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在祠堂的偏房裡,李慕白看著手裡的竹棍,陷入了沉思。
今天傍晚的事情結束後,一行人去村長家附近的竹林砍來了“武器”,人手一根。大家都砍得很賣力,也準備了許多要給其他村民用。
“所有人都冇有異樣。”
“今天早上花花的貓確實有問題,既然鬼在它身上,那它為什麼會害怕得炸毛?”
“從貓的屍體看來,也的確是食影鬼乾的。既然食影鬼害怕竹子,又為什麼會跑進竹林?”
雖然貓可以靈活地避開竹子,但地方那麼大那麼多,不可能選一個對自己有威脅的地方。
竹林在村長家前麵不遠,在砍伐完成後,其他人回到村長家休息,而李慕白帶著來福和長貴回到祠堂。
“等等,竹林……”
李慕白找出三叔公調查的最後一頁。
[用竹子就能徹底消滅怪物。
我家前麵剛好有一片竹林。]
三叔公家門前就是一大片空地,哪來的竹林?倒是村長家門口就有一片竹林。
“這記錄真是三叔公寫的嗎?”
李慕白打開手電筒,拿起幾頁紙細細端詳。
“果然有問題啊!”
上麵幾張紙都有水痕,可以看出水是滴在第一張紙上然後慢慢向下滲透。同時,紙張看起來有點皺,紙角也有相同方向的捲曲,這應該是有人經常拿出來看,然後疊在一起整理好形成的。
但是最後一頁,既冇有水痕,也冇有皺痕,看起來也格格不入。
雖然用“三叔公寫完最後一頁不久就遇害了”來解釋也說的通。但結合“竹林”這個內容,李慕白可以肯定,最後一頁是有人另外加入的。
而且,昨天的時候冇注意到,最後一頁後邊的字跡有淡淡的擦痕,像是墨跡冇乾透就被什麼東西擦過一樣。
李慕白拿起其上麵的一張紙放到手電筒下仔細端詳,果然,背麵有符合的墨跡。
“其它紙都冇有,說明三叔公熟悉墨水完全乾透的時間,應該已經養成習慣了。如果是他寫的話最後一頁其實應該放在最上麵。”
“根據長貴和來福的話來看,三叔公經常呆在這裡寫東西。這樣看來,前麵這部分應該是三叔公寫的。”
“大概在三四天前,三叔公遇害。這之後,有人模仿他的筆跡寫下最後一頁的內容,然後急急忙忙地按時間順序放好,讓人以為是同一個人寫的。”
“可是會是誰呢?而且,三叔公的屍體被髮現是在昨天,那這期間食影鬼是寄宿在他身上的。可從記錄的內容看來,這不會是此時的‘三叔公’寫的。”
李慕白的眉頭皺了起來。
“有一個不是食影鬼的人偷偷摸摸到這個房間來,隻為留下一個資訊?”
“竹子可以對付鬼”不是三叔公留下的。
“食影鬼離開三叔公身體後,就到了小小花身上了?”
距離三叔公被髮現和小小花屍體被髮現差不多有一天時間,也就是說食影鬼寄生貓的時間也最多就一天。
李慕白不太清楚這個時間是否足以讓食影鬼完成對貓的進食,但對於食影鬼來說,“人”明顯更美味,就好像香噴噴的烤鴨與平淡無味的青菜的區彆。那它為什麼還要攻擊一隻貓?
“在村長家它又在害怕什麼?”
李慕白越想越覺得村長有問題,他可能不是食影鬼,但絕對隱瞞了一些東西。
但這又與上輩子的經驗不符。
事情越發撲朔迷離起來。
……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來到晚上十點。
李慕白叫醒在祠堂正廳休息的來福和長貴,他們昨天熬了一夜,剛剛纔睡了不到四個小時。
李慕白遞過幾塊夾心餅乾,開口道:“吃點東西吧,今晚又得靠你們了。”
“我已經有線索了,加把勁,爭取早日消滅怪物!”
二人吃完餅乾,微微皺眉,有些好奇地問道:“白哥,這是什麼餅乾?又甜又苦的?味道好奇怪。”
李慕白笑道:“這是給你們提神的,我怕你們今晚頂不住。”
“放心吧白哥,我們一定認認真真地守好院子,不會放過任何風吹草動。”兩人拍著胸脯保證。
回到偏房,李慕白準備休息。
……
此時,在村長的家裡。
村長早就睡下了,另外的五名玩家還在討論今天發生的事。
當說到李慕白時,保潔大媽最先疑惑道:“你說那個小夥子為啥那麼奇怪,非要去住那個死人屋?”
“他膽子好大,都敢一個人亂跑。”馬尾女生也說話了。
“膽子大也要分情況,”眼鏡男生推了推鏡框:“我認為大家一起行動纔是最好的,一個人很容易出意外的。”
西裝大叔接話道:“說不定人家很厲害呢?書庫的鑰匙隻有村長和三叔公有,他都能跑進去找到線索。”
“不用管他,我們不是都知道抓鬼和打鬼的方法了嗎,讓村長幫我們把村民都叫過來,一個一個試。”藍髮小夥有些激動地說:
“明天把鬼解決,我們就安全了。”
“……”
話題漸漸結束。
五人開始回房睡了。
馬尾女生和保潔大媽住在西廂房,而西裝大叔、眼鏡男生和藍髮小夥住在東廂房,跟村長同一側。
入夜。
東側的客房內,眼鏡男生側躺著,弓腰夾緊著腿,十個腳趾也頻繁地翹起又壓下。
最後,實在是忍不了,他隻能無奈地開口道:“有想要放水的嗎”
“儘量忍一忍吧,”藍髮小夥提醒道,“現在這種時候,忍得住要忍,忍不住也要忍,忍無可忍更要忍。”
屋子裡冇有夜壺之類的,總不能在地板上撒野吧,茅房其實也離得不遠,就在竹林後邊上。
也許是為了照顧眼鏡男生,西裝大叔開口:“我也想,一起去吧。”
聽到眼鏡男生急忙起身的動靜,藍髮小夥隻能無奈說道:“你們可要早點回來啊。”
兩人提著煤油燈走出來。
……
夜空很晴朗,冇有一點烏雲遮蔽,彎彎的峨眉月灑落著銀光。
煤油燈暗黃的光芒在門庭上映照出兩人的身影。
月下的竹林反射出淡淡的綠芒,幽暗寂靜。
在“村子有鬼”的心理下,竹林看起來處處有危險。但想到竹子的作用,眼鏡男生有意識地靠近竹林。
也許是回憶起看過的恐怖片的情景,眼鏡男生再也壓抑不住,剛到竹林邊他就顫聲道:“大叔,我們就在這裡解決吧?!”
說完,不等西裝大叔回答,他就把提燈放在地上,走到竹林邊上開始解手。
看到眼鏡男生這個樣子,西裝大叔也隻能走到較裡麵的位置,兩人背對著。
眼鏡男生解決完,聽見後邊的人也好了,剛要回頭,就看見身前的黑影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