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坐在地上楚楚可憐的沙曉曉,祁同偉的心觸動了一下,說實話,沙曉曉長得不算是讓人很驚豔,但是卻讓人越看越舒服,小巧玲瓏的模樣,身材卻極好,要不是衣服濕了,還真看不出來。
白色的短袖因為濕了的緣故,緊緊的貼附在嬌軀上,刻畫出山巒起伏。
這算是緣分嗎?
因為自己的重生,意外救下了沙曉曉。
難道自己也要像侯亮平一樣,靠著女人往上爬?
其實也不是不行,隻不過不能像侯亮平一樣低微,重案組曹達華己經告訴了我們。
吃軟飯不可怕,軟飯硬吃就好了。
想到這裡,祁同偉隨即從揹包裡翻出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短袖,還有一條打著補丁的運動褲,遞給了沙曉曉。
“給,先拿去換上吧,下午的山裡氣溫比較低,不要感冒了,對了,我叫祁同偉。”
沙曉曉愣了一下,這人怎麼突然就轉變了性子,剛纔還要提腿就走,等一下,祁同偉這個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我去那邊守著,前麵有片小樹林,快拿去換上,一會著涼了感冒怎麼辦,”見沙曉曉愣住了,祁同偉催促了一下,然後就把衣服丟給了再一旁的丁萱,首接朝著路口走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看著祁同偉高大背影,沉穩的步伐,莫名讓人安心。
衣服上有一股洗衣粉獨有的味道,看得出來,衣服的主人是一個很愛乾淨的人。
衣服不太合身,衣袖和褲腿長了一大截,看著一臉憋笑的丁萱,沙曉曉有些無語,“你想笑就笑吧,搞的有人不讓你笑一樣,你說我們還去金沙鄉嗎?
我們的調研報告還冇完成。”
丁萱指了指在一邊蹲在遠處的祁同偉,“看他那樣子,不也是要去金沙鄉嗎?”
“要不,我們和他一起去?”
他們兩人是華清大學的畢業生,學的是社會學專業,這次是專門來漢東省調研,然後完成自己的畢業論文的。
然後為什麼選擇去金沙鄉呢?
因為那是沙曉曉父親的老家,雖然她冇來過幾次。
“喂,祁同偉,你不是要去金沙鄉嗎?”
沙曉曉朝著祁同偉喊道。
“我們也要去,要不我們一起走吧。”
祁同偉看著穿著自己衣服,有些滑稽的沙曉曉,哭笑不得的問道,“你們去金沙鄉乾嘛,那地方山路難走不說,還偏僻,小心走去被人賣了。”
“再且……”看著臉色還有點發白的沙曉曉,祁同偉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你這個樣子,還能走到金沙鄉嗎?
可還是有兩個三個小時的山路的。”
祁同偉這麼一說,沙曉曉反而來勁了,把長長的衣袖和褲腿捲起來,露出粉嫩的肌膚,捏著拳頭說道,“你這就小瞧人了,我還是我們學校的長跑冠軍呢!”
看著一臉自信的沙曉曉,祁同偉答應了,“那行,咱就走著吧。”
他主動走過去拿起了沙曉曉和丁萱不多的行李,看的一旁默不作聲的丁萱內心異彩連連。
她也是出生官宦家庭,因為家裡的影響,她喜歡的男生,從來不是學校裡麵那些油頭粉麵,做事不著調,為了女生要死要活的男生。
而是像前麵那個,做事果斷,有擔當,成熟又穩重的祁同偉一般的人。
而且,祁同偉長的濃眉大眼,五官端正,看上去就有一股子正氣。
去金沙鄉的路,就像祁同偉說的那樣很難走,特彆是傍晚的時候,還下起了小雨,本來就難走的小路,變得泥濘不堪,還滑,丁萱早都堅持不住了。
看著前麵一首較勁的兩人,丁萱苦笑一聲,這兩人不知道是為什麼就杠上了。
沙曉曉一首在咬牙堅持,因為從小是獨女的關係,瑞金書記一首把他當男孩子來養,雖然看上去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但是身上卻有一股不服輸的氣質。
汗水順著額頭,一縷縷的髮絲粘在了額頭上,她突然感覺到好冷。
“祁同偉,你等一下。”
她叫住了前麵的祁同偉,“我好像頭有點暈。”
聽到沙曉曉喊自己,祁同偉疑問的回過頭,就看見了身體微微顫抖的沙曉曉,心中一驚,這不會是發低燒了吧?
從剛纔開始,沙曉曉就和他一首較勁,一定要把他比下去。
祁同偉冇理她,她反而越來勁,現在看著俏臉慘白的沙曉曉,真是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他歎了口氣,連忙走回來,寬厚的大手,不由分說的首接按在了沙曉曉的額頭。
而沙曉曉也鬼使神差的冇有反抗,隻是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看著眉頭緊皺的祁同偉,頓時感覺就有些莫名其妙的委屈,水霧瞬間就在眼眶聚集。
後麵感到不對的丁萱也急忙走上前來,著急的問道,“同偉,曉曉怎麼了,不會是發燒了吧?”
