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梔不想繼續看他們秀恩愛,正要離開,傅謹臣一把扣住她手腕。“去榨杯西瓜汁來。”蘇婉雪愛喝西瓜汁,黎梔卻極度討厭。小時候黎勇跟高美娟互毆,血濺在切開的西瓜上,分不清哪個更紅。傅謹臣明明知道!還讓老婆伺候小三,黎梔心如刀割,覺得他腦殼有坑。“傅總自己冇手?!”她用力甩開他,邁步便氣勢洶洶離開tຊ,身後響起蘇婉雪焦急的聲音。“謹臣哥,姐姐嬌氣受不得委屈,你快哄哄吧……”
傅謹臣抬起頭,目光冷峭。
“我冇工夫陪你玩過家家,拿回去。”
“我認真的。”
傅謹臣麵無表情丟了手中簽字筆。
鋼製筆桿落在桌麵鐺啷一聲,像敲在黎梔心上。
“離婚理由呢,我口臭且患無精症?造謠是要負責的。”男人嗓音寒涼。
關於這事兒,黎梔有點心虛,她睫毛微顫。
“那些不是我說的……離婚原因我有寫清楚。”
傅謹臣長指翻動,眸光落在協議她標註的離婚原因上,眼底涼意更盛。
“嗬,解釋下無愛無性,有名無實是何意?”
黎梔抿唇,“據實描述而已。”
傅謹臣起身,長腿繞過辦公桌。
他高大身影帶來的壓迫感讓黎梔被逼側身退了步,後腰抵在堅硬辦公桌上。
男人長臂伸展,大掌壓上桌沿,輕易將她逼的退無可退。
他俯低身體,嗓音在黎梔耳邊壓著怒火。
“據實?昨晚讓你舒服的直哼哼,抱著求著不讓走的男人又是誰?”
想到昨晚,黎梔眼眶一熱。
開始有多激烈,後來就有多悲涼。
她抬手抵住男人胸腔,“數量嚴重不達標,九十歲老大爺三年一次是不是還得拿個大喇叭宣揚自己有性生活?”
昨晚纔是他們的特例,更何況,她的丈夫連吻她都不肯。
傅謹臣額角青筋直跳,這女人竟諷刺他效能力不如九十歲老大爺。
而女人推擋的動作更是令他心頭火盛,男人大掌扣住她纖細腕骨,胸腔往前。
黎梔被迫後仰,她常年練舞,腰肢柔軟似柳條壓著桌沿,長髮鋪散滿桌。
因這個姿勢,黎梔胸口起伏,柔軟和男人健碩胸腔緊緊貼靠。
傅謹臣嗓音卻清冷,“我倒不知傅太太需求這麼大,離了婚準備找誰滿足你?”
黎梔氣的抬腳踢他,腿卻被男人大長腿直接夾住。
男人修長腿骨似鋼筋澆注,黎梔掙脫不開,還蹭到了不該蹭的地方,一下僵住了。
她在跟他談離婚,傅謹臣他竟起了反應……
“你……混蛋!”黎梔憋的滿臉通紅。
傅謹臣冷嗤,“傅太太慾求不滿,這不就是你處心積慮想要的?四年前算計我,就該做好一輩子贖罪的準備!”
黎梔小臉一白,他果然一直都是怪她的。
“那晚我真不知怎麼回事……”
“我喝的酒是你親手遞的,臥房除了我,隻你錄入了指紋,世間再無第三人能進去!不是你做的還能有誰?”
黎梔哽住,就因此,她再解釋都冇用。
他認定她辜負了他的信任,她百口莫辯。
他們也從親密無間的兄妹,變得麵目全非。
她好似又回到那天早上,他醒來看到臂彎中的她時盛怒的模樣,還有他那句將她刺的遍體鱗傷的話。
“黎梔,老子把你養的細皮嫩肉不是讓你爬哥哥床的!”
黎梔眼尾泛紅,映著毫無血色的小臉,“我後悔了,就當我後悔了……”
傅謹臣冷笑。
“知道自己是罪人,就乖乖給我當好傅太太!況且,你也不瞧瞧,你身上哪樣不是傅家給的?一千平的彆墅住著,珠寶首飾應有儘有,每月不限額卡隨意刷。這樣錦衣玉食養著,離開我,你活的下去?”
黎梔嗓子裡像塞了熱砂礫,她喃喃。
“原來連三哥也從冇看得起我……”
也覺得她是趴在傅家身上吸血的寄生蟲,不配擁有自己的人生。
即便她離婚淨身出戶,也依舊不配!
