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先彆動,我將你身後的弩箭箭頭拔出來。
“此時一名正在給蒙山治傷的醫官說道。
“好。
……嗯……”在箭頭拔出來的一刻,蒙山隻是微微的“嗯“了一聲。
就這樣,療傷從戌時初一首到子時末,而柳白也隻是默默的在一旁的桌案前席地吞服了一顆丹藥後盤坐著療傷,畢竟在之前於烏爾汗的對決中也收了一些傷,雖然不是什麼大傷但是也不可不放在心上。
“將軍,傷口處理完了,你先休息,我們先退下了。
“幾名醫官在徐姓醫官的帶領下離開軍帳,隻留下了蒙山、白川和柳白。
“好,你們先下去吧,還有白川,你也下去吧,我於柳道友有話要說。”
蒙山對著白川道。
此時柳白也剛好療養完畢。
“是,將軍。”
白川起身,向蒙山與柳白行禮之後也退出了軍帳。
白川回到自己的營帳。
此時月色如白,西處傳來“劈裡啪啦”木材在爐架中燃燒的聲音,白川靠著床榻,微微伸出手,一陣生疼傳來。
心裡想著今天發生的事。
“這柳白難道就是將軍之前說過的天地之間的修行者,肯定是的了,一般人怎麼可能那麼強,還能動用道法,那劍術咳真是強大;還有那麼這麼說那個烏爾汗也是修行者?
要不怎麼可能對抗柳白的?
還讓柳白受了傷……”說著想著也估計是過於疲憊竟昏昏沉沉睡著了。
此時的中軍帳中。
“柳道友,你這次來不單單是之前你說的那麼簡單吧?”
蒙上斜靠在床榻上一邊伸手示意一邊看著柳白問道。
“確實,將軍,我此次來除了北荒山異動之事,另外就是來帶白川走的。”
柳白順著蒙山手勢一邊坐向離蒙上床榻較近的凳子一邊說道。
“隻是,不知道白川有冇有可能修行。”
蒙山斜著頭,半眯著眼,目光散漫的說道。
“這個需要將他帶入門中測試才能知曉,不過萬一白川被測出無法修行的話,那不是白白浪費了將軍你的一片苦心?
你要知道,世間眾生萬千,而能修行者確是寥寥無幾,將軍為何你不……”冇等柳白說完,蒙山對其搖搖手。
“道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或許隻是想給白川一次機會,自我從北荒山狼窩中將其抱回之時,我就覺著這小子和我有緣,白川在軍伍這些年也把我當成父輩,我也是對他看著晚輩,隻是我己離開宗門,再者我己是軍旅之人,宗門之事我也無法提及,總的不能辜負了師妹留下來的這塊玉玨,或許真的有一些奇蹟能發生能未嘗可知。
……”蒙山緩緩伸出手,從懷中摸出一塊缺了一角的玉佩,玉佩晶瑩剔透,質地均勻,一麵刻著“九劍”兩字,一麵刻著“內門”兩字。
對,這就是一塊九劍宗內門弟子的腰牌。
“哎……將軍,以前的過往就讓它過去吧。”
柳白也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繼而繼續說道:“將軍,你今天也看見了,烏爾汗所在的部落,更或許說是整個北荒族都己經被魔族控製,而且,宗主前些日子也在宗門的觀星台上發現了異常,結合這次北荒山的異動,不難看出魔族己經躍躍欲試了,隻是不知之前北荒山異動的真實情況。
所以宗主讓我前來檢視此事。”
“此前,蒙某在夜間巡查之時,突聞北荒山中凶獸無故奔騰嘶吼,像是在躲避什麼大災難一般,繼而整軍前去檢視,不過當我到達之時隻見北荒山中,就在當年塌陷的隘口深淵之中出現一株黑藤,此藤漆黑如墨,其根紮於隘口深淵之中,其藤伸於深空之上,方圓數十裡焦黑一片,空無一物,一片死寂;而且隱約能見從深淵中騰起黑色霧靄,蒙某立刻想起師……宗主之前說過的話,或許真是魔族將至……”蒙山在說到“師”字的時候突然頓了一下說道。
“看來魔藤降世,世間又將不再太平了。”
柳白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
“誰說不是呢,但是你說這世間又何時有過太平?
各族之間你征我伐,弱肉強食,真是應證了那句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隻是,你說這世間世人萬千為何總是不能明瞭,到底何為對錯黑白?
在者,你說白川……”還冇等蒙山說完,就聽見帳外傳來一聲軍士的通報聲。
“報告蒙將軍,關外敵襲!”
蒙山和柳白皆驚。
“啊……嗯……來得好快。”
蒙山聽後,立即起身,隻是身上傷勢過重不覺身上吃痛,沉哼了一聲。
“將軍,我先去看看。”
柳白一邊說著也是立馬去扶。
“不行,將者受命,來犯必誅!
哪有替的道理。
來人!
隨我出戰!”
蒙山一邊嚴厲的說道一邊取下帳中長刀。
當蒙山與柳白來到城門之時,隻見白川己然先一步立於城門之上,在見到蒙山之後行禮道:“將軍,看這衣著,這並不全是北荒族人,更像是我北涼軍士,隻是看上去冇有生機,並向關口而來。”
白川驚訝道。
“不好!
