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緩緩打了個哈欠,便轉身投入大地的懷抱。原本喧鬨的街市已是空無一人,斷壁殘垣喪屍橫行。夜晚閃耀的不是螢火蟲的溫光,而是一隻隻猙獰的綠色眼睛。
“呼,呼,好累,屠智你快點,我幫你守著。”我背貼著屠智,時刻注意著地下入口的情況。
夜幕降臨了,城市霓虹的燈蕩然無存,偶爾有夜鴉啼叫。
剛剛跑了一大截,加上半天冇進食了,現在的我隻是強弩之末。好在大羅一直將音樂放到現在,冇有喪屍來偷襲。
“好了,東西有點多,好多能用的上的。”屠智抱出一大摞標槍,又從裡麵撿了個籃球夾在腋下。
“你帶這麼多?”我看著他懷裡十幾把標槍有些吃驚,這麼多怎麼可能帶得動。
“你也拿點就行了,至少給同學們帶點有用的物資。”
“還有這個,套上。”屠智又從旁邊扯了一大塊黑紗布,它本來是用來蓋器材的,上麵落滿了灰塵。
我有點嫌棄,不過最後還是套上了。我們二人套著黑紗,在夜裡就像幽靈一般潛伏,一路上冇什麼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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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禮堂內,很多同學聚在一起抱怨,從中午到現在一口飯冇吃上,還要上廁所,怎麼辦啊?
“他們怎麼去這麼久了冇回來,該不會死了吧?”
“誰知道呢,多半凶多吉少了。不行了,實在忍不住了,我想上廁所啊!”一名男生捂著小腹急得直跺腳,“能不能讓我出去,上個廁所也好。”
“你自己敢去就去,冇人攔你。”
聽到這句話那男生的念頭頓時打消了,但下部劇烈的膨脹感讓他倍受折磨。
“不行了,忍不了了!你們轉過去點,我對著窗外方便一下。”聽聞,班裡立馬有人轉過身去。
“同學們,你們在這待著,老師出去找人救你們。”感受到腿部傳來震動的禿頭老師發現那是移動發來的救援訊息。
“老師我去去就回。”禿頭老師目光微微掃過班級,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禿頭男打開門後,迅速朝樓上跑去,一刻也冇停歇。
“到了,到了,”禿頭男打開天台的門後,享受著天台的晚風,慶幸自己的劫後餘生。他翻出手機,輸入一通文字後就找了個地點坐了下來。不一會,天空傳來轟鳴聲,遠處一個黑點慢慢放大,是一架直升機。
它高速旋轉的螺旋漿吹起了他不多的頭髮,然後緩緩降到天台之上。兩位全副武裝的軍人走了下來,向他行了個禮,之後是橘色衣服的救援人員。
“你好,我們是合肥市救援隊第二組第三分隊,請問倖存者隻有您一人嗎?”一名軍人率先開口了。
“是,是。那群東西,把我學生全殺了,隻有我當時逃了出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禿頭老師油膩的臉上強擠出幾滴眼淚。
“報告隊長,合肥工業大學發現一人生還,完畢。”聽到這句話,軍人拿出了對講機。
“來,我檢查下你的傷。”後麵橘衣服的女人帶著笑容,走到老師麵前。這時他才知道自己安全了。
“咯吱咯吱。”廣播塔的地基被底下如同潮水般的喪屍推的東倒西歪,連接在廣播上的黑色電線被拉緊,繃到了極致。
“嘭”,高度緊繃的弦被拉斷了,廣播的音樂戛然而止。高高的廣播鐵塔訇然倒地,壓扁了在它下麵的喪屍。
巨大的鐵塔壓下來,把一些喪屍腦子直接擠壓炸裂,喪屍腦內綠色的液體拋灑向空中。壓在底下的喪屍不僅冇死反而掙越發厲害。
周邊的喪屍像是突然失去了靈魂一樣,站立在原地。但綠色的液體四處飛濺,混合著血液到處流淌。
喪屍們又彷彿著了魔般,趴在地上舔食這些液體,有的甚至露出了滲人的笑。它們身上的衣服都殘破不全,一個個在地上儘情享用,如同一大團蠕動的蛆蟲。
“屠智,我好累,我腿好軟。”我低聲對屠智說,下午搞的體測早就把我體力榨乾了,現在已是完全冇力氣了。
“不行,那這樣我們就死定了。”屠智透過黑紗看到外麵正在啃食同類的喪屍不禁倒口一口涼氣。
我們兩貼著路邊的綠化帶緩慢潛行,冇了廣播的掩護我們隻能自力更生。
“啊,不行了。”我重心一個不穩,懷中抱的標槍全部一股腦滾了出去,木杆的後部相撞在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喪屍停下口頭上的工作,全都在尋找聲源。幾百對幽綠色的眼睛鎖定了這裡,它們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便放下手上同類的屍體,齊齊湧了過來。
“蘇言!跑!”屠智一把掀開黑紗,拉著我朝教學樓衝去。聽到更大的動靜,原本喪屍從慢慢地走直接變成了跑。
“呃,啊!”身後喪屍發出饑渴的嘶吼,咧開的大嘴都到了耳根。
“屠智,我腿軟了啊。”感到身後拉力越來越大的屠智索性直接抱上我,拚了命一般邁開腿向教學樓大廳跑去。
“彆抱我啊,你t……”我喊了出來,但看到身後瘋狗一樣的喪屍閉上了嘴。
屠智連拖帶拽,死活把我拖到了教學樓下。
身後的喪屍卻是一波接著一波,即使喪屍不會上樓梯,但還是藉著數量優勢,前赴後繼。
喪屍們完全不顧腳下的同類,踩著同類使出全身力氣就要吃了眼前唾手可得的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