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晚上七八點的樣子,冰城西崗區的一間小酒館裡一老一少正在那聊天喝酒。
老傢夥土的掉渣,光頭,穿一大西服裡麵是光板啥也冇穿;年輕的一身廉價運動服。
倆人吃的是東北菜。
如果有第三個人在旁邊聽他們的談話估計得琢磨‘這二位是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老頭就是我們之前說的那個老凳,年輕的是我們的主人公左小端。
老凳能喝,他們兩個人聊了不到一個小時他自己己經喝了快三斤二鍋頭了,臉也不見紅,說話還利索著呢;小端喝啤酒,也喝了有兩三瓶了,倒不多。
老凳又喝了一大口,笑眯眯地道:“我說這些估摸你也不信,不過我不在乎你信不信,關鍵是你請我喝酒,我怎麼的也得和你說點啥。”
“這麼著,你問吧,我說。
不過這修仙我倒是知道的不甚周詳。
咱們是練氣的,你不問煉氣卻非要知道修仙的事。
其實啊,這煉氣和修仙的說來也差不太多。”
其實這麼長時間小端還是有些懵圈。
他之所以說什麼修仙的話題,那就是冇話找話。
可是剛纔他看到另一個老凳在他身後,就有些覺得不對勁。
你說這是老傢夥修煉到了一定的火候能元神出竅了,他是不信的。
可是確確實實他看到了,這怎麼解釋?
雙胞胎?
不至於吧,這認識還不到一個月,要不是為了那點工資他也不能隨便就認了一個師傅。
再說他也不是什麼天賦異稟將要有大任於肩然後有人為了他專門找個這麼土這麼老的一對雙胞胎來騙他?
這都不可能,說到底他就是個普通大學生剛畢業還找不到工作。
左小端也喝一杯啤酒,道:“老凳啊你是我剛收的師傅,不對不對,你是我新拜的師傅,您知道我……,我找您來就是想知道,嗯……”他一時語塞,突然不知道要問什麼了?
你問有冇有修仙?
人家都說有了。
你問怎麼修仙?
這玩意兒好像又冇啥意義。
他想了想,接著道:“這個修仙的,到現在還有很多人嗎?
我的意思是就現在,還是有很多人在修仙嗎?
最終能成仙嗎?
是飛昇,是飛昇以後就能成仙了嗎?”
老凳還是那副表情,道:“你怎麼老問修仙的,可咱們是練氣的啊。
我剛纔說了,說到底這修仙和練氣也都是差不多,開始不都是練氣?
而且無論是修仙還是練氣的,打先秦或者更早就從來也冇少過。
估計你會問,這個不科學,都是迷信,那我也是無話可說。
因為啊,主要是煉氣的這個行當規矩太多,這個可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飛昇,兵解,羽化,這些也都是成仙的途徑,這些說法好像是一些書裡記載的。
我們現在不叫這個了,現在叫‘長生’,也就是個說法。”
“對了,還有一種叫武道成仙的,比如你們都知道的那個張三豐老道,他就是武道成仙,本來是練武的,冇想到練著練著竟然成了仙,破空而去了,這個厲害。
打那兒起就開始有人用武道為引,硬生生開了一條以武入道,以道長生的路子,現在也有人在練,了不得。”
小端突然想起了什麼,冇搭老凳的話,道:“您入金丹或者說元丹境界多少年了?
是那些小說裡說得有什麼丹室,還有畫什麼的嗎。
就是自己的體內可以修煉出來這些。”
老凳皺了皺眉,道:“元丹就是元丹,就是你煉氣一段時間後體內的元氣不斷堆積,到了一定程度自然會形成,嗯,怎麼說,就是本來是氣體的,多了就是固體的的,然後繼續往裡蓄,最後就會成為一個丹狀的東西,有些是金色的,其他顏色也有。”
說著老頭做了一個驚人的動作,隻見他一張嘴呱唧吐出一個鵪鶉蛋大小的淡黃色的圓球狀的東西。
上麵還沾了不少老傢夥的唾液啥的,看起來有些噁心。
他將這東西托在手裡,遞到小端近前,道:“這不就是金丹,你喜歡啊?
不行送給你。”
說著老頭隨手一拋那金色圓球就詭異的浮在空中還悠悠的兀自旋轉不休。
小端都麻了,問他金丹,結果這老傢夥吐出來一個,還要送他,這他孃的誰信?
看著這個黏糊糊黃了吧唧還帶著點菜葉子的圓球,小端……有些噁心。
小說裡關於金丹的描述雖說他也不甚瞭解,可是那也是玄乎的厲害,什麼‘金丹老怪’……,這怎麼想也不是眼前這個東西吧。
另外也冇聽說過這個東西可以送人的。
這他孃的又不是大力丸,吃兩個勁大啥的,小端一時看著這東西首發愣,不禁想,幸虧說了句金丹,這要是說元嬰啥的是不是老頭子急眼能生出一個小孩出來。
老凳看著小端的表情不知怎的竟有些得意,道:“金丹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有天賦的話比如我,有個百十來年也能修出來。
不過呢,這個可以離體也算是咱們門戶的獨創了,你彆客氣,拿著,你這今天又請我吃飯喝酒的,我這也無以為報哇。”
小端連忙擺手道:“這個可不敢當,您這辛辛苦苦修煉了一百年好不容易整出一個蛋兒,哦不是,金丹,這怎麼能給我呢,這個可真不能要。”
老凳嘶嘶一笑,道:“彆客氣了,吃了吧。
我這最近事兒多,放我這兒也不方便就先放在你那裡。
在你那兒要是能放住那就是你的緣分,放不住咱爺倆再說。
可是要是因為這東西給你帶來啥,你可彆怪我。”
小端一聽這話,更急了,想:啥玩意兒一破球子好像我多想要似的,合著好處有冇有不知道,還保不齊有有壞處,於是趕緊道:“不是,我本來就是想和您聊聊,畢竟你也是我師父不是?”
“這怎麼整的我就要吃金丹呢?
我不吃行不行?
我也冇打算修煉,我也冇得罪過您,這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您徒弟不是?”
他本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如果換做平常,他早都掀桌子了,說不定還能揍老頭一頓,可是此時他不知道怎麼,竟然冇有這個勇氣,可能是方纔那個和老凳一模一樣的人的出現的原因?
老凳還是笑眯眯第喝酒吃肉,含糊道:“那可怎麼辦?
我這金丹都吐出來了,你也不能再讓我吞回去,而且你知道我為了吐出他來可是耗費了我多年的功力,這也不能白白浪費了不是?”
小端暗想,這他孃的也不是我讓你吐出來的;你吐之前也冇問我吃不吃,你自己呱唧吐出來,我不吃還賴我了不是?
可他又不能這麼說,隻得道:“要不您再喝兩瓶白酒,藉著勁吞下去算了。”
老頭不說話了,麵無表情。
老頭開始喝酒,又喝了有一斤多散簍子,突然問:“幾點了?”
小端看手機,道:“快十點了。”
老凳道:“那你趕緊吃吧,這都幾點了啊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