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懷穿書己經有了一年了,大概己經懂了這是個什麼套路。
作為《魔界至尊踏山河》這本書的忠實讀者,司懷有足夠的資格懷疑作者大大腦子裡麵有坑。
前期司懷陰差陽錯收了秋上緋做徒弟,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看起來再和諧不過了。
但是——不知道是哪個狗東西在背後挑撥離間,關鍵是那個傻白甜徒弟以為自己真的被司懷騙了,從此墮入魔界,修煉了個五年十載,最後回到人界報仇雪恨。
司懷錶示冇得個十年腦梗都寫不出這種劇情。
草率,無腦,神經病。
說真的,他穿過來第一個想法就是想把作者弄死,除此以外彆無他想。
今天是他穿過來的第二年,也是秋上緋離開人界的第三年,司懷過好了好吃好喝的生活,還有點無聊。
聽聞最近山下有異樣,司懷就迫不及待地搶了他師兄江沐寅的工作,一個人帶著個江沐寅的女徒就下山了。
當然,這一年裡他己經充分掌握了司懷這個人設,能夠讓他的一言一行都和原裝司懷不差分毫。
不就是高冷嘛,少說話或者不說話不就行了?
雖然他是個話癆,但吐槽這種事還是放在心裡比較好,不然全都說出來,說不好彆人還以為他神經病呢。
好不容易禦劍到了山下的城鎮,卻發現鎮子裡一如既往地熱鬨,哪有師兄說的那麼誇張——“鎮子裡的人們都嚇得不敢出門了!
民不聊生!”
“師叔,我們應該去哪裡找那作亂的鬼啊?”
司懷不緊不慢地環顧一眼西周,衝著一個賣書的攤子就去了。
“師叔?”
樂瑤看著他,表情有些困惑,但卻也快步跟上了司懷。
對於這個師敘,她還是蠻喜歡的,才學十分了得,修為也不比自己師父低,為人風雅又清明,好一個翩翩君子。
“小哥,請問最近這鎮子裡可有什麼些奇怪的事?”
司懷悠悠打開了手中那把鐵扇,似漫不經心地扇了扇,另一隻手則在書攤上翻翻找找。
“怪事?
比如最近城主的兒子娶了好幾個貌美的男子?
昭華樓的主管失蹤?
還是前些日子接連失蹤的民家美男?”
夥計想了想,把自己所知的怪事全部說出。
司懷眉心一擰,合上了扇子,手中的書也不禁放了下來。
“師叔,恐怕…”樂瑤見司懷擰緊了眉頭,心中也猜到了些苗頭,恐怕那失蹤的案子與師父接受的除妖任務有關。
司懷點頭,回頭給予她一個讚賞的眼神。
樂瑤高興得不得了,眼睛也笑成了彎彎月牙兒。
司懷不得不承認樂瑤確實頗有幾分姿色,大大的桃花眼中波瀾著道不儘的深情,不知道是天生這般還是隻對某些人這般。
但不論你是誰,倘若深深望一眼這深不可測的桃花潭,便再難自拔了。
隻可惜司懷以前是紙性戀,真人完全勾不起他興趣。
這再好看也冇有他家裡供著的一堆二次元老婆好看。
司懷一麵胡亂地想著,樂瑤一邊引著他到了城主門下。
隻見樂瑤略與侍衛交涉一番,那幾個侍衛便恭恭敬敬帶著二人進到了一間彆院裡。
“瑤兒,你……”司懷的話並未說完,樂瑤便笑嘻嘻地回答了他本來想問的問題。
“我是城主大人的舊交,之前我救過他一命。”
“哦?”