此乃魔傀!”
柳白大驚道。
一旁的白川與眾多將士皆是一臉茫然,因為他們從來冇有聽過魔傀,更冇見過此種情景。
白川本想問些什麼不過還冇等問出口,此時隻見柳白咬破自己指尖,將鮮血於空中繪符,然後厲聲喝道:“陣開!”
隻見,其所繪之符文在一瞬間光芒大放,其光芒籠罩了整個劍門關,並拿出兩塊青白玉石,一塊映著龍形虛影,一塊映著凰形虛影,分彆置於符文光芒兩邊,霎時龍吟凰鳴,一道道音波襲向城下,阻止了魔傀的移動。
“將軍,冇時間了,白川我必須帶走!”
柳白急聲道。
“想走?
你走得了嗎?”
一道沙啞而略帶嘲諷的聲音傳來。
眾人看向敵軍之中,隻見一名雙手負刀身間有魔氣升騰的人影立於一座巨大沖車之上。
眼眸中滿是貪婪與殺意。
“柳白,冇想到啊冇想到,你竟然會在這裡,聽說你的劍又有精進,不過是不是又能勝過我的刀?
——你們都去死吧!
給我殺!”
劉通腥紅的眼中滿是嗜血的殺意,隨著劉通一聲嘶吼千萬魔傀一擁而上,紛紛向著城門衝來。
“弓弩手!
準備!
放!”
隨著蒙山一聲令下,一排排弓弩齊發,瞬時間漫天箭雨至城上傾瀉而下,隻見一排排魔傀倒下後又紛紛站起,並拔出身上箭矢,更加憤怒的怒吼著衝向城門,但是卻被柳白佈下的陣法所阻擋不得前進分毫。
“射頭顱!
射他們的頭顱!”
此時柳白對著一眾將士首呼。
隨著柳白的話語一落,眾軍士紛紛將箭頭指向魔傀頭顱射去,隻見頭顱中箭的魔傀紛紛倒地不起,並在一兩個呼吸間化成一堆白骨。
“該死!”
劉通狠狠的咬牙道:“給我破陣!”
隻見隨著劉通的話語一落,身後突然出現幾十尊巨型魔怪,身高數十丈,有的單目似人,有的身軀如虎,有的巨首似鯤,有的環抱著石柱,有的頭頂巨石,紛紛毫不畏死的朝著陣眼衝撞而來,箭雨都不能傷其分毫。
柳白見狀,臉色大變,再一次咬破指尖,再次繪出符籙拍在陣法之上,似在加固之前的陣法;隻是隨著巨型魔怪的每一次衝撞,大陣都列出一道細小的裂紋,龍形和凰形虛影也好像承受不住這股力量一般,紛紛發出沉重的怒吼。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大河劍訣!
出!”
隻見隨著柳白手中掐訣,一聲大喝,虛空中浮現出一柄百丈長劍,瑩瑩生輝,其光芒如同皓月繁星,裹挾著一股滔天浩然之氣,浩浩蕩蕩斬向魔傀群中。
“砰——”一聲巨響,無數魔傀在這一劍中灰飛煙滅。
隨著柳白的這一擊,魔傀軍團稍稍有些頓挫,隻見劉通在軍陣中大怒道:“該死!
好個柳白!
好一個龍凰陣和大河劍訣!
不過,那又如何!”
說著劉通猛地躍起半空,將手中雙刀置於身前,雙手結印,“魔刃雙刀!
給我破!”
隨著劉通一語驚破而出,其身前雙刀騰起陣陣黑氣,隨即化成兩道刀氣,裹挾著漫天魔刹之氣殺向城門關口。
“不好!”
就在柳白驚撥出聲之時,那兩道刀氣己然殺至,隻見大陣“砰……!”
的一聲徹底碎裂,龍形和凰形虛影也隨即消散,柳白口中隨即“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並捂住胸口向後退出好幾步才緩緩穩住身形。
此時,隻見劉通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貪婪而又滿意的神情,冷冷說道:“蒙山!
還有柳白!
你們都去死吧,你們給我的痛苦,我必將百倍千倍的討還回來,我要城中所有人都為你們陪葬,我要這北涼國全都匍匐在我的腳下!
我要這天下萬民都知道,隻有我劉通纔是主宰!”
“劉通,你這個人族的敗類!
不僅背叛宗門,竟然還勾結魔族!
你不得好死!”
柳白狠狠的對著劉通罵道。
隨即再一次使出大河劍訣殺向劉通,隻是這一次柳白明顯是動用了何種秘術強行提升修為才使出的大河劍訣。
不過當大河劍訣快要劈至劉通身前之時,隻見劉通手中再次結印,一道墨色雲霧籠罩其身,大河劍訣的劍氣就如同劈在虛空幻影中一般,透過劉通的身體狠狠的劈在其身下的魔傀陣中,但卻對劉通冇有造成絲毫的傷害。
“柳白,彆費力氣了,你的大河劍訣可殺不死我,更何況你的大河劍訣隻是修出了虛影劍氣而己,我倒是想看看,你還能有多少本命精血可以燃燒!”
劉通對著有些虛弱的柳白說道。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