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五日之期很快就要到來,謝妙瑜一直心煩著如何從顧盛昂身上拿回信來,連著幾夜都睡得不太安穩。
兩人第二次解毒的時候,距離十五日之期隻剩下了四日,謝妙瑜一直在想辦法,而謝承也察覺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謝承怕她生氣,不太敢用力,憋得滿臉通紅,又見謝妙瑜一直擰眉闔目在想些什麼。
大小姐明明在他身邊,心裡卻不知道在想著誰。
謝承想著內心一片悲涼。
他不甘地低頭,在謝妙瑜頸間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謝妙瑜癢得想要偏頭躲開,一睜眼,就見謝承一雙濃墨般的眼眸滾燙又熱烈,隱隱含著些許失落地看著她。
謝承抬手掐住謝妙瑜的下頜不讓她躲開,滾燙的呼吸落到謝妙瑜耳畔。
她聽到他說:“大小姐,看著我。”
......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第十三日那天晚上,謝妙瑜忽地想到了一個法子。
她讓彩霜取來紙筆,在紙上寫下:
姣姣憶起昔日,不願與哥哥物是人非,懇請哥哥帶上信件一敘,與姣姣共憶昔日情誼。
寫完,謝妙瑜便讓彩霜拿出去傳信給顧盛昂。
謝妙瑜此次約顧盛昂出來見麵並不是像她信中所寫的那般想和他一起回憶往昔,隻是被逼得走投無路,寄希望於顧盛昂把信件帶出來,屆時她再想辦法把信件偷走。
之前定遠侯府飛來的鴿子還有一隻被囚在芙蓉苑,彩霜拿著信件走出屋門,解下廊下掛著的鳥籠,把鴿子拿了出來。
她正想把信件往鴿子的腿上綁,卻猛地聽到一句:“彩霜小姐,你在做什麼?”
彩霜生性膽小,被嚇得一愣,不僅鴿子飛走了,信件也掉到了地上。
她抬頭,見是方池,而謝承此刻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二人,神色莫辨。
彩霜雖是被嚇傻,卻還記得大小姐交代的事,趕忙蹲下撿信,卻被方池搶先一步把信撿起。
方池把信交到了謝承手裡,而彩霜整個人抖得不像話。
捲起的信紙在謝承手裡緩緩展開,藉著廊下微弱的燈光,他看清了紙上的字,手指顫動。
方池見他雖是神色不變,但緊繃的下頜卻昭示著他內心的洶湧怒意,心裡暗歎不妙。
他垂頭不敢言語,感受到周圍的氣息越發寒冷低沉,以為謝承要發怒,卻冇想到他居然把信遞到方池麵前,臉上帶著令人後背發涼的笑。
“這是大小姐寫給顧世子的信,想必十分重要。”他拿著信的手背青筋暴起,看著像是恨不得把信撕碎,“既然要傳信的鴿子已經飛走了,方池,你便替大小姐去跑一趟定遠侯府。”
方池接過,又看了看謝承近乎咬牙切齒的笑容,嚥了咽口水,回道:“是。”
但實際上,方池也拿不準謝承的心思,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心要他送信,還是想讓他製造意外,“不小心”發生了什麼能讓信件分辨不出字跡的事。
*
謝承進屋子裡的時候,謝妙瑜正坐在妝台前,閉眼由著李嬤嬤給她擦發。
因著信件的事,她這幾天夜裡都不怎麼睡得著,眼下舒適地坐著,她就開始犯困,闔眼小憩了會。
謝承一走過來,李嬤嬤就會意,將手裡的帕子遞給他,退了出去。
謝妙瑜的頭髮很長,髮質柔順細膩,她整個人像是陷進了圈椅裡,頭斜斜地靠著椅圈,露出一節細白的脖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