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啥?”
“先來一個小酒館的名字……就寫榕樹下小酒館,這六個字寫小一點。”
花滿庭一怔,“門頭不是應該寫大一點?”
李辰安嘿嘿一笑,“你聽我的。”
“……好!”
花滿庭提筆,榕樹下小酒館六個字躍然紙上。
“這裡,落下老哥您的名字,要大一點。”
“……”
花滿庭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落在了那六個字的左下。
“印章呢?得落個印章纔好。”
“你這小子。”
花滿庭從懷中取出了一方小印,印在了右下。
李辰安樂嗬嗬將這張橫幅拿了起來,放眼一看,花滿庭三個字極為顯眼,反倒是榕樹下小酒館這六個字有些難辨。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老哥,再來一首詩詞!”
“你說,我寫!”
“……好!”
李辰安並冇有推辭,因為這顯然也是花滿庭對他的又一次考驗!
他相信自己再在花滿庭的麵前露一手,這位老大人恐怕纔會真正將他視為忘年之交。
而此刻劉酌的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因為自己以往向老師求一副字都是極難的,但此刻對李辰安卻有求必應。
恩師讓李辰安作詩詞他親筆來寫……剛纔恩師將他吹上了天,且看看這少年在詩詞上究竟有著多高的造詣。
“老哥,準備寫!”
這麼快?
“此詩名為將敬酒!”
李辰安站了起來,一撩衣袖,意氣風發的吟誦道: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花滿庭大驚!
劉酌頓時呆立當場。
蘇沐心聞這兩句突然酒醒。
三人皆被這大氣磅礴的開篇所震撼。
“好詩……!再誦!”
“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還複來。”
“沐心,叫人去買酒,就憑此詩,老夫……要狂飲三百杯!”
“小兄弟,再誦!”
“……五花馬,千金裘,
呼兒將出換美酒,
與爾同銷萬古愁!”
一首《將進酒》誦罷,醉心亭雅雀無聲。
那一夜,一首震驚整個寧國甚至整個世界的詩誕生了。
那一夜,花滿庭劉酌以及蘇沐心大醉。
李辰安還是冇醉。
次日一早,他依舊早起,依舊晨跑,依舊在煙雨亭外鍛鍊。
畫屏湖的早晨還是那麼美麗,隻是往日裡喜歡歇息在那顆柳樹上的翠雀不知道去了哪裡,這碼頭處的那艘畫舫也不見了。
李辰安在日上兩竿的時候回了家。
花滿庭在日上三竿的時候才醒來。
洗漱了一番之後他來到了醉心亭。
劉酌已經坐在了此間,正煮著一壺茶。
“老師請!”
“嗯。”
花滿庭坐了下來,劉酌斟了兩杯茶恭敬的遞了一杯過去,低聲說道:“昨日聽了老師的那番話,弟子心裡有些疑問,還請老師解惑。”
花滿庭接過茶盞,卻問了一句:“昨夜初時你大抵是看不上李辰安那小子的,他後麵作的那首《將進酒》,你覺得如何?”
“不瞞老師,李辰安這個名字在廣陵城並不是太好聽……弟子初時確實不太、不太理解老師的這番良苦用心。”
“那首詩極好,詩詞由心生,那小子果真是個豪邁之人,他蟄伏十餘年也說明瞭他意誌之堅定,若是有朝一日有了機會,或可一飛沖天。”
“隻是……弟子依舊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要藏拙十餘年,昨夜裡思來想去,莫非是李家在玉京城那兩房在太子和二皇子之爭中所站位置不對?”
“他怕因此受到了牽連,故而將自己扮成了傻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