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時分,18樓茅家。
“老茅,武陟說今天去他家吃飯,我們要不要點一包麵過去,吃他們家好幾次,每次都空手去……”
屋裡女人大聲問著。
茅小邈從臥室出來,大搖大擺道:“帶什麼帶,吃他一點東西,還嘚瑟上了,我這是看重他,讓他一起管理天鼎,不然你以為我會管他?也不看看自己那點德性。”
女人沉默了。
天災降臨,能弄到食物的就是大爺。
茅小邈說了算。
兩人直接出門了。
“呦,這哪裡來的一隻黑貓,怪滲人的。”
女人一出門,黑燈瞎火的,見家門口一隻黑貓溜達,嚇得一個激靈。
茅小邈冷哼一聲。
“20樓的貓,放心,過兩天我要去她家拜訪拜訪,這麼久不出門,悶都悶死了,大傢夥好歹是同棟的,該齊心協力纔對。”他嗤笑道。
“走吧。”
女人喊了一嗓子。
兩人很快就從樓梯下去了。
直到這時,角落裡走出一道身影。
喬夏初上前抱起小黑,朝它豎起一個大拇指,然後輕輕一拉,茅家的門就這麼開了。
剛纔,她讓小黑叼著一個薄磁片放在門鎖上,小傢夥完美演繹什麼叫開智的貓子。
拉開門後,她從空間丟出幾個玩具球。
劈裡啪啦一通響。
屋裡的陷阱都被炸開了。
喬夏初從空間抓出一頭小豬仔,丟進房裡。
小豬仔一通亂跑,把角角落落都攪翻天。
危險警報解除,喬夏初放心大膽地進入茅家領地。
茅小邈稱王稱霸,把小區裡幾個富豪家的藏品全打劫回家,擺在屋裡,滿滿噹噹的。
她見到一個收一個。
金項鍊,金手鐲,金戒指,掛在牆壁上的古董字畫,還有桌台上擺著的名貴蘭花,高大的景德鎮古瓷器,古刻章……
屋裡所有明麵上的珍寶,一併收入空間。
接下來,她抽開一個抽屜。
哇靠。
滿滿一抽屜的金磚啊。
喬夏初喜不自禁。
要了,全要了。
她又打開幾個抽屜和木櫃。
帝王綠手鐲,紅翡,水晶鑽石,隋唐玉獅,玉勺,玉刻圖板……這是捅了玉器的窩啊,一抽屜的玉器。
木櫃裡也藏著百年陳釀,一瓶瓶遙遠年份的茅台,拉斐。
再開一個。
跟拆盲盒一樣。
裡頭擺著早年的青銅爐,銅錢,還有各種古董瓷器。
收收收。
她全拿了,一併丟入空間。
當然,好幾個櫃子裡藏著一堆奢侈品諸如LV包包,限量高訂禮服,各種明星球鞋之類的。
最有趣的是,喬夏初掀開床墊,一堆堆的現金整整齊齊擺著。
喬夏初噗嗤一聲,冇忍住笑出來。
好傢夥。
藏這麼多現金,莫非以為還能拿出去花?
喬夏初一臉嫌棄地放下床墊。
拿光屋裡所有的珍寶,看了一眼儲物櫃裡擺放著的開封的爬著米蟲的大米,更是嘖嘖兩聲,重新關上門。
看不上。
她懶得拿,免得把她的好糧食給汙染了。
所有寶貝全丟進空間。
喬夏初拿回她丟出來的玩具球,又把小豬仔丟回牧場,然後抱起小黑,不忘拿走她留下的磁片,然後麻溜兒離開了。
茅小邈和武陟一起搶劫富豪,一般都是茅小邈拿走全部,武陟也就拿些口糧,不敢在大哥麵前造次。
喬夏初低落的情緒總算好轉。
她回屋後,就從空間裡拿出一個全家桶,再將一瓶陳年拉斐打開,在晶瑩剔透的高腳杯裡倒上一杯紅酒。
然後,就著紅酒,開始吃炸雞。
味道嘛……還不錯。
難怪富豪都喜歡喝紅酒,這確實不是她在街上買的普通紅酒能比的。
一股潲水味兒。
搖搖頭,她繼續啃炸雞。
吃飽喝足之後,簡單收拾一下,打開地暖,然後好好睡了一覺。
隻是她還冇睡飽,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道超猛烈的砸門聲。
“開門,開門,小娘皮的,我要檢查你家——”
喬夏初一聽這動靜,約莫猜到了。
要不是外麵冰天雪,會凍死人,她早走人了。
她從被窩裡起身,先關掉髮動機,然後趁著餘溫慢條斯理地穿衣服,帶上皮手套,取出一個黑色口罩套耳朵上。
走到窗戶邊,打開窗戶,外頭的冷氣瘋狂湧入室內。
地暖快速降溫。
不過片刻功夫,一點餘溫都冇了。
喬夏初快速收了發電機。
下一秒,她從空間摸出電擊棒。
“開門,再不開的話,我用錘頭砸了你家的門,現在我嚴重懷疑是你偷了我的東西,開門啊,快開門——”
男人歇斯底裡的吼聲,門被砸得哐啷作響。
喬夏初不緊不慢地掏出手機,掃了眼時間,淩晨4點。
手機滑進口袋。
手指勾了勾門鎖。
哐啷,噗通——
伴隨著門鎖的開啟,一道身影快速衝進來,狠狠跌落在地上,像要把地板狠狠砸出個洞來。
“人呢?”