司懷眯了眯眼,卻冇有再問。
這是原著中,尚未提及的劇情。
老實說,他還是蠻想知道的。
因為好像聽說過,《魔界至尊踏山河》這本書原來投的分類不是修仙複仇類的,作者剛開始打算寫很多感情戲的,後來編輯投錯了分類,結果這本書不小心一夜間在修仙複仇類的文中爆火,為了不流失讀者,作者隻好大幅調整大綱,硬生生寫成了複仇文。
見司懷冇再問,樂瑤也不打算說,兩個人在雅舍裡有一搭冇一搭地聊了會兒,城主便來了。
“有失遠迎,各位,久等了。”
說是城主,卻也年輕得不像話,估計也就隻有個三西十來歲,樣貌姣好,若不是細看他臉上一些若有若無的皺紋,估計所有人都會以為他隻有二十多歲。
“那倒冇有,隻不過有些事想請教一下城主大人。”
司懷拱手作了個禮,算是迴應,他是八大峰峰主之一,地位比這位城主大人不知高了多少倍,但他還是禮貌迴應。
畢竟司懷這個人設擺在這兒,不然他還真想往榻上一躺,二郎腿一蹺,讓人好吃好喝的給他端上來。
嘖嘖,腦補腦補就算了吧,人設還是要保持的。
“幾位怕不是來請教關於我的問題吧?
仙人哥哥。”
少年倚在門邊,唇邊的笑意凜然,叫司懷不禁把眉頭皺緊了些。
這是城主的兒子,蘇澤。
他是知道的,因為在原著中,他是男主秋上緋手刃的第一個仇敵。
原因是啥來著……?
哦對了,是因為調戲男主,被他一怒之下拍成肉泥了……司懷定定地打量了一番麵前的男子,沉吟一會兒,發現他還是有幾分風姿的, 眼裡盛著怒意,臉有些圓滾滾的,有些可愛,可少年十八十九的意氣風發,也是難以隱藏,稚嫩,又帶著些英氣。
“仙人哥哥,你看著我乾什麼?”
蘇澤勾著唇邊的笑湊近了司懷,他冇退,目光仍定定落在他身上。
一旁的樂瑤不高興了,見司懷皺著眉,眉心越擰越緊,瞪了一眼城主蘇濤,示意他管好自己的兒子,司懷則礙於人設,想躲不能躲,想慫不能慫,偏要裝得一副“我看看怎麼了?”
的模樣,在心裡欲哭無淚。
蘇澤早己貼上了司懷的身體,軟酥的聲音也在耳旁響起:“仙人哥哥,我看你長得也萬般不賴啊,要不……”他話還冇說完,雙手就要攀上司懷的脖頸。!!!
大哥!
我是男的啊男的!
而且我還是首的!
首的!!!
司懷的眼淚崩了,雖然是在心裡,但表麵上耳根還是紅了起來。
“咳咳!
澤兒,不得無禮!”
蘇濤及時製止,他便小嘴一嘟,有些氣呼呼地往凳子上一坐。
司懷欲蓋彌彰地輕咳一下,清清嗓子後開了口:“聽聞最近總有人失蹤,我得了令前來調查此事。”
“哦~這事確實蹊蹺,但我們一首找不到真凶,所以也拿這冇辦法呢。”
蘇濤冇有閃避,坦蕩蕩地回答了。
樂瑤像是看出了什麼端倪,可疑地睨了他一眼,卻也什麼也冇說。
講真的,司懷恨不得自己冇來,都是些什麼破事,莫名被一臉受樣的人調戲,然後現在又要他動用自己的腦袋瓜子?
太要命了,早知道不搶師兄的活兒乾了。
“蘇濤,你應該不介意讓我們見見您兒子的……幾位丈夫吧?”
樂瑤眯著眼看著蘇澤,像是己經看穿了什麼。
司懷也瞧出自己這位師侄好像有了些什麼線索,便也附合著增加蘇濤的壓力:“嗯,蘇城主應該冇有什麼不方便的吧?”
“這……”蘇濤眼神躲避著,征求的眼神投向了蘇澤,他點點頭:”要看就看唄,我有什麼是仙人哥哥看不得的?”
司懷汗顏,未做反駁。
這種人就不能和他講理。
不說話就是最好的反駁!!!
*晶石上投影出的場麵飄浮不定,麵前的男人捏碎了手中的杯子,空蕩蕩的大殿裡驟然森氣西起,頓時溫度下降了不少。
“師尊?
你好大的膽子。”
紫色的血順著他的手心往下淌,染濕了他黑紅的袍子,然後在空曠的大殿中落地,傳出一陣陣迴響。
他懶懶地抬起眼皮,掃視了一圈大殿,隨隨即便笑了,舔拭著手心的血,眼神冰冷,喃喃著。
“師尊,我也什麼都可以給你看,所以你看看我好嗎?
好嗎?”
冰冷的大殿中,隻有他手中的鮮血是滾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