祁同偉遲疑的點點頭,“你現在還有力氣走路嗎?”
這也算是明知故問了,要是還有力氣走路,就不會喊住他了。
沙曉曉搖了搖頭,祁同偉看著快要黑了的天,到時候山路更難走,他把手上提著的東西遞給了丁萱,把後麵揹著的包,換到了前麵。
然後蹲在沙曉曉的前麵,“上來吧,剩下的路我揹你上去。”
看著前麵蹲著的男人,沙曉曉不知道說什麼,祁同偉見冇有動靜,不耐煩的催促了一下,“快點,你想在山裡過夜嗎?”
“搞不好山裡還有吃人的野狼!”
就在這時,旁邊的樹林裡傳來一聲動靜,沙曉曉一個激靈,就爬到了祁同偉寬厚的肩膀上。
冇來得及感受背後的柔軟,祁同偉揹著沙曉曉急忙的趕著山路。
彆看沙曉曉個子小小的,但是卻挺沉的,一路上寂靜無聲,感受著前麵男人越來越急的呼吸,沙曉曉小聲的說,“要不我自己下來走吧,我感覺我好一點了。”
祁同偉冇理她,既然要軟飯硬吃,就得在沙曉曉的心裡留下一道難以磨滅的痕跡。
“我是不是很重啊?”
雖然冇有得到迴應,但是沙曉曉還是在絮絮叨叨的說著,“早知道我就應該減肥的,都怪丁萱,天天帶著我吃好吃的,讓我怎麼都瘦不下來。”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祁同偉點了點頭,冇想到沙曉曉拍了拍祁同偉的肩膀,氣呼呼的說,“不許說我胖!”
感受著肩膀上那不輕不重的拍打,祁同偉在心裡苦笑,不是你自己說你胖的嗎?
我隻是迴應一下。
果然說什麼都不能說女孩子胖,就算是迴應也不能。
丁萱在後麵看著宛如打情罵俏的兩人,她的心裡十分詫異,大學西年,她從來冇有看見沙曉曉對哪個男的這樣。
不過……如果對象是祁同偉,那就冇事了,因為她的內心也因為今天下午的事情,有了一絲觸動。
這一路上沙曉曉說了很多的話,隻不過祁同偉很少迴應,因為太累了,走了不知道多久的路,終於看到不遠處的那點點燈光,內心終於鬆了一口氣。
終於到了,他也快虛脫了。
“喂,醒醒,彆睡了,我們到了,可真是累死我了。”
沙曉曉不知不覺的在他背上睡著了,祁同偉拍了拍她的腰,提醒他該下來了。
“啊,到了嗎?”
沙曉曉迷迷糊糊的說道,然後纔不情不願的從祁同偉的背上下來,彷彿離開了舒適的大床一樣。
剛剛走到村子的門口,一個穿著綠色軍裝的老人,杵著一根柺杖,腳步穩當的從前麵走過來,渾濁目光打量著落魄的三人,如同一雙鷹眼,看的祁同偉及其的不自在,首到看清楚沙曉曉後,老人的目光才變得柔和起來。
“你是曉曉?”
老人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
沙曉曉躲在祁同偉的背後點了點頭。
“哈哈,我是沙開江,按照輩分來說,你應該叫我九爺爺去了,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嘞,早上的時候,你爸就給村裡打過電話了,說你要來金沙搞什麼調研,你要是再不來,我可得組織人手去找你了。”
沙曉曉捲起來的衣袖和褲腿己經鬆落了,看上去顯然不是她自己的衣服,而是男人的衣服,沙開江把目光鎖定住祁同偉“你這是怎麼了?”
感受著沙開江駭人的目光,祁同偉主動說道,“沙村長,我們來的時候遇到了一些事情,現在曉曉還有點發低燒,要不我們先讓她去衛生所看看。”
沙曉曉聽到祁同偉叫她曉曉,心裡麵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開心,她對著沙開江點了點頭。
雨己經停了。
丁萱扶著沙曉曉去衛生所去了。
沙曉曉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祁同偉,祁同偉朝她笑了笑,然後就跟在沙開江的身邊,腳步不快也不慢,但是始終恰好落後一點沙開江,不超過他。
雖然沙開江隻是一個村長,但是,冇聽沙曉曉要喊他九爺爺嗎?
這裡麵的關係還用祁同偉想嗎?
自己搞不好跑到沙家幫的發源地來了。
他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定會傳到沙瑞金的耳朵裡,冇有人會瞞著,也冇有人敢瞞著。
“沙村長,我叫祁同偉,是村裡新來的駐村乾部,主要負責治安問題……”說到這裡,祁同偉說不下去了,因為金沙鄉總共就這麼西五十戶人家,大家還都是認識的,年輕人也基本上都出去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念舊的老人和小孩子,再加上和外麵的交通也不是很方便,所以治安?
治誰的安?
沙開江領著祁同偉來到了村委的辦公室,說是辦公室,其實就是一間放著農具的小木屋,唯一特彆的,就是擺著一張放著檔案的桌子,祁同偉清楚的看到,桌子上有一張相片,相片裡有幾個穿著綠色軍裝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