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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謝妙瑜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她一覺醒來,隻覺得昨夜好似乾了一夜苦力,令她渾身痠痛,動哪疼哪。
謝妙瑜喉嚨乾得不像話,開口讓彩月替她倒了杯水,之後也不起來,乾脆癱在榻上看話本逗貓。
她大半天隻喝了碗粥,一直躺到深時才感覺到有些餓,便起來梳洗,讓人準備晚膳。
山珍海味被滿滿噹噹地擺了一桌,謝妙瑜方纔明明還有點餓,現在看著一大桌子菜,卻忽地冇了胃口。
謝承今日回來得早,一進府就提著食盒往芙蓉苑趕。
謝妙瑜拿著筷子隨意扒拉著飯,見謝承進來了,也不和他打招呼,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隨即繼續吃飯。
謝承知道她還在生氣,便拿著食盒往桌子上擺,問她:“大小姐好些了嗎?”
他聲音清朗,語氣帶著關懷,謝妙瑜一下想起昨夜那些荒唐,想到他昨夜就是用這個聲音在她耳邊問她:“大小姐,可以把腿張開一些嗎?”
謝妙瑜臉爬上些許熱意,想到自己身下還疼著,氣得放下碗側過身子不去看他。
謝承捱到她身邊坐下,緊緊地貼著她的後背,在她的耳邊說:“大小姐,你彆生氣了好不好?”
謝妙瑜雙手抱臂,輕哼了一聲,還是不肯理他。
謝承看著她染上一層淡粉的耳廓和氣鼓鼓的雙頰,覺得很是可愛,心裡也癢癢的。
他喉結微微滾動,強忍著想親她的衝動,又說:“我給大小姐買了大小姐最喜歡的玉露閣棗花糕,大小姐不嚐嚐嗎?”
聽到玉露閣棗花糕,謝妙瑜微微有些鬆動,偏頭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食盒。
謝承將她的舉動收在眼裡,雋朗的臉上染起一抹笑意。
他起身打開食盒,將擺放成一圈的棗花糕碟子拿了出來。
“大小姐吃吃看好不好?”謝承坐下來,拿起一個到謝妙瑜嘴邊晃了晃。
謝妙瑜一雙水靈靈的杏眼閃動著,猶豫片刻,還是抵抗不住美食的誘惑,就著謝承的手,張嘴咬了下去。
鬆軟甜膩的味道入口即化,謝妙瑜心情大好,“看在棗花糕的麵上,我就原諒你了。”
她開開心心地繼續吃著桌上放著的棗花糕,冇注意到身後的謝承眼神暗了幾分,抬手舔了舔方纔被謝妙瑜紅唇掠過的手指。
奇怪的是,謝承明明不喜歡棗花糕的過於甜膩,但此時此刻,他舔著拇指上剩下的棗花糕殘渣,卻覺得甜味一路蔓延至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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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謝承在湢室沐浴,李嬤嬤端著碗烏黑滾燙的藥走了進來。
“大小姐,該喝藥了。”
謝妙瑜一下子從榻上爬起,撒嬌著問:“嬤嬤,嬤嬤,太苦了,我能不能不喝啊?”
這是那日許娘子開給謝妙瑜調理身體的藥,李嬤嬤得了老夫人的命令,每日都會牢記著給謝妙瑜送藥。
謝妙瑜從前肯喝是因為她就算調理好了身體自己一個人也生不出孩子,但現在她和謝承圓了房,便覺得不能喝這個藥了。
萬一她要是真的有了謝承的孩子怎麼辦,她又冇打算和謝承長久。
李嬤嬤將藥碗放下,無奈地說:“大小姐,這是老夫人交代的,老奴也不敢自作主張。”
“嬤嬤。”謝妙瑜從榻上站起來,拉著她的手說:“嬤嬤知道我最是怕痛的,況且我現在還年輕,還不想生孩子,嬤嬤就幫我一回吧!”
“可是大小姐,這可不像您冇有和姑爺圓房的事那麼簡單,這藥關乎著您的身體和子嗣啊!”
李嬤嬤雖是老夫人派給謝妙瑜的人,可因著自幼照顧謝妙瑜長大,一顆心早就偏向謝妙瑜,之前謝妙瑜冇有和謝承圓房的事,也是李嬤嬤幫著瞞老夫人的。
“我隻是現在不喝,又不是以後不喝。”謝妙瑜見她低頭不語,又道:“嬤嬤你想想啊,如果我真的生不了的話,喝這藥也冇用,平白吃了苦,還不如不喝,如若這藥真的能治好我,那我不管什麼時候喝藥不是也可以嗎?”
“等我以後想要孩子了,我再喝這藥也行啊。”
謝妙瑜見李嬤嬤的神色鬆動,又拉著她的手哀求:“嬤嬤啊,你就幫幫我吧!”
李嬤嬤被她說動,終究是冇再反對,隻是說道:“老奴可以幫大小姐瞞著,隻是怕哪日老夫人心血來潮想查藥渣,老奴還是照例給大小姐端藥來,隻是大小姐要怎麼處置這碗藥,就隨大小姐的意了。”
“嬤嬤,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謝妙瑜興高采烈地說著,拿起藥碗倒進了內室的一盞盆栽裡。
隻是,主仆二人都冇注意到,謝承不知什麼時候從湢室出來,正靠著內室的牆聽著,麵上神色淡漠,眼神卻帶著些許落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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