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言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後,道:“本以為蘇彧知曉燕回父親與伏家是世交才帶著燕回來的呢。”
李蘇彧扯唇:“那的確不知。”
褚言眉峰一皺,冇做聲。
李蘇彧待燕回的確與他想的不一樣,不,應該說是,李蘇彧對燕回上心,比他想象中還要快,他本以為李蘇彧看不上燕回。
畢竟燕回在很多人眼中,冇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且還是累贅。
燕禕夫婦的死,是一樁懸案。
背後之人無人撼動。
汴京中人看的明白,就連燕回那個表兄都心知肚明不能與燕回什麼結果,早早就與燕回撇清了關係。
“褚先生似乎,知道燕家很多事情?”李蘇彧強笑著問道。
褚言從容不迫道:“我是知道很多事情。”
李蘇彧眼睛一眯,看來褚言不僅僅是在燕家暫住一段時日,應是把燕家瞭解了個徹底,不然也不會說出燕回父母是因為他而死的話來。
褚言見李蘇彧沉默,輕笑道:“伏家此番請了不少名門貴胄,偏偏落了北疆之首的李家,蘇彧猜猜,伏家背後是誰?”
“英國公府。”李蘇彧語氣淡淡道。
褚言到底是驚住,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知曉伏家背後之人,還是說,這整個北疆都掌控在李蘇彧的手中?
“是的,英國公府。”褚言淡聲說道:“此次燕回嫁到北疆,也全靠從英國公府出去的雲貴妃。”
李蘇彧怎會不知?
燕回的舅舅王庸鶴一直在英國公雲家的庇廕下扶搖直上,隻因娶了雲家長女,而雲家次女,便是官家寵妃,雲貴妃。
這種裙帶關係,開始,他祖母也是想這般讓他常駐汴京。
而燕回為什麼能成為此番送往北疆的棋子,怕是隻有王家與英國公府才清楚了。
“伏家在豫州算的上是有財有勢,還放出拍賣馬匹的事情,是要結交什麼人啊、”褚言意味深長的說著。
李蘇彧唇邊的弧度漸漸消散,一雙深黑的眼中凝結了一團冷冽。
結交什麼人?
這個時候伏家這般的舉動,無非就是想把經商之人聚集在一起罷了。
美曰其名請了各大知州前往,與北疆相鄰的知州是個什麼鬼樣子他李蘇彧還不清楚?
有銀子拍賣上好的汗血寶馬?
做夢呐!
身邊冇有幾個諂媚的商人,怎麼做這場戲?
“斂財。”李蘇彧淡聲道。
褚言聞言,看向李蘇彧。
二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凝重。
伏家斂財……
*
馬車停在一巷子深處。
宋崢牽著馬匹前往馬廄。
歲秋扶著燕回下了馬車,燕回往一處北苑似的宅子前走去,李蘇彧頎長的身影立在那裡,見燕回過來,那眼中的寒意也淡去了不少。
“這是褚先生事先安排好的院子,應該能合你意。”李蘇彧靠過去牽住燕回的手,輕聲道。
這一路上燕回早已習慣了李蘇彧突然的親近,她感受著那滿是繭大手的溫暖。
飄絮著的小雪塊飄落在她的臉上,異常的怪異。
她說道:“出門在外將就便可。”
李蘇彧笑:“出門在外將就,便可?夫人馬車的豪氣為夫都不敢亂動。”
燕回眸光微動,側眸看著滿是胡茬的側臉:“將軍這是嫌棄妾身大手大腳?”
“大手大腳?”李蘇彧微微舉著燕回的手,認真道:“挺纖細的。”說著目光往燕回的腳看去:“至於腳嘛,夫人什麼時候讓為夫看看?”
燕回怔愣住了,越與李蘇彧熟絡,越覺得這廝不著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