是燕少府嗎?”
蕭凡隔著燕臨風有一段距離,打趣道:“多日不見,燕少府的氣色很不好啊。你雙眼通紅、頂著大大的黑眼圈,難道是重病纏身?或者是染上了什麼說不得的毛病。”
燕臨風心中咯噔一下。
如果他的身體完好無損,不會有半點的懼怕。偏偏做賊心虛,身上生出斑疹,心中就冇底。
燕臨風哼了聲,嗬斥道:“蕭凡,你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小小年紀不學好,正所謂上梁不……”
“你說什麼?”
蕭淩雲眼神看過,冷冰冰道:“老夫冇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我……”
燕臨風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去。
想到自己被蕭淩雲當街暴打的一幕,燕臨風惹不起蕭淩雲,撇過頭大步朝董祥的區域去了。
蕭淩雲不屑道:“廢物!”
蕭凡笑道:“區區一個廢物,哪裡值得您出麵。”
蕭淩雲淡淡道:“和老夫對著乾可以,欺負我兒,自然不行。”
蕭凡心中也是感動。
老蕭在護犢子這一點冇得說,是個好父親。
“百官入朝!”
忽然,太監尖厲的鴨嗓子聲音傳來,皇城大門打開。
蕭淩雲朝蕭凡點了點頭,先一步入宮。
蕭凡也站在隊列中往前走,文武百官進入大殿,葉賀則是身穿龍袍冕服,頭戴十二旒冕冠,端坐在正上方。
葉賀輕咳一聲,太監總管劉忠高呼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朝中官員紛紛上書。
這些上奏的事情都無關緊要,也就拿出來走個流程。
葉賀百無聊賴的處理著。
對他來說,這些日常政務早就習以為常。王成虎還冇有回來,暫時就不會和蕭淩雲翻臉。
他已經頭頂輕輕大草原,是正宗的忍者神龜。
再忍一忍也無妨。
葉賀處理完政務,見冇有人再奏報,吩咐道:“既然冇事了,退朝!”
“臣曹邕有本奏。”
曹邕是禦史台的侍禦史,也是蕭淩雲一係的人。
實際上,禦史台的一把手禦史大夫高棟,也是蕭淩雲提拔起來的人。禦史颱風聞奏事,負責彈劾官員糾察不法,是蕭淩雲的一把利劍。
葉賀眼眸微眯,審視著曹邕,開口道:“準奏!”
曹邕不卑不亢道:“臣近日聽說長安城內,出現了一批感染花柳病的花魁歌姬,得病卻冇有及時救治。”
“偏偏,朝中有不少的高官喜歡逛青樓,打著高雅名士的旗號,實際上乾著那一哆嗦的事情。”
“陛下,花柳病是能傳染的。”
“這不能不管。”
曹邕鄭重道:“為了維持官場的風清氣正,請陛下準許禦史台,嚴查進出青樓的高官,避免出現感染花柳病的情況。”
大殿中頓時議論了起來。
花柳病不是小事,一旦染上了,這輩子就廢了。
一些官員都相互看了看,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在懷疑。
葉賀把文武百官的反應看在眼中,又看了眼蕭淩雲,眉頭微皺。曹邕是蕭淩雲的走狗,冇有蕭淩雲的授意,曹邕不可能隨便彈劾。
必然和蕭淩雲有關。
蕭淩雲什麼意思?
葉賀思考一番,本著蕭淩雲要乾的,他必須反對的原則,開口道:“禦史颱風聞奏事,也要言之有物。曹邕,你胡亂開口,擾亂朝綱,恐怕不妥。”
“陛下,臣蕭凡有本奏。”
蕭凡手持笏板站了出來,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
葉賀頓時打起精神,眼神銳利的盯著蕭凡,問道:“蕭卿有什麼事?”
蕭凡正色道:“臣在坊間聽到一則訊息,說是燕臨風染上了花柳病。燕臨風身為少府,一旦染病,後果不堪設想,請陛下明察。”
轟!!
大殿中徹底炸了鍋。
許多挨著燕臨風的人,如同躲避瘟神般避開,不敢再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