她聲音很低,傅謹臣貼靠的近都不曾聽清。
他微微蹙眉,看著她臉色蒼白,似要破碎的模樣,他心裡也揪疼著難受。
剛剛氣怒話說重了,他正想解釋,敲門聲響起。
黎梔如夢初醒,猛的推開傅謹臣,紅著眼眸衝他道。
“那你就看看,離開你,我到底能不能活下去!”
黎梔往外跑,她推開門,抬眼卻愣住。
門外竟是蘇婉雪!
蘇婉雪關切道,“姐姐怎麼哭了?謹臣哥凶你嗎?我幫你說他。”
冇做過一天姐妹,蘇婉雪卻總虛情假意叫黎梔姐姐。
自己的狼狽被宿敵撞上,黎梔難堪感倍增。
男人沉穩的腳步聲過來,對比黎梔,他從容矜貴,完全不曾被影響到。
“不是說一會兒去醫院看你,怎麼自己過來了。”
他和蘇婉雪說話的語氣,全然不符方纔的冷酷無情。
蘇婉雪莞爾,“我都出院了,來就是告訴你,免得你白跑一趟。”
黎梔不想繼續看他們秀恩愛,正要離開,傅謹臣一把扣住她手腕。
“去榨杯西瓜汁來。”
蘇婉雪愛喝西瓜汁,黎梔卻極度討厭。
小時候黎勇跟高美娟互毆,血濺在切開的西瓜上,分不清哪個更紅。
傅謹臣明明知道!
還讓老婆伺候小三,黎梔心如刀割,覺得他腦殼有坑。
“傅總自己冇手?!”
她用力甩開他,邁步便氣勢洶洶離開tຊ,身後響起蘇婉雪焦急的聲音。
“謹臣哥,姐姐嬌氣受不得委屈,你快哄哄吧……”
“不用管她!”
衝出大樓,黎梔環抱著自己,緩緩蹲在人行道上。
眼前模糊,她一遍遍告訴自己。
沒關係的,黎梔,活出個人樣,讓所有人都看看!
手機響起,黎梔抹掉眼淚,接起。
“嗯嗯,好,我馬上過去。”
傅謹臣其實不知道,十四歲後,她的生活費就再冇用過傅家一分,她一直在想辦法掙錢。
現在離婚,留學,還有醫院大哥的醫療費……
黎梔更需要存錢,不用再在星臣上班,她白天時間就都空出來,可以好好安排。
來不及悲傷,黎梔朝公交站點跑去。
頂樓辦公室。
男人身影欣長,站在落地窗前,宛若俯瞰蒼生的冷漠統治者,背影卻憑空幾分寂寥。
“謹臣哥,你和姐姐是因為西洲哥要回來的事情在吵架嗎?”蘇婉雪坐在沙發區喝果汁,突然問道。
傅謹臣眸光微凜,轉過身,“不是,夫妻床前吵架床尾和,都很正常。”
床尾和……
蘇婉雪捏杯子的手指微緊,想到昨天在病房,她都說自己肚子疼了,想留下傅謹臣。
可他竟讓她按呼叫鈴,將她交給護士轉身就去追黎梔了。
壓下心裡不甘,蘇婉雪笑著點頭,“不是就好,我還以為是姐姐知道西洲哥要回來了……”
見傅謹臣的臉色愈發冰冷,蘇婉雪驀的止住了話題。
“孩子冇事兒吧?”傅謹臣打破沉默。
蘇婉雪撫著腹部,笑容甜美,“他啊,就愛折騰我這個媽媽……”
“照顧好孩子。”傅謹臣叮囑。
蘇婉雪委屈道:“謹臣哥,你就隻關心孩子,都不關心我嗎?”
傅謹臣凝著蘇婉雪冇說話,蘇婉雪知道自己越界了,乾笑了下轉移話題道。
“對了,謹臣哥。我經紀人說她約逆光老師新曲的事不順利,那邊拒的很果決。逆光老師的風格真的很適合我,若用他的曲子做我回國第一場獨奏會的開場曲,一定很驚豔。我一直愁這個事,覺都睡不好,謹臣哥能不能幫我拿到這首曲子……”
蘇婉雪休息不好,不利於安胎。
傅謹臣點頭,“我知道了。”
蘇婉雪立刻眉開眼笑,這時,陳庭進來。
“總裁,會議要開始了。”
蘇婉雪忙道:“謹臣哥快去吧,我能喝完果汁再走嗎?酸度正好,你知道的,這些天我冇什麼胃口。”
傅謹臣點頭,帶著陳庭出去了。
蘇婉雪端著果汁走在這間辦公室裡,目光眷戀。
她到了辦公桌前,視線在那份離婚協議上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