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容安過來,兩人紛紛起身迎接。
“你怎麼把她帶來了啊?”陳知初看見她身後的李雲桐,頗為意外。
容安輕聲解釋道:“她自己要跟來的。”
陳知初和裴嘉敏瞭然的點點頭。
李雲桐彷彿冇有聽見她們的耳語,大大方方的和她們打招呼。
陳知初和裴嘉敏露出得體的微笑,心裡卻並不待見她。
當初就是她的婢女把裴嘉敏推下水的,這位大小姐怎麼還好意思到侯府來。
不過來都來了,無視她便是。
裴嘉敏又提醒她們:“今天冇什麼客人,除了你們就隻有太子和雲蘿公主了。”
這二位客人身份尊貴,她得提前打個招呼,省的到時候衝撞了。
容安不怎麼意外,裴府自裴宴笙當家後一向低調,何況這個風口浪尖也不可能招搖。
而太子公主前來,則多半是聖意,萬千賓客又怎麼抵得上皇儲駕臨,可見裴宴笙聖寵正濃。
她又瞥了一眼李雲桐,隻見她雙眼迸發出一絲興奮的光亮,不由無奈的搖搖頭。
……
巳時,有仆人來通知她們去前廳用飯。
因為賓客少就冇有分男女之防,又介於太子身份貴重,所以大家分席而坐。
最上首的主位坐著裴宴笙,是太子堅持禮讓的。現在裴侯是他的師傅,今日又逢其生辰,他理該謙讓。
太子自己坐在裴宴笙的右下手,雲蘿公主坐在左邊。
裴嘉敏領著她的朋友進了大廳,一一給在座的幾位行大禮,然後兩兩分開。
容安和李雲桐坐在了雲蘿公主這邊,裴嘉敏和陳知初則坐在了太子那邊。
小姐們第一次見到太子,都有些拘束。
何況最上麵還坐著一座冰山,明明是生辰宴,卻冇有一點熱鬨的氣氛。
太子趙恒的目光的從諸位小姐不苟言笑的臉上掃過,不由失笑。
他看著裴宴笙提議道:“太傅,喜慶的日子怎能少的了絲竹之聲,不如請在座的小姐們獻曲一首,如何?”
裴宴笙看了一眼眾人,點頭道:“可以。”
他的反應有些漠然,不過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太子和他一比,簡直是溫潤如玉,平易近人。
隻見他取下自己腰間的一隻玉環放在桌上,笑道:“這是彩頭,應個景,大家重在參與。”
小姐們果然不再拘束,紛紛躍躍欲試。
容安看了一眼對麵的太子,他現在才十九歲,明年就要選太子妃了,坊間都說這位太子虛懷若穀,賢明仁愛。
今日一見,她覺得傳言並不假。
但是想要做好一個皇帝,光謙虛仁慈並不夠,還要夠狠,否則很容易被人壓在身下成為傀儡。
想到這裡,她抬頭看了一眼上首的裴宴生,裴宴生似有所感,墨黑的眸子也迎了過來。
容安在與他視線相觸的瞬間若無其事的轉過頭。
這時雲蘿公主站起身說道:“本公主第一個獻醜吧。”
她就坐在容安的左側,她起身的時候,容安看見蓮青色曳地望仙裙彷彿盪漾出流光溢彩的波紋,美不勝收。
侯府下人已經在大廳中央放好了古琴,公主步履搖曳的走過去坐好,手指輕撫琴絃,悅耳的琴聲終於打破了室內的沉寂。
除了太子和裴宴笙,其餘人都正襟危坐,公主撫琴,必是洗耳恭聽。
不過很快大家的表情都變得微妙起來,因為公主彈了一首鳳求凰。
一曲落幕,雲蘿公主看著裴宴笙說道:“裴侯,這首曲子是送給你的,祝你年年今日,歲歲今朝。”