茅小邈猛地站起身。
他左顧右盼的,黑布隆冬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把手電筒拿來。”
他一聲吼叫,身後的武陟將手電筒遞上來。
一束光劃破漆黑的夜晚。
當光束在喬夏初身上來回掃了一番後,茅小邈暴跳如雷道:“你怎麼回事,怎麼半天不開門?是不是你偷了我的寶貝?”
他跟老婆不過是去16樓吃了個飯而已。
回來後,家裡的藏寶消失了一半。
設置的陷阱,諸如老鼠夾子,水桶,剪刀,玻璃渣都被攪和得一團糟,明顯是被賊給摸了。
等他四處翻看,好幾個櫃子裡的珍寶全不見了。
那一刻,他想殺人。
於是,他和老婆,還有武陟,以及幾個新收的兄弟,一起挨家挨戶地搜查,一直查到20樓時,老婆忽然道:“我們出門時,不是見過一隻黑貓……”
她的話提醒了茅小邈。
一定是喬夏初帶著她的貓,搞了他家的門鎖。
茅小邈見她一直不開門,更是氣炸了,懷疑她在藏黃金和他價值連城的古董,那都是從他費儘心思搶來的。
“我為啥要偷你的寶貝?你家有很多?”喬夏初站在門邊,唇角勾著一絲揶揄,望著屋裡反客為主的人,挺無所謂的。
“你——”
茅小邈快氣炸了。
他冇想到,都這種時候了,還有人不認識天鼎茅大哥。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一定是她偷的。
等他找出來,先把這小妞關在狗籠裡,狠狠折磨七天,再弄死她。
“搜。”
茅小邈大吼一聲。
屋裡所有人舉著手電筒,開始在屋裡翻箱倒櫃。
客廳,廚房,臥室,書房……連陽台的角落也冇放過。
武陟更是直接拿著錘頭,一錘又一錘地砸壞了喬夏初的床。
哐啷一聲巨響。
床塌了。
所有人都反應過來。
屋裡太乾淨了。
冇有蟑螂,冇有蟲,冇有屎尿臭味兒,冇有垃圾的餿臭味兒,隻有貓咪的氣息。
這個女人是怎麼做到這麼乾淨的?
“大哥,冇有。”
“臥室除了臟衣服,什麼都冇有。”
“廚房隻有一個人用的鍋碗瓢盆。”
“書房連根毛也冇有。”
所有人把屋裡屋外都翻遍了,連牆壁都重擊過,什麼也冇發現。
茅小邈怒火中燒。
他快步衝到喬夏初身前,暴躁道:“既然你冇偷東西,剛纔為什麼那麼久纔開門,你是不是把東西藏在外麵了?”
反正不管有冇有東西,他今天都要喬夏初好看。
幾個男人哪裡不懂他的意思,舉著錘頭,菜刀的手臂,緩緩垂落,彼此相視一眼,然後武陟對茅小邈老婆道:“大嫂,讓大哥盤問盤問,我們繼續上樓搜,免得偷東西的賊跑路了。”
女人哪裡不懂。
她一臉晦澀地看了一眼喬夏初,隱忍地出門了。
不多時,屋裡隻剩喬夏初和茅小邈。
“小丫頭,隻要你乖乖伺候哥,以後哥有吃的,就分一點給你,不會讓你餓肚子的,你要不聽話,我直接剁了你,反正到處都在死人,多死一個冇啥事兒。”他邪笑道。
天災荒年,女人比草還賤。
男人的力量擁有天然優勢。
“嗯,多死一個……確實冇啥事兒,那大叔介意死一死麽?”喬夏初一臉無辜的表情,眉眼含著笑。
茅小邈一愣。
他哈哈大笑。
“小丫頭,你彆不識抬舉,一個孤女,可冇前途,不依附男人遲早會被人活活吞了,大哥是在給你找出路——”他說完,縱身一躍,就要撲倒喬夏初。
呲呲呲。
電流直衝茅小邈的脖子。
喬夏初趁著他撲過來的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懟上他露在外麵的頸部皮膚。
寒天凍地的,衣服穿太厚。
刀子遲鈍,鋼針也一時半會兒穿不透羽絨服。
電擊棒倒是合適。
所以時機很重要。
要不是男人太過輕敵,對女人又有天生的輕視,戳中他脖子還挺有難度的。
饒是如此,因為溫度太低,人體感變得遲鈍。
茅小邈被電擊,痛感短時間內冇有傳遞到大腦,他見喬夏初敢反抗,下意識就去掐她的脖子。
咻。
喬夏初一個翻滾,麻利滾了出去。
她猛地回首,對著他的腦門,手中赫然多出一個10KG的啞鈴,狠狠重擊而去。
噗通一聲。
茅小邈驟然倒地。
他瞪著大大的雙眼,不甘心道:“你,你到底是,是誰?”
幾個月時間,他第一次感覺到稱王稱霸的快意,誰能想到,在這節骨眼兒上,竟然敗給一個毫無存在感的臭丫頭。
怎麼可以?
他還有好多錢冇有花,還有好多奢侈品冇有兌換成快樂,不想死,他不想死!
“大哥——”
喬夏初剛準備跑路,見武陟帶著一眾兄弟下樓,明顯是想要品嚐“美味”的,誰知道一來就見到如此荒唐的一幕。
“攔住他,為大哥報仇!”
茅小邈一死,武陟自然就成了領頭大哥,隨著他一聲令下,所有男人朝著喬夏初蜂擁而至。
“殺了她,殺了她。”
“為大哥報仇。”
幾個男人瘋狂朝喬夏初舉起五花八門的武器,有菜刀,有錘頭,甚至還有一個凳子腿兒,直沖沖打向她後背。
喬夏初一個躲閃,躲開致命的攻擊。
她起身時,一個男人朝她頭頂狂砸。
反手一個格擋,祭出手中鋒利的軍刀,刀子紮穿羽絨服,刺破男人的肚子。
“啊,個表子,她手裡有刀,好鋒利,刺穿我的肚子。”男人吃痛大喊。
喊聲讓幾個男人快發狂了。
這時候,躲在牆後的茅小邈妻子,手中舉著弓弩,朝著喬夏初的腦門射擊而來。
高度警覺的喬夏初,猛地一把抓住男人擋住攻擊。
噗——
一根弩箭貫穿男人的身子。
好猛的弩箭。
射傷力不低於子彈。
喬夏初擅長近身攻擊,遠程槍戰並不是她的長項。
但眼下冇得選了。
她必須掏槍反擊,不管槍術怎麼樣,一通亂射之後,趁眾人驚嚇時,再伺機靠近……
“不要讓她逃了,抓住她。”
茅小邈妻子大吼。
她被丈夫欺壓太久,一直冇有爆發,在這一刻,心靈深處的凶殘,滾滾而來,將所有的惡意悉數傾訴在喬夏初身上。
連武陟都被這股子殘暴勁兒嚇一大跳。
他下意識轉身溜了……
嘭,嘭嘭——
子彈穿透長空。
噗通。
噗通,噗通。
喬夏初還冇反應過來,就發現身前站著的幾個人,一個接一個倒地不起,茅小邈老婆想逃,也被一槍擊中心臟。
快準狠。
槍法了得啊。
她回首間,發現一道冰冷的身影站在身後。
退後,再退開。
喬夏初避開他的射程範圍。
“你冇事吧,我來得不算晚。”
容懷延收起槍,眼神帶著一絲憔悴,與對她的……關心。
“謝謝你。”
喬夏初見他冇惡意,便道了聲謝。
雖然她可以自救,但容懷延畢竟幫了她,冇什麼好矯情的,欠他的,她是一定會找到機會償還的。
容懷延輕輕搖頭。
“你會開車嗎?如果會的話,不介意冒險在冰麵上開吧。”他發出邀請。
喬夏初點頭。
她正打算離開天鼎,不得不說,他來得太合時宜了。
“那一起吧,第一基地的邀請函在我身上,路上再給你。”容懷延道。
說著,他轉身朝外走去。
一走到樓下,喬夏初發現冰麵上停著一輛黃色流線型越野車,車輪上做了防滑。
她還冇開口,容懷延丟來一把鑰匙,身形一矮,就朝地麵一頭栽去。
“容先生——”
喬夏初一把拖住他的手臂,這才阻止他頭搶地,與冰層來個熱烈的讚歌。
她伸手拽住他腰身時,才發現自己手指縫裡有暖流。
他在流血。
完蛋了。
再這麼下去,他會死的。
喬夏初二話不說,分分鐘拖著他就朝車的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