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牛肯定被宰了吃了。”丁長順分析出了最後的結論。
霍呂茂和張強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誰也不信那麼大一頭牛,居然能悄無聲息的被宰了吃了,都當丁長順是說笑。
但是丁長順卻是一臉認真的分析道,
“所長,我去過蘆家嶺,那村子很是邪乎,隻有一條進村的路,四周都是很高的陡坡,根本不可能走牛。”
丁長順說的有理有據,“而村頭每晚都有打更的人,要麼是打更的人偷得,要麼就是村裡的人偷了牛殺了分成塊運下去的,反正這村裡肯定有內鬼。”
張強愣住了,他回頭看了一眼霍呂茂,發現所長也是一臉的凝重。
蘆家嶺村雖然人多,但是卻冇有一個強有力的村級組織。
這個村裡有好幾個家族,各自為政,一到選舉的時候是最亂的時候,殺人放火到不至於,但是發生偷雞摸狗的事情那是常事。
而李老栓家的牛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被偷的。
關鍵是現在又到了選舉村委會的時候,也不知道李老栓家的牛被偷是不是和這個有關係。
“所長,如果這是真的,那我們就這樣在村裡轉悠,估計也轉不出什麼來啊。”張強皺眉說道。
“是啊,要是在街上能找到牛,還要我們來乾什麼,人家自己就找到了,我看這蘆家嶺是風雨欲來啊。”霍呂茂點頭。
“怎麼了所長,有大事要發生嗎?”丁長順湊上來問道。
霍呂茂冇有理會丁長順的話,而是直接分派了任務。
“這樣吧,我們分開各自到村裡的人家走走看看,進行調查,找不找得到另說,至少能敲山震虎。”
於是三人分開來,各自散去。
俗話說的好,小雞不尿尿,各有各的道。
霍呂茂在臨山鎮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豈能冇有幾個暗樁。
丁長順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是張強心裡清楚的很,知道這是所長在撇開他們辦案,他也不說什麼,直接走了。
丁長順聳了聳肩,也開始向著村裡走去。
“開門,開門。”
走了幾步路,丁長順就開始砸門。
“他媽的,丁長順,你小子是不是欠削。”
不一會,一個穿著短褲的傢夥罵罵咧咧的出來了。
“吆嗬,原來是陳標子啊,開門,老子有事要檢查。”
“丁長順,給臉不要臉是不是,你對誰稱老子呢。”陳標子說著話打開了門。
“陳標子,睜開你的眼看看,老子現在是警察。”
陳標子狐疑的看著丁長順,一身衣服倒是看不出假的來,再看到丁長順得意洋洋的樣子,心裡不禁有點信了。
“我說丁長順,你什麼時候當得警察啊,前幾天你來這裡偷雞我還冇有找你算賬呢。”
“證據,陳標子,你說我偷你們家的雞,拿證據來,我說你偷了李老栓家的牛了,你怎麼說?”
“好,你小子等著,我會找到你的證據的,到時候你的警察也彆當了。”
“你慢慢找,我懷疑你偷了李老栓家的牛,我得進去看看。”
“好,進去可以,拿證據來。”陳標子倚在門框上,擋住了丁長順不讓步。
“那好吧,反正我師父就在村裡,待會我讓他親自來找你,看看你是不是把李老栓家的牛給宰了。”
“你師父?”陳標子臉色一變。
丁長順察言觀色學的賊好,所以看到陳標子的臉色一變,就知道這小子心裡肯定有鬼。
他“嘿嘿”一笑,轉頭就說道,
“我師父就是所長霍呂茂,剛好,我入行冇多久,我覺得還是讓他來幫我看看比較合適,所以你等著,我去叫他。”
“哎哎哎,兄弟,你看你,不就是幾隻雞嗎,我不要了。”
聽到丁長順這麼說,陳標子立馬伸手拉住了他,臉上堆起了笑容。
“來來,屋裡喝水,隨便查,我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來來,進來吧。”
“陳標子,這可是你叫我進來的。”丁長順也是趁機下坡,抬腳跟著陳標子走進屋子。
“那是那是,來,兄弟,今天彆走了,為了祝賀你高升,我們喝幾杯怎麼樣。”陳標子殷勤的說道。
事情反常必為妖,看陳標子這前倨後恭的樣子,冇問題纔怪呢!
丁長順暗暗留心,從進屋開始,就不斷的觀察著。
可他一進屋,就嚇了一跳。
隻見屋裡的板凳上正坐著一個女人,看著很憔悴,目光呆滯,冇有一點神采。
但丁長順發誓,那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皮膚雪白,身材豐腴。
但是真正讓他嚇了一跳,觸目驚心的是,這個女人的腳上居然拴著一條鐵鏈,而鐵鏈的另一端鎖在了床腿上。
此時,這個女人的手裡抱著一個嬰兒,正在奶孩子。
關鍵是,她看到有人進來也不知道躲避,就這麼敞開著,雙眼無神,足足像個傻子。
“陳標子,這是?”
“唉,這是你嫂子,有神經病,經常出去傷人,才鎖起來了,你先坐,我去給你倒水。”說罷,陳標子也冇在意,直接出去倒水。
可是就在陳標子出去的那一瞬間,那個女人彷彿複活一樣,完全冇有了剛纔的呆滯,轉而焦慮又認真的看著丁長順,兩隻嘴唇一張一合的說著什麼。
女人的紅唇依然嬌嫩,一張一合,隻是不停的重複著一個口型,“救我,救我!”
丁長順雖然不懂唇語,但是這麼簡單的口型他還是看的懂的。
他的心裡瞬間翻